山雨欲來風滿樓。
淩仙臉上滿是陰霾之色,如今已由不得他多做思索,渾身青芒大做,像着前方飛掠而去了。
那個方向的修士最多,足有十餘個,不過相對來說,修爲卻是偏弱,以築基初期與築基中期的爲主。
表面人多,不過在淩仙看來,反而最容易突破。
此時淩仙哪裏還敢藏拙,風馳電掣,幾乎是眨眼間,就沖到那十餘人身前了。
那些修士雖然表現得兇巴巴的,然而淩仙真沖到近處,一個二個,反而色厲内荏起來了,但也不敢臨陣脫逃,否則回到宗門,非受重罰不可。
于是一個個硬着頭皮,祭起了自己的靈器。
刀槍劍戟,不一而足,全部一股腦,像着淩仙打落。
頓時,呼嘯聲大做。
十餘名築基修士一起出手,且不論他們修爲如何,這些寶物連成一片,威力還是相當驚人的。
如果換一名修士與淩仙易地而處,哪怕已經邁入築基後期,也絕不敢直纓其鋒地。
就算不躲,也必然祭出自己防禦的寶物。
如此一來,就被攔阻。
他們的任務,也就完成了。
隻要稍微将這小子擋上一擋,等諸葛師叔來到此處,他難道還有反抗的餘地麽?
如意算盤打得不錯,然而淩仙卻根本不按常理出牌,不僅沒有祭出防禦的寶物,飛行的速度又哪兒有分毫減緩。
甚至還有加快!
可惡!
那十餘名修士,一個個鼻子都要氣歪了。
這小子,居然敢如此小視自己,今天,非要他飲恨于此地。
他們手上法訣飛舞,所祭出的寶物頓時厲芒大做,叮叮當當之聲傳入耳朵,淩仙既然不躲,自然被打了個一塌糊塗。
所有的靈器無一落空,然而接下來,卻出現了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。
那些靈器打在淩仙身上,連其油皮都沒有擦破,直接就被輕而易舉的彈開掉了。
怎麽可能?
這一幕,不止是當事者,城中的修士,無一例外,也都親眼目睹。
頓時,“嗡”的議論聲傳入耳朵,大家甚至以爲自己眼睛看錯。
“不是吧,刀槍不入?”
“你真的确定,這是修仙者?”
“就算妖族,也很難做到這一步!”
……
旁觀者尚如此,那些正面攔截的修士可想而知,滿臉震撼之色,一個個話都說不出,而趁此機會,淩仙所化遁光風馳電掣,由他們身邊飛掠過去了。
轉眼間沖出了包圍圈,将這十幾名修士遠遠甩在了後面。
直到淩仙走遠,他們這才如夢初醒般的醒悟過來,急忙追趕,可大呼小叫也好,捶胸頓足也罷,錯過了就是錯過了,再想要追上,難如登天。
化險爲夷!
當然,對于淩仙,隻是暫時而已。
自己可不是違反了普通門規,毫不客氣的說,是闖下了彌天大禍。
于情于理,來追殺自己的,都不會隻是築基期修仙者,肯定有二次天劫的人物。
隻是,金丹老祖,究竟在什麽地方呢?
淩仙不曉得。
然而心中的緊迫感卻讓他如坐針氈,必須盡快離開此處。
心中如此想着,淩仙遁光的速度已施展到極緻的地步。
很快,就飛出了百裏之遠,原本晴朗的天空,卻莫名其妙的陰沉下來。
仿佛要大雨滂沱,淩仙的表情,也與天氣差不多。
心中那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了。
突然,他遁光一緩,毫無征兆的停了下來,随後在腰間一拍,取出一張符箓來。
土遁符!
此時已逃出了百裏,若是繼續飛行反而更容易被發現,從地底走将會是更聰明的選擇。
想要逃出升天,那就要好好思索,不動腦子,肯定是不行的。
念及至此,淩仙将符箓往胸口一拍,就要遁入到地底裏面。
然而就在這時,原本就陰沉的天空,突然變成了灰白之色。
這種灰白與陰沉不同,但令人壓抑的氛圍卻更加濃重,更加可怕的是,那灰白色的天空,還在不停的翻湧,如同什麽活物一般在悸動。
淩仙大驚失色,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麽土遁符,整個人朝着斜刺裏一飛而出。
刺啦……
幾乎是與此同時,一道劍光從天而落,幾乎是擦着淩仙的身體劈過去了。
伴随着巨響聲傳入耳朵,靈光大做,幸好淩仙躲得迅速,然而擋在前方的一座小山就沒有這麽幸運,做了替死鬼。
那劍光一閃即逝,沒入小山消失。
下一刻,從那山腹之中,無數光芒沖天而起,碎石紛落如雨,不過瞬息,偌大的一座山峰,居然就化爲了一片廢墟。
淩仙的臉色難看得要死,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滴。
一劍之威至此,百分之百是金丹修士!
他轉過頭顱,就看見了一容貌普通的老者,衣着也是平凡以極,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。
諸葛師叔!
淩仙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之色,當年主持入門考核便是這位師叔。
諸葛靈!
雖沒有擔任一峰之主,卻是以智勇雙全著稱的。
淩仙歎了口氣,抱拳行了一禮,卻是默默不語。
事已至此,解釋沒有用處,任自己舌綻蓮花對方也不可能将自己放過,要怎麽樣,才能逃出生天呢?
很難!
但無論如何,淩仙也不會束手待斃。
諸葛靈歎息。
對于淩仙,他心情其實是蠻複雜地,既痛恨,又欣賞,不過自己既然到了這裏,斷沒有将他放過之理。
“束手就縛吧,此事,你雖然冒失了一些,但錯并不全在你,回去,我可以幫你像掌門師兄求情。”
“多謝師叔,不過我不會跟你回去。”
淩仙聽出對方言語誠懇,臉上閃過一絲感激,但束手就擒是不可能地,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,要經曆無數的艱難苦楚,自己的命運,更需要自己把握,就這樣回去,天知道是怎樣的下場呢?
見淩仙一口回絕,諸葛靈既沒有感覺意外,也沒有勃然大怒,而是歎了口氣:“也罷,以你的性格,我想也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打動的,隻是掌門之令不可違,你既然不願意跟我走,那我隻有将你打暈帶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