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鳴一下子瞪大了雙目,其餘修士的表情亦是相差仿佛,俗話說,沒吃過豬肉,總見過豬跑。
這築基丹乃是大名鼎鼎的神物,每一名煉氣期修士都夢寐以求的,他們又豈會認不出。
而且數量還令人咋舌,一共有五粒之多。
羅氏族人們驚喜之餘,也不由得有一些詫異。
畢竟築基丹的價值擺在那裏,就算對于已經度過一次天劫的修士,依舊有着無窮的吸引力,順手牽羊是很正常地,而對方居然不遠萬裏,送回此物,修仙界這樣的好人,簡直屈指可數。
難道父親許諾了什麽寶物?
羅鳴腦海中念頭轉過,随後搖了搖頭,自己家族的情況,自己心裏有數,以前固然也曾經風光以極,但如今早就沒落下去,父親恐怕也是散盡積蓄,才換回來這幾粒寶物,又怎麽可能許諾其他的報酬給此人呢?
念及至此,羅鳴心中不由得大是感激,然而卻呐呐的不知道該作何表示,而就在這時,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耳朵,淩仙瞳孔微縮,怎麽聽着竟像是有人在攻打這附近禁制似的。
這個念頭尚未轉過,哈哈狂笑的聲音又傳過來了。
“羅家的人聽了,你們的族長早已隕落,識相的,就快将這風水寶地交出,否則必讓你們魂歸地府。”
風水寶地?
淩仙聽着差點笑噴了過去。
好在經曆了這麽多,早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,有些詫然的轉過頭顱。
卻見那些羅氏族人一個個全都露出義憤填膺之色。
是可忍,孰不可忍,萬家也欺人太甚。
外面叫罵的聲音依舊不絕于耳朵,禁制暫時也可以将敵人擋住,可又能夠擋多久呢?
“二哥,三伯,我們與他們拼了。”
“對,拼了。”
……
羅氏族人義憤填膺,最恨的便是恩将仇報,落井下石的小人,當年他們待萬家不薄,曾經救其于水火,可如今族長剛剛隕落,他們居然就來攻打羅家了。
一時間鼓噪聲大做,然而羅鳴與那花白胡子的老頭都沒有表态什麽,他們何嘗不是恨萬家之入骨,但硬拼肯定是很不明智的。
畢竟對方可是有一位築基期修仙者,羅家就算士氣再高,可一群煉氣期修士肯定打不過。
修仙界是以實力定勝負,匹夫之勇根本就沒有用途。
除非……
羅鳴不由得悄悄轉過頭顱,看了一眼淩仙。
若是這位肯出手,本門的危機,自然迎刃而解,但他卻不敢貿然開口相求,畢竟淩仙與自己非親非故,怕什麽提供幫助。
對方不遠萬裏,送回築基丹已是莫大的恩德,這時候自己若是再提要求讓對方出手相助,那可就顯得有些不懂得進退了。
見對方一臉爲難之色,卻嗫嚅着什麽也沒有說。
淩仙歎了口氣:“淩某做爲外人,本不該多問,但道友若是不棄,可否給我講講羅家究竟遇見了什麽危機?”
以淩仙的性格,自然不會去主動多管閑事什麽,然而他是一個有良心的修仙者,從羅氏族長那裏得到巨人神血,而自己,僅僅是跑跑腿而已,占了這麽大的便宜,眼看羅家遇見危機,淩仙哪兒有不管不顧的道理。
當然,淩仙也不會頭腦發熱,還是要先看看危機的情況是什麽,如果危險太過,他也肯定不會插手的。
但若僅僅是舉手之勞,淩仙也不會吝啬,俗話說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更何況是将整個羅家給救下來呢?
聽淩仙這樣說,羅氏族人們無不大喜,羅鳴更是像着淩仙長長一揖:“道友高義,羅家永敢大德,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
于是他娓娓講出了事情的始末。
淩仙聽完,心中頓時有數,自己還以爲是怎樣的危機,原來隻是兩個末流小家族争地盤而已。
那什麽萬家的情況也不過與羅家相差仿佛,唯一勝過的地方就是碰巧多出了一名築基期修仙者。
而且還是剛剛晉級。
這樣的存在相對于練氣,固然強大無比,然而在淩仙的眼裏,根本就不值一提。
解決這樣的麻煩,說舉手之勞也不爲過,既然如此,淩仙當然不會吝啬援手一次。
“原來如此!”淩仙歎了口氣:“淩某與羅道友雖然說不上知交好友,但淩某多少,亦算是受過他的恩德,就幫你們一次。”
“多謝前輩。”
羅氏族人無不大喜,每一個人的臉上,都洋溢着感激。
“不必多禮。”
……
再說另一側,轟隆隆的聲音不停傳入耳朵,羅家早已沒落,保護總舵的禁制,也不過是區區一張陣符。
用來撐場面是足夠了,但面對危機,所起的作用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地。
此時在小山的面前,有二十多名修仙者,小的不過二十有餘,老的已是須眉皆白,然而除了站在中間的一個,餘者皆是煉氣期修仙者。
看他們的服飾,顯然也是來自同一個修仙家族。
此時這些人紛紛祭起靈器,法術,拼命攻擊眼前的陣符,轟隆隆爆裂的聲音,不絕于耳朵。
“哼,羅家這些人,還真是不知死活,那羅老兒早已隕落,他們以爲就憑他們連一築基期修士都沒有的破落家族,就能守得住這風水寶地麽?”
“是啊,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都不懂,還不如早早将這寶地讓出,本大爺還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,如今也隻有我們萬家,才配享受這靈天洞府。”
“真是不識時務!”
……
一邊攻擊陣符,一邊鼓噪不已,以淩仙的神識強度,自然是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不由得大爲無語,這些人未免也太無恥了些,還靈天福地,淩仙遊目四顧,隻覺得靈氣稀薄,如果這裏都算靈天福地,那天味宗又該怎麽說?
淩仙也懶得耽擱,直接喝令羅鳴暫時撤掉陣符,羅氏族人如今已視他爲倚柱,自然沒有不允之理,于是将陣符撤去。
頓時,空氣如水波般晃動。
淩仙帶着羅氏一族的修士出現在了眼中。
“哼,你們終于舍得出來了,我還以爲你們打算一輩子躲在那陣法的後面當……咦,你是哪個?”見羅氏修士出來,萬家之人無不大喜,那被衆人簇擁着的唯一一位築基期修士,更是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。
然而話音未落,他的表情突然僵住,目光被淩仙吸引。
怎麽回事?
羅家不是隻有族長一名築基期修士嗎,而且壽元所剩無幾,說是外出遊曆,多半已經不知坐化在了哪裏,這面目陌生的人是從哪來來地?
難道羅家竟有人在關鍵時刻晉級?
不可能,天下哪兒有這樣的巧合,何況羅家之人才幾個,眼前這家夥從未見過,絕不是羅家的修仙者。
可外來修士又怎麽會來這末流家族拜訪呢?
一時間,萬木田的神色陰晴不定。
但他很快就擡起頭顱,沖淩仙抱了抱拳:“這位道友高姓大名,你不是羅家的修仙者吧!”
“不是又如何?”淩仙淡淡的開口了。
“道友既非羅氏族人,還請暫時離開此處,在下是萬家的族長,與羅家有一些恩怨要解決,道友在此處,恐怕會多有不便的。”萬木田客氣的說,畢竟他也才剛剛晉級,如果不到萬不得已,是不想得罪一名同階修士地。
“恩怨,恐怕是你萬家居心叵測,想要占據羅家的靈天洞府。”淩仙卻絲毫客氣也無,人都有是非善惡,站在他的角度,也是非常看不起恩将仇報之人的。
“你……”
萬氏族長大怒,便想發火,然而卻又深深呼吸,将心中的怒意平息下去,說到底,他剛剛晉級,對于同階修士,還是心存忌憚地:“道友何必管那麽多,說到底,這是我兩家的恩怨糾葛,難不成道友竟想要插手與我爲敵麽?”
他的聲音卻又帶上幾分威脅之色,畢竟一味服軟肯定不妥。
“淩某就是想要插手你又如何?”
然而出乎意料的,淩仙卻是一點情面都不留。
本來就看不起這家夥,又何必虛與委蛇。
何況同是築基初期,淩仙可是比他先晉級,又是滿身的寶物,修習的還是《千幻化蛟訣》這種最頂級的神通,若是這樣都還打他不過,那自己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。
“你……”
當着族人被淩仙這樣奚落,那位萬氏族長臉都紅了,而淩仙的态度,也讓他明白了,對方根本就是來攪局,而且還看不起自己。
俗話說,泥人尚有三分火氣,何況眼前這種情況,他根本不能退縮,不由得惱羞成怒:“好,好,看來道友是真的看不起老夫,想要與我爲敵,那我就教訓教訓你。”
話音未落,他伸出手來,在腰間一拍,隻見靈光一閃,頓時一件靈器被他祭了起來。
非刀非劍,看上去倒也頗有幾分不凡,如天外驚虹一般,像着淩仙斬來。
淩仙看得清楚,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之色。
班門弄斧!
同樣是袖袍一甩,将火雲劍祭了起來,頓時叮叮當當之聲大做,兩件寶物,在半空中互相追逐,互相纏鬥起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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