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他不敢接近太過,否則被對方發現自己的行迹,可就不妙以極,淩仙雖然不知道對方此行有何目的,卻早已在心中打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。
有道是,你不仁,我不義。
修仙界,原本就是爾虞我詐地。
當然,淩仙之所以能這麽做,也是因爲他的神識遠勝同階修仙者,否則,肯定會被對方給發現了。
兩人遁光迅速,一前一後,很快,就飛出了數百裏之遠,一條小河映入眼簾。
河水清澈,而在岸邊,有一容顔枯焦的修仙者。
“道友且慢,我有話談!”
王宇天看見此人,臉上流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,揚聲招呼,淩仙心中一動,将遁光一斂,藏于旁邊的灌木叢裏面。
那人回過頭顱,淩仙不由得略感錯愕,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,天下還有這樣的巧合,那人自己見過,正是在坊市中出售修煉心得給自己的老者。
“道友叫我?”
“不錯。”
王宇天的臉上,露出一分貪婪之色,但很快,就極好的隐藏起來了:“閣下可是姓羅?”
“正是!”
“看來王某沒有将人找錯,這太好了,在下有一筆交易,對你對我都大有好處,不知道友意下如何?”王天宇嘿嘿一笑後,不慌不忙的說。
“交易,小老兒已是風燭殘年之人,如今隻想落葉歸根,交易,沒有興趣,道友還是另找别人。”
與王宇天設想的不同,羅姓老者臉上滿是警惕之色,根本不願與他多說。
“這就要走麽,我奉勸道友還是乖乖聽我說完,否則,對你對我可都沒有什麽好處,道友能否離開這裏,在下可也不敢保證的。”王宇天的語氣,帶上了幾分冰寒之色。
“怎麽,你威脅我?”
“威脅,談不上,隻是在下得知,羅道友身上有幾枚築基丹,而在下碰巧,需要此物,所以,想要與你做一番交易的。”
“築基丹,道友還真是說笑,羅某身上,怎麽可能有這樣的靈丹妙藥。”
“哼,否認沒有意義,王某既然找上你,自然是有十足把握,我奉勸羅道友,最好還是做出聰明的選擇。”
……
淩仙聽到這裏,心中卻有些疑惑,這王宇天怎麽變得如此啰嗦,給人的感覺,倒像是在有意拖延時間似的,難道說……
淩仙心中未免有了幾分猜測,于是悄然将神識放出,刻意尋找下,果然發現了幾分不妥。
而就在這時,那羅姓老者突然一聲大喝:“誰鬼鬼祟祟藏在暗處,給我滾出來!”
淩仙一驚,但絲毫沒有動彈的意圖,反而将頭縮了縮,更加小心的施展斂氣術。
“你這老頭,不識時務,但警惕性還算尚可,居然發現了你家少爺的埋伏。”随着一聲長笑傳入耳朵,一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出來,錦袍玉帶,一眼望去,不過二十六、七歲年紀,但居然也已經築基。
“是你!”
沒想到那羅姓老者居然認得,眼中閃過一絲厲色:“這幾天,你老是鬼鬼祟祟的跟蹤我,看來是早有預謀了。”
“廢話少說。”
那白衣男子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:“要麽乖乖的交出寶物,要麽,我們就在這裏送你去陰曹地府。”
“怎麽,剛才還說交易,如今,卻打算明搶了?”羅姓老者的嘴角邊露出譏嘲。
“是又如何,誰讓你不識時務?”
白衣男子臉上一紅,但很快就被猙獰取代了,惱羞成怒。
“好了,這兒還輪不到你做主。”
那王宇天突然開口了。
“是,二叔。”
“羅道友,你也看到了,那築基丹,王某志在必得,根本容不得你有另外的選擇,道友若是乖乖交出此物,在下也沒有白拿的意圖,會給你足夠補償的。”王宇天的聲音,倒是誠懇以極。
“補償?”
“不錯,我知道羅道友出生于萬枯嶺的羅氏家族,而且是族内唯一的築基期修仙者,壽元所剩不多,所以才散盡家财,爲後輩換來幾粒築基丹,但恕王某直言,以你那幾位後輩的資質,就算有築基丹,想要成爲築基期修仙者,幾率也是微乎其微的,不如換給我,在下可以給你數萬煉體丹如何?”
淩仙聽到這裏,臉上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,雖然不知道對方所言,是真是假,但這至少,給了自己不少希望啊!
羅姓老者聽了,臉上亦露出陰晴不定的神色。
躊躇片刻,終于歎了口氣:“好吧,道友說得有理,那小老兒就做了這個交易。”
“這才是明智選擇,如此化敵爲友豈不是甚好麽。”王宇天的臉上露出欣然之色。
“算你識相,否則今天必定讓你魂歸地府。”
那白衣男子亦擡起頭顱,臉上有傲然的表情閃過:“既然如此,就不要磨磨蹭蹭了,将築基丹交出來。”
“哼,自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你們的煉體丹呢?”
“難不成本少爺還騙你麽。”白衣男子的臉上露出不豫之色,在腰間一抹,摘下一個儲物袋來了。
随後上前了幾步。
然而就在這時,耳邊卻傳來王宇天的驚呼:“伯豪,快躲。”
白衣男子聞言一驚,還來不及有所動作,就看見一碩大的拳頭,像着自己臉孔打來了。
如此近的距離,白衣男子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,“嘭”的一聲,直接飛上了半空。
與斷線的風筝相差仿佛,老者看着雖然瘦弱,但卻是貨真價實的煉體士,這一拳又存了殺心,威力自然十足。
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屈服,剛才那不過是誘敵之策。
敵強我弱,先剪其羽翼,留下一人就好應付,即便打不過,也有機會逃脫。
然而“嘭”的一聲傳入耳朵,半空中男子卻變成了一張靈符,随後他本人在十餘丈外顯現而出,臉上滿是恚怒,面容扭曲,就仿佛被激怒的怪物:“好好,敬酒不吃吃罰酒,居然敢暗算本少爺,今天我非将你抽魂煉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