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恰這時候,那青袍男子的聲音傳來。
然而爲時已晚,真聽到他聲音再行動,時間肯定來不及,何況并不是每一名修仙者,反應都有那麽快,當聲音傳來,有的人甚至還滿臉茫然。
當然,同樣的道理,聰明人肯定也不止淩仙,有的是機緣巧合,有的是如他一般将海族的陰謀看破,還有的……嗯,總之不管這麽多,也不論原因是什麽,在那飛行靈器化作碎片的同時,還是有不少修士,成功逃了出來。
但更多的是葬身魚腹,不,正确的說,是灰飛煙滅掉了。
而事情到這裏并未結束,他們雖然離開了那艘靈船,幸運的活了下來,可迎來的卻是海族猙獰的笑臉。
俗話說,一物降一物,鹵水點豆腐,那些海族面對金丹老祖法寶的轟擊,絲毫沒有還手之力,但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,此時見他們一個個成了落湯雞,哪兒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。
一時間,喊殺聲四起,一邊是有備而來,一邊剛剛遭逢了大難,這拼鬥的結果如何,不用猜,也能想到的。
“馬上突圍,能走一個算一個。”
一威嚴卻有些憤怒的聲音傳入耳朵,淩仙沒有轉過頭顱,但眼角的餘光恰好将其看清楚。
是那亂發老者!
此時他一臉悲憤的神色,手持仙劍,正與五名海族拼鬥着,左支右绌,這位葛長老是築基修士中的強者,一身神通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,傳說,他有很大可能性成爲金丹期老祖。
然而此時,面對五名一次天劫海族的圍攻,處境也是艱難到了極處。
淩仙心中歎息,他對這位葛長老印象還是很好地,但一來愛莫能助,二來也是自顧不暇了。
必須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,否則,自己也會陷入海族的圍攻。
心中如此想着,淩仙一邊遊目四顧,一邊放出神識。
很快,他就選好了突圍的方向。
随後,淩仙渾身青芒一起,朝着選定的方向沖了過去。
那裏的海族修士不少,但相對來說,實力較弱,隻要沖出他們的包圍,自己就能安全許多。
然而這個念頭尚未轉過,幾道藍色的光華,就從遠處飛過來了。
淩仙心中凜然,卻并沒有祭出火雲劍,如今敵強我弱,時間是最重要的,必須速戰速決,若是稍稍拖延片刻,等對方的包圍圈形成,再走可就難了。
于是淩仙袖袍一甩,數十個火球從他的衣袖中飛了出來,然而這可不是什麽法術,而是他在坊市中所買的靈符。
一下就扔出數十張火球符,雖然這隻是最基礎的法術,但也堪稱很奢侈的行爲了。
然而此時此刻,淩仙哪裏還顧得上藏拙,如何脫險才是第一要務,伴随着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耳朵,那數十張火球符也沒有讓他失望,畢竟有着可怕的數量,那幾道藍光,頓時被炸了一個七零八落。
光芒收斂,他們的後面,露出幾個目瞪口呆的海族,而趁此機會,淩仙早已遠遁而走。
當然,想要脫險,沒有那麽容易。
又有幾個海族的的身影在前方浮現而出,臉上帶着獰笑之色,同樣将寶物祭起。
淩仙沒躲,沖出去的機會稍縱即逝。
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,飛行的過程中,已伸手入懷,随後掌心之中,多出了一張靈符。
那幾名海族看得清楚,各自将防禦的護罩放出。
你有你的張良計,我有我的過牆梯,這一次,無論如何,也要将這小子留在這裏。
看你還有多少符,在有準備的情況下,你以爲還有用嗎?
那幾名海族實力不弱,兩名煉氣八層,一名煉氣九層,對付一同階修士,他們顯然認爲十拿九穩。
然而淩仙遁光飛行的速度卻沒有一絲減緩,依舊是一往無前。
他袖袍一甩,将那張靈符祭了起來,令人畏懼的強大氣息彌散開,符箓無風自燃,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火紅色的小刀映入眼簾。
“這是……”
那幾名海族先是一呆,随後臉色皆是狂變。
“不好,是符寶,快躲開。”
那煉氣九層的海族反應最快,然而剩下的兩名海族,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,滿臉愕然,隻見紅光一閃,不論是靈器還是寶物,都沒有用途,直接被劈成了兩半。
符寶之威,連築基期修士都退避三舍,區區兩名煉氣八層的海族,被輕松斬殺,也就沒有什麽奇怪之處。
然而淩仙絲毫也不敢耽擱,渾身青芒大做,風馳電掣,趁此機會,從包圍圈的缺口一飛而出,遠遁而走。
海族似乎被他的兇悍吓住,一時間,居然沒有人來追什麽。
淩仙大喜,絲毫也不顧忌法力,将遁速開到最大。
很快,消失在了天邊,然而淩仙卻沒有繼續逃像更遠,反而遁光一緩,停了下來。
随後淩仙二話不說,一頭栽進了海裏。
然後一直下潛,一丈,兩丈,三丈……
數百丈後,淩仙終于來到了海底。
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,但很快,就被堅韌取代了。
淩仙施展土遁術,沒入了海底,直到所有的泥土,将自己包裹住,然後他屏氣凝息,反方向運轉體内的法力,頓時,靈力消失,取而代之是澎湃的真氣。
随後淩仙施展斂氣術,此神通對于武者真氣也有同樣的效果。
淩仙閉上了雙目。
俗話說,最危險的地方,也最安全。
淩仙知道,自己剛才使用雷霆手段,必然引起了海族強者的注意,可不那麽做,又難以脫險。
這是唯一的選擇,倒也不用煩惱什麽。
可事後,若是一直用禦劍術逃走,鐵定是會被追上的。
所以淩仙才冒險藏入海底,畢竟那裏是海族的地盤,于情于理,對方都想不到一人類修仙者,會那樣大膽。
可往往,最危險的地方,也最安全。
淩仙正是利用了對方思維的盲點,當然,若沒有斂氣術,他也不敢那麽冒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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