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門,入目所及,讓所有弟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隻見大殿門外的半空中,一艘巨大的靈舟懸浮。
說是靈舟,式樣卻與海船有幾分相似之處。
長百丈有餘,高也超過了十丈,分做九層船艙,富麗堂皇。
飛行靈器!
這裏不是武國,飛行靈器雖然也算稀罕貨,但并不是傳說,在場的,皆是煉氣九層以上的修仙者,或多或少自然也都見過。
甚至連乘坐過的也不在少數。
但眼前這樣的飛行靈器卻是聞所未聞的,如此規模,配合各種防禦的陣法禁制,其價值,已經遠遠超過了極品靈器……不,就算是普通的法寶,也未必能夠相比,也唯有散修聯盟這樣的龐大勢力,才能拿出這等規模的飛行靈器。
“都坐上去。”
那青袍男子身形略一模糊,就已出現在那巨大的靈舟上空。
至于其他的修仙者,依舊在那裏瞠目結舌,直到随行而來的築基期修士們呼喝,這才一列列登上靈舟了。
先上去的自然還是那些宗門的弟子,随後是修仙家族,最後,才輪到了來自各地的散修。
人數雖衆,但登船比起報名,速度自然快了許多。
而上船以後,淩仙越發感覺到這飛行靈器的磅礴,上萬人登船,依舊感覺不到任何擁擠。
不過想要每個人,分配到一個房間,自然不可能了,根據散修聯盟的安排,每四個人,一個船艙。
與淩仙同住的是一名灰白胡子的老子,身材瘦小,看上去有幾分猥瑣,煉氣八層的修爲,在這次參與秘境探險的修士中,算是很低。
聽說他已經過了八旬左右的年紀。
也就難怪他會冒險,畢竟再不拼一下,過個十幾年,就會化爲一捧塵土啊!
老者人不出衆,名字也很普通,名叫尚淺,據說是散修,人稱尚老頭。
尚老頭算是典型的散修。
另外兩人,要年輕一些,其中一名中年男子,名叫魯飛,性格比較豪爽,貪杯好酒,乃煉氣九層的散修。
最後一名少年,年齡與淩仙差不多,容貌頗爲俊秀,卻傲氣得緊,不與人交流,甚至連名字都不肯透露。
衆人雖感詫異,卻也沒有多說,這次秘境探險,雖是沖着築基丹的獎勵,但危險也是不言而喻。
前途未蔔,衆人也就少了呼朋引伴的興趣,這時候就算結夥,也不一定能有什麽用處,畢竟大家都不熟悉,很難做到同心同德地。
相對于散修,那些家族與門派的修士就很有優勢,彼此熟悉,又有門派或者家族做爲紐帶,能夠聯手,彼此照應。
時間不多,大部分人都在打坐,雖然也明白,這時候修行不一定能有用處,但俗話說,臨時抱佛腳,就算多增加一分靈力,也好。
幾乎沒有什麽人走出船艙。
大海茫茫,景色固然壯闊,但其實看久了也是很乏味的,何況除了淩仙這機緣巧合,來到水雲修仙界的家夥,其餘的,皆是土生土長的修仙者,對于這一切,都很熟悉,自然更沒什麽,欣賞的心情與興緻了。
一路上,沒有遇見什麽波折。
畢竟這麽的一艘靈舟,稍有頭腦的海獸都不會主動接近此處,就算偶爾遇見不懂事的,這裏可有數十位一次天劫的修士和金丹老祖。
尤其是後者,隻要稍稍放出一點氣息,就能吓得那些海獸屁滾尿流。
就這樣,一路無事,直到接近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島。
天色晴朗,聽說目的地已近在咫尺,在船艙中悶了大半個月的修士,紛紛出關,來到船舷。
潮濕的海風帶着特有的濕潤氣息,一些不知名的海鳥,在附近盤旋,一派祥和的氣息。
衆修暢快之餘,紛紛交頭接耳的說笑了起來。
此時太陽已快要落下山坡,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,淩仙的心情也得到了舒緩,他暗暗握緊了拳頭。
不管如何,就算前面有再多的艱難險阻,自己也一定要築基成功。
然而這個念頭尚未轉過,“轟”的一聲巨響傳入耳朵,頓時整個靈舟都震顫不已,剛才還在大聲談笑的修士,很多都摔了下去。
不是摔在海裏,甲闆上一陣呼天搶地。
淩仙一把抓住旁邊的船舷,這才站穩了腳步。
“怎麽回事?”
“敵襲!”
……
伴随着呼和聲傳入耳朵,又一聲巨響傳來了。
與剛才的情形相差仿佛,不過這一次震顫的來源非常清楚,是由船底傳過來的。
劍光五顔六色,一名名築基期修士也從船艙飛出來了,這意外的變故,甚至驚動了金丹老祖。
此時這些一次天劫的修仙者,就是飛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麽。
“啊!”
慘叫聲傳入耳朵,卻是幾名煉氣期弟子立足不穩,掉下了船頭。
然而按理說,他們不該這麽沒用,畢竟能夠來到這裏的,都是煉氣八層以上的修仙者,已經能夠駕馭靈器飛行了。
掉下去,又不會真落進大海,除非……他們遇見了可怕的海怪。
淩仙心中如此想着,沒想到還真被他一語成谶,淩仙剛剛退後,就看見了以巨大的觸手。
狠狠的砸向船舷。
章魚怪!
然而與上次在碼頭遇見的不同,眼前的章魚怪,明顯大上了一圈,渾身上下,閃爍着金屬一般的光澤,每一條觸手,都粗壯到令人心驚肉跳的地步。
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妖氣,也是濃郁以極。
這絕不是煉氣級别的家夥,是真正的海獸,度過一次天劫的海獸。
接下來的激戰,也印證了淩仙的猜測,面對這龐大的怪物,幾名築基期修士沒有退縮,而是紛紛放出了自己的寶物,頓時驚虹耀眼,蓋地連天,呼嘯的飛刀飛劍,如疾風驟雨,紛紛像那章魚海怪一斬而去。
聲勢驚人以極,築基期修士出手,威力與煉氣,那是截然不同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