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探馬回報,報信的族人表情略有些緊張。
也難怪,陳家這次,可謂大張旗鼓,光是三名煉體期四層的高手,就足以将淩家碾成粉末,要說一點也沒有緊張,那是騙人的。
“來得好快,不用擔心,告訴大家,各自做自己的事,視若無睹,陳家的人,自有我來應付。”
淩仙冷哼一聲,見怪不怪其怪自敗,三國時候,諸葛亮空城計可以吓退司馬懿,小小的陳氏族主,難道比司馬仲達還要老奸巨猾?
淩家堡入口,地勢顯要,易守難攻,淩家雖已沒落,但當年建造這堡壘的時候祖先可沒有含糊。
陳家來到這裏,頗爲小心翼翼,雙方已經撕破臉皮,淩家孱弱,想要抵抗,借助地勢這裏将是最好的選擇。
哪知道一路平坦,根本就沒有埋伏,沖進谷口以後,淩家大宅巍峨聳立,大門洞開,族人掃地的掃地,幹活的幹活,竟然将他們忽略掉了。
“大哥,我沒看錯吧,淩家的人是瞎子麽,不知道我們是來尋仇的?”
陳家精銳盡出,光是煉體期四層的高手,就來了三個,其中家主陳弓玄,已經是四層巅峰,距離二流高手的境界,也隻差一步。
他旁邊走着的兩人,都四十餘歲年紀,步履矯健,太陽穴高高贲起,一看就是内功精湛的高手。
正是他的三弟,五弟。
此時說話的是老三陳弓戰,此人身材魁梧,光頭赤足,一看就是猛将型的人物。
“這……”
陳氏家主眼中精芒爆射,茫然四顧,一時間,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:“五弟,你怎麽說?”
他像着左邊轉過頭顱。
而這老五,又是另一番打扮,羽扇綸巾,道貌岸然,一看主意就特别多。
陳弓睿,也确實是陳家的軍師智囊,但别小看他的武力,同樣是煉體期四層,還獲封了七品折沖将軍,權利俸祿,都相當于縣令,百裏至尊。
而這樣的大人物,淩家已經上百年沒有出過。
“這……”
陳弓睿遊目四顧,表情也凝重起來了。
淩家竟一點防備也無,這未免太古怪了。
今天上午那場沖突,原本就是他們蓄意挑釁,否則沒有他們授意,一群纨绔子弟就算再不是東西,也不會做出毀壞莊稼的無聊之舉。
原本以爲淩家會忍讓退縮,他們再步步緊逼,最終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沒想到淩家竟然出了這麽一個不安常理出牌的族主,一改往日謹小慎微,忍讓退縮的風格,居然将那群纨绔狠狠教訓,丢到糞坑裏去了。
消息傳來,陳氏族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淩家什麽時候這樣膽大包天過?
不過錯愕歸錯愕,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天賜良機,可以興師問罪達到自己的目的。
于是精銳盡出,想要逼淩家就範,沒想到來到淩家堡,卻是這樣一個結果。
對方居然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!
出現這種情況,可能性有兩個,要麽淩家是白癡,要麽有陰謀或者倚仗之物。
陳弓睿傾向于後者,不可能整個淩家,都認識不到他們這麽做的嚴重後果。
隻是淩家早已沒落,能有什麽倚仗呢?
陳弓睿想破頭也想不清楚,隻好湊過去對大哥說:“家主,世事反常必有妖,我們不可大意,小心一些。”
陳弓玄點點頭,他的想法也差不多。
于是轉頭吩咐弟子,不得他的命令,不可動手。
陳家之人原本扯高氣昂,一臉嚣張,此時看見這種情況,也都有些沮喪,反觀淩氏族人,原本心情忐忑,沒想到照族主所說,對方真不敢造次了,心中無不大喜,對淩仙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于是演出越發的投入,各做各的事情,将氣勢洶洶的陳家人完全無視掉了。
“大哥!”
陳弓玄擺了擺手,揚聲吐氣:“陳氏家主來訪,淩家老少,還不快快迎接!”
然而喊了三遍,根本沒有人理。
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恚怒,心中有些沉不住氣了,暗讨:
“淩家今非昔比,早已沒落下去,裝神弄鬼,我倒要看看,他們倚仗的是什麽東西。”
念及至此,便要吩咐下人一探虛實,也不需要做太多,隻需要暴打幾個淩氏族人就能夠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虛張聲勢。
然而話音未落,轟然一聲巨響傳入耳朵,鑼鼓喧天,鞭炮齊鳴,陳家高手們不由得大驚失色。
“不好,我們中了埋伏!”
衆人遊目四顧,卻不見伏兵殺出,正茫然間,卻見一隊淩氏弟子手持儀仗走了出來。
人人蟒袍玉帶,神氣非凡,手中還拿着幡旗,玉辂……
雖然這些東西都很舊了,但依舊散發出懾人的氣魄。
而這還沒有結束,一身材高大的少年身腰挺得筆直,高聲唱諾:“恭請俠王!”
“恭請俠王!”
兩邊的少年手持儀仗,聲音更是整齊,就有如一聲聲的晴天霹靂。
陳家之人面面相觑,茫然不知所以,但心中都浮現出一股畏懼。
隻見那院落深處,一身穿王袍的少年緩步走出,渾身上下,皆散發着沉穩的氣度。
而他身邊,還有一隊少年男女,手中分别捧着尚方寶劍與鐵劵丹書。
陳氏家主傻眼了。
茫然不知所措!
他當然不會不知道淩氏先祖,曾受封俠王,世襲罔替,風光無比。
隻不過事易時移,淩家早已沒落,這俠王的稱号雖未剝奪,但人們也早就遺忘掉了。
萬萬想不到淩仙此刻,居然穿起了朝服,手裏還捧有鐵劵丹書。
尚方寶劍更是顯眼到極處,以淩家昔日的地位,陳弓玄當然不會懷疑真僞。
一時間,心中開始了打鼓。
他萬萬想不到,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一幕。
淩家的實力不值一提,光是他們三兄弟,煉體期四層的強橫實力,就可以做到橫掃沒問題。
但他可以不在乎淩家的實力,卻不能不考慮那俠王的稱呼,更不敢視尚方寶劍,鐵劵丹書爲若無物。
否則便是藐視太祖。
天子一怒,血流漂杵,小小的陳家,可承受不了皇室的憤怒。
“走!”
他隻能選擇這麽做。
“站住。”
淩仙威嚴的聲音傳入耳朵。
“你想如何?”
陳氏家主咬着牙說,他覺得這樣灰溜溜的逃走已經很丢臉了,對方還想得寸進尺麽?
“堂堂俠王府,豈是你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見到王爺,還不大禮參拜,給我跪下。”
大牛的聲音很是豪爽,非常響亮。
“你……淩小子,别欺人太甚了。”陳弓玄大怒,淩家軟弱可欺,萬不想這新任家主卻強勢到如此境地。
“欺人太甚,你是在說本王……”
淩仙将尚方寶劍接過,獰笑着走過來了:“我倒要看看小小的陳家,是否敢目無君上,毆打我這世襲罔替的俠王。”
見淩仙一步步逼近自己,陳弓玄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,對方身穿蟒袍玉帶,手持尚方寶劍,他還真不敢動手。
“你……你究竟想要如何?”說這句話已經是在服軟了。
“好吧,本王也不是不講道理,你族人毀我俠王府田地,你這老兒又對本王無禮,我大人大量,不與你計較,你隻要賠償我白銀五萬兩。”
“五萬兩,你還不如去搶?”
陳弓玄勃然大怒,陳氏子弟一個個也氣得鼻子要冒煙了,他們陳家雖然富足,有煉體期四層的高手五個,但家族一年的收入,也不過兩萬兩罷了。
至于淩家那塊地,一年所産糧食,充其量值紋銀五百倆了不起,對方一開口就要一百倍的賠償。
這淩仙不僅狡詐強勢,還無恥!
“五萬兩不多,我俠王府的土地,豈止這個數。”
淩仙将尚方寶劍拔出,自己的實力雖遠不如,但諒對方也不敢還手的。
于是橫砍豎劈,堂堂陳氏族長被打得抱頭鼠竄不已,他的實力固然遠遠勝過,但淩仙戲演得太好了,氣勢十足,仿佛俠王附體,讓他投鼠忌器,好幾次還差點傷在了淩仙的手裏。
最後達成賠償兩萬兩協議,簽字畫押後,帶着族人灰溜溜的滾了出去。
“俠王威武!”
“族長無敵!”
“仙哥兒真了不起!”
……
一時間,歡呼聲此起彼伏,一場大禍,被淩仙消匿于無形,不僅化險爲夷,還得到賠償無數。
要知道,淩氏沒落,如今一年的收入,也不足紋銀千兩,如今得到了這麽一大筆财貨,終于可以吃飽飯了。
族内的少年弟子,看向淩仙的表情都崇敬以極,淩仙大哥真了不起,仿佛俠王在世。
便是那些膽小的族老,也滿臉欣慰之色,他們并不是真的怯弱,隻是忍讓久了,已經習慣了退縮。
如今看見淩仙的表現,一個個都心悅誠服,淩家不會永遠沉寂,在這位新族長的手裏,也許可以重新崛起。
淩仙的威望,遠超曆代族長,讓族人們看見了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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