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是裝出來的,他實行原來的計劃,那就真真是幫了宇文雄的大忙了。
當初安然接回沈長思的時候,他就覺得有些順利得過頭了,現在想想……可不,自己的計劃和宇文雄的計劃,幾乎不謀而合。
至于沈家,沈光這老家夥現在的立場怎麽樣,鬼才知道。
梁休沒有時間去甄别,也懶得花精力去和這些老狐狸鬥,既然宇文雄所做的這一切,都是爲了給七皇子鋪路,那他就斷了七皇子的路。
宇文雄一戰斷了南楚的所有隐患,沒關系,那他就給南楚培養出新的隐患來。
宇文玥,就是這新的隐患。
有宇文玥搗亂,七皇子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整頓朝綱,鞏固統治,那就是癡人說夢……反正答應不搞他的是老炎,又不是他。
當然,梁休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搞,畢竟還是得維護老炎一點點臉面的。
“還有一個問題,你爲什麽确定宇文玥逃跑了,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南楚皇位,而不是逃?西陵、東秦,我想都願意接納他。”
羽卿華指尖輕輕捏着梁休的下巴,輕輕地左右搖擺。
梁休攬着他的腰,道:“因爲他不想死。東秦和西陵願意接納他,無非就是想要榨幹他的最後一點政治價值。但是,不會爲了他和大炎兵戎相見。”
“所以,宇文玥想要活命,他就隻能争南楚皇位。”
“隻有拿到南楚的皇位,他才能舉全國之力和我一戰,否則,他會夜夜驚夢。”
“當然,如果他選擇逃……哼,那他也就沒有了價值了。”
羽卿華低頭,薄唇在梁休的鼻尖輕咬一口,才輕聲罵了一句:“真陰險。但是,我很喜歡……”
梁休聞言,小腹頓時一陣火熱,這段時間一直忙着南境的戰事,男人的問題一直沒機會解決,現在戰事結束了,可以适當地降降壓了。
他的手剛想探進羽卿華的胸圍子中,外面就傳來了炎帝幹咳的聲音:“朕……現在能進去吧?”
羽卿華吓得趕緊從梁休的身上爬起來,雖然之前一直和炎帝交手,但是她對自己這個公公,莫名的有一種恐懼。
怎麽說呢?就是明明看着他的臉永遠都是帶着笑容的,有點淳淳君子的意思,但殺人和謀算别人的時候,他也是笑着的。
特别是她還有東秦密諜的這層身份在,想要獲得公公的認可,還需要時間。
梁休等到羽卿華整理好衣裝,才扭頭看向大門,沒好氣地道:“你也知道不能進來啊?行了,可以進來了。”
門外,炎帝聽到這話嘴角頓時抽了抽,心說好像我才是皇帝吧?這話難道不應該是我說嗎?是不是我這個當爹的太仁慈了,仁慈到讓你忘記鞭子的滋味了。
他掀開門簾走了進去,梁休依舊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,一副我是大爺的樣子,倒是羽卿華連忙蹲身行禮道:“參見陛下。”
炎帝愣了一下,道:“朕是沒給改口費嗎?”
羽卿華怔了怔,一時沒反應過來炎帝的意思。
炎帝自顧點了點頭,道:“嗯,對,好像還沒給過改口費。”
說完,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塊令牌和印鑒,丢給了羽卿華:“這密諜司的印鑒和令牌,以後密諜司歸你統轄,不過情報得一式兩份,給這小子一份,也得給朕一份。”
羽卿華接過印鑒頓時一陣發呆,這可是密諜司的信物啊!印鑒象征着身份,令牌能号令整個密諜司,這算是……認可自己了。
她頓時又驚又喜,再次向炎帝行了一禮,道:“謝陛下。”
炎帝睨着羽卿華,輕哼:“朕給過改口費了。”
羽卿華臉色難得地紅了紅,這才重新行禮道:“兒媳多謝父皇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炎帝爽朗的笑聲在大營中傳蕩開,笑了許久他才說道:“密諜司交給你了,接下來密諜司的高手也都歸你調派,好好的輔助這小子。行了,你先出去一下吧,我有事和這小子說。”
羽卿華行了一禮,推出了大營。
梁休看了炎帝一眼,眉頭微皺道:“老炎,她是我的女人,還懷着身孕,你要坑就坑我,你别坑她。”
砰!
炎帝擡腳,一腳将梁休從椅子上踹飛下來,不管躺在地上的梁休,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看着梁休沒好氣地道:“你什麽意思?朕給自己的兒媳見面禮而已,朕能有什麽壞心思呢?”
“接下來你的下一個目标是東秦吧?”
梁休從地上爬起來,盯着炎帝道:“羽卿華之前是東秦的密諜首領,她在東秦肯定有自己的人脈勢力,你這個時候将密諜司交給她,你不覺得時機太過巧合了嗎?”
炎帝一聽就揚起手來,梁休瞬間蹦得遠遠的,老炎這才痛心疾首道:“朕是一國國君,一諾千金,怎麽可能會算計自己的兒媳兒孫呢?你就不能記朕一點好啊!”
梁休睨着他,很想豎一個中指,你老炎現在的人品是什麽尿性,你自己不知道嗎?
但怕挨揍,他最終隻好轉移了話題:“老雄呢?已經死了嗎?”
提到宇文雄,炎帝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灰暗,道:“死了,朕親手殺的。他也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枭雄,可惜毀在了女人的手中了。如果不是中了蚩璃的道,他将會是大炎最難纏的對手。”
“按理說這樣的人死了,朕應該高興,但朕卻高興不起來。和他對戰,朕至少能打的酣暢淋漓,和老太監和蚩璃這樣的人對戰,算得卻是誰比誰更狠,沒什麽意思。”
梁休看得出來,炎帝是真正的把宇文雄當對手,而蚩璃和老太監,隻是敵人。對手需要尊重,但敵人,殺了就是!
就在梁休想着怎麽安慰炎帝的時候,老炎卻先看向了他:“朕已經傳旨回京,命令劉溫作爲大炎的代表,向南楚索賠邊境十座城,白銀五千萬兩,你覺得怎麽樣?”
梁休:“???”
老炎,你是真傷心呢還是假傷心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