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援兵到了!隊長!咱們的援兵到了。”
“兄弟們,殺啊!幹死他們……”
貪狼揚着鐵腕弓怒吼,他身後的僅存的十幾個将士已經沖殺出去。
之前看着日夜相伴的兄弟犧牲,他們因爲任務隻能眼睜睜地看着。
現在援軍到了,谷口不需要再守,這筆血債,必須替兄弟們讨回來。
貪狼手中的鐵腕弓,更是拼命拉到了最滿,嗖的一聲,長槍一本的箭頭直接穿過赤練的身側,将包圍着赤練的十幾個敵人,直接穿成一串紮進了敵人中。
而貪狼的話,在空氣中不斷回蕩,使得戰場中原本已經力竭的野戰将士,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活了過來,獰笑這向敵人再度發起了沖鋒。
野戰旅!死戰不退!
“你爺爺的!有種别跑,再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。”
徐劍東執劍咆哮。
他滿身是傷,帽檐都被劈成了兩半,一道傷口從額頭直接拉到了鼻尖,這一刀如果不是他避得及時,腦袋已經被劈成了兩半。
此時,他整張臉鮮血淋漓,整個人看上去猙獰可怖,配合着那帶着滔天殺意的怒吼,仿佛一頭被觸怒的雄師。
原本想要圍殺他的敵人,都被他的怒吼聲吓得連連後退。
而他提着劍,像個瘋子一般,直接殺進了敵人之中,揮着長劍的揮灑,耀眼的血光就在陽光下綻放……
唯獨赤練除外。
她不是不想發起進攻,不是不想戰鬥,而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戰了。
作爲整支部隊的将領,她所遭到的圍攻是其他野戰旅将士的十倍甚至北倍,如果不是最後貪狼出手了,她現在已經戰死……
她周圍屍體已經堆積成山,她就站在屍體之上,左手提刀,右手提劍,有胸還中了一箭,整個人鮮血淋漓,慘不忍睹。
加上施展了天魔舞,她已經虛弱到了極緻……
如果不是心底極強的信念支撐着她,她早就已經暈死過去了。
這時聽到身後驚天的動靜,她艱難地回過頭望去……
模糊的視線中,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疾馳而來。
他穿着軍裝,正揚鞭策馬,那起伏的身姿透着他獨特的魅力,他似乎正在大叫着什麽,甚至在她十幾不外時,就已經跳下了戰馬,拼命地向他這邊沖了過來。
但她已經看不見了!
好累。
好困。
不過,任務好像圓滿完成了呢。
她嘴角微微揚起,整個人緩緩地向後倒去,最後時候還是見到他了,好像這樣死了,也沒有多少遺憾了。
嗯,好可惜,沒有機會告訴他了……他縱馬疾馳的樣子,真好看!
“赤練,赤練……”
“你特媽給老子醒醒,别睡,别睡聽到沒有!”
最後,她感覺自己像是跌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,隻是耳邊的聲音漸漸模糊,漸漸遠去……
“赤練,你特媽别吓老子!聽到沒有?老子命令你别睡。”
梁休跪在屍堆抱着赤練,擡起的手竟不知如何落下,她滿身傷痕,到處都是傷口,他怕弄疼她。
“和尚,和尚,快救她!快點救他!”
擡頭看向和尚,梁休的聲音都是顫抖的。
殺東林十三,殺劍一,殺洪天淵固然重要。
但是,就算是千百和東林十三和劍一,能比得上赤練和李鳳生絲毫嗎?
要殺東林十三和劍一,隻要給他一點時間,他能有千萬種辦法。
但赤練和李鳳生……隻有一個!!
這一戰,對梁休來說是慘勝,是李鳳生和赤練,用命去換來的。
和尚跳下馬背,擡手探了一下赤練的脈搏,道:“放心,她身上沒有緻命傷,隻是傷口太多太過虛弱,加上真氣亂了,才導緻的昏迷而已。”
梁休聞言,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,抱着赤練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!
這時,他的臉上背上全是冷汗,被赤練這滿身傷給吓到了,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。
還好,老天對他還算眷顧。
“既然你們把她傷得這麽重,那就受死吧!”
梁休緩緩地擡起頭來,眼中怒火翻騰,怒喝道:“騎兵營!所存的彈藥,一點不留全招呼了,然後鐵浮圖在前開路,全軍沖鋒……
“殺我的人!我要讓他們也嘗嘗,什麽叫絕望!”
得到命令,騎兵營、鐵浮圖立即就展開了攻擊,和步兵進行配合,對敵人展開了絞殺,敵人雖然人數占優,但因爲野戰旅援軍出現的時候氣勢太強,導緻敵人的士氣渙散了。
僅僅一波沖擊,就險些鑿開了敵人的軍陣。
遠處,孫越看着這一幕,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:“這就是之前大炎太子打敗宇文雄的戰術嗎?也沒什麽值得稱贊的!就是仗着那什麽……嗯,手榴彈而已。
“我要真把自己的兵拉來,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!”
副将牙齒都在抖了,睨着孫越道:“将軍,你覺得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?”
孫越聳聳肩,道:“撤吧!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。”
說完,就準備帶兵親兵撤走,隻是這時徐劍東和貪狼,已經發了瘋了一般向這邊殺來!
梁休一直抱着赤練,直到軍醫走上前,從他的懷中将赤練給抱上了擔架,他才清醒過來:“小心點,好好的照顧她!她要是少了本根毫毛,我拿你們試問!”
和尚看了赤練一眼,看着軍醫道:“箭頭不要拔,你們處理不了,讓女軍醫先幫她處理一下外部傷口,然後迅速把她送回甘州。
“到甘州找一下水纖月,讓她來處理!”
梁休在沖上來的時候,已經動用透視眼給赤練檢查過了,她右胸的箭頭并沒有傷及内髒,但因爲沒有甲胄保護,她又無法運轉真氣護體,所以箭頭插有些深。
隻是取出箭頭的時候有可能會導緻大出血,這才是緻命的,軍醫處理不可,但水纖月有蠱蟲,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。
“不僅是赤練,傷兵也迅速簡單處理之後,送回甘州。”
梁休的理智已經回歸,這裏戰場打了這麽久,昌王和宇文雄動了,但是南境豪族還沒有動,很不安全。
“是!”
軍醫敬禮,帶着赤練退了下去。
“和尚,敵軍的将領!我要活的。”
梁休回頭看向了身側的和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