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毒不僅能殺人,而且浸染性也非常的強,東林十三長久将天陽透骨針帶在身上,長此以往,毒素早就盡頭了他全身。
隻無色無味,東林十三并沒有察覺而已,等到他察覺的時候,就是施毒之人故意誘發的時候。
梁休咽了咽口水,心說這咋感覺,就像後世的輻射一樣呢!
不過,他還是有些幸災樂禍的,東林十三這些年是怎麽成就殺神之名的?那是用大炎軍人和百姓的命堆出來的。
結果沒想到,這貨陰險了一輩子,最後才是被陰得最徹底的那個。
在十幾年前,這貨還是九品的時候,施毒之人就看上了他的資質,認爲他能夠晉級宗師境界,于是故意爲他量身打造了一款帶毒的暗器,慢慢将他浸染成毒人。
隻要他晉級宗師或者更高的境界,施毒之人就會誘發毒素,讓東林十三一命嗚呼,然後将他煉制成最強屍蠱。
啧,簡直太陰險了,估計東林十三這些年,還對這施毒之人感激不盡呢!
東林十三臉色數變,他知道水仙月說的都是真的,但是,他真沒想到那個人……會害自己。
“哎,老家夥,你不信啊?你這段時間運功的時候,是不是感覺到譚中、神阙穴已經開始隐隐作痛?
“而且,哪怕是宗師境了,但你在發功的時候,是不是總覺得自己的力量有些虛浮,控制不住呢?”
水纖月雙手叉腰,笑呵呵地道:“這些都是毒素入骨的征兆,啧啧,隻是有點搞不明白啊!能讓你沒一點防備的人,該不會是你的老情人吧?”
噗——
一聽這話,早就怒火中燒的東林十三不由急火攻心,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,整個人雙手撐着雙刀跪在地上,面目猙獰可怖。
“呵呵,原來是這樣啊!哈哈,原來是這樣……”
東林十三仰頭看天,笑容癫狂:“蚩璃,蚩璃……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,我尚未背叛你,你卻要我死?”
蚩璃?
聽到這個名字,梁休和安然臉色驟然大變,蚩璃,這不是老炎的老情人,北莽的大祭司嗎?東林十三的毒,是她下的?
不過梁休想了想,忽然覺得這樣才合理,老炎的毒,他的毒,不都是出自這老女人的手嗎?
問題是,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?怎麽什麽事情都和他有關啊!
而且,這老女人當年不是迷老炎迷得要死嗎?怎麽就和東林十三又有關系了?這些年東林十三對大炎充滿敵意,應該就是因爲這個女人的關系。
靠,那這樣的話,東林十三就太悲催了啊!
幫助大祭司和大炎爲敵,幫大祭司殺大炎人,結果最後,連他都是大祭司要殺的人……
就連水纖月,這時候也目瞪口呆,呐呐道:“不會吧!怎麽會是她呢?她不是早死了嗎?”
梁休扭頭看了水纖月一眼,當即更加的懵逼了,這老女人到底有多少身份啊?而且她既然這麽牛逼,那爲什麽在北境的時候,會想出拿安然和安家小子來威脅他?這種爛主意一看就不是長久在陰謀中混迹的人想出來的。
那麽,當初在北境看到的那個人,到底是不是蚩璃?
如果不是蚩璃,那又是誰?又爲什麽要上演這一出?
苦肉計嗎?
不,不會,梁休已經确認一點,安然是沒有問題的,那麽,她這麽做的理由又是什麽呢?
想到這裏,梁休呼吸猛地一窒……她的目标,是老炎,或者說是母後。
如果說東林十三的天陽透骨針,所用的毒藥具有侵染性,能在悄無聲息中讓東林十三中招的話。
那麽,小初言和姐姐,是不是也被下了某種毒藥呢?因爲長久的離别,老炎和母後,肯定會對姐姐和小初言倍加寵愛,肯定會天天接觸的。
這女人……可真夠惡毒的。
梁休喜歡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,但越是希望自己的猜測錯誤,心頭卻越笃定這樣的想法。
不過現在隻是懷疑,具體的還需要打完這一戰,讓水纖月對安然進行一個全面檢查,有沒有問題就知道了。
現在沒時間耽擱了,他也耽擱不起。
梁休看向李鳳生,道:“大哥,你快退下來,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姐,速度點……”
李鳳生這次沒有再拒絕,因爲水纖月既然連毒都解析到了這種地步,那證明她的确能解毒,至于梁休的話……他一直相信他有這個本事。
李鳳生提着劍就往後撤,隻是剛開始退,東林十三就猛地擡起頭來,雙刀一揚,就向着李鳳生發起了進攻。
“想走?那有那麽容易。”
東林十三很清楚,現在戰場已經陷入了焦灼,再打下去必輸無疑,如今最好的辦法,就是沖擊拿下李鳳生。
那下李鳳生,能讓梁休投鼠忌器,同時,還能讓脅迫水纖月,她既然能看清毒素,那麽,應該也有辦法解毒。
就算沒有辦法解毒,續命的辦法他應該有。
他要親自去一趟北境,他要親自問問那個女人,爲什麽要這樣對他。
自從在南疆見她一眼,他就對她癡心絕對,這些年從未背叛過他,她要南楚,他秘密上了宇文雄的龍床,臨幸了宇文雄的寵妃,拼命地扶持他的兒子登上皇位,就是爲了博得她一笑。
卻沒想到,最後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,他不甘心。
而且他早領悟了刀意,這蓄力一擊,無數的刀氣凝聚成萬道刀影,宛若滔天巨浪一般,鋪天蓋地地向着李鳳生碾壓而去。
“李鳳生,小心。”
“老匹夫,你敢!”
沈長思和梁休臉色大變,聲音幾乎同時出口。
安然俏臉同樣鐵青無比,她隻是九品中期,勉強能纏得住東林十三,但是,這樣的刀勢她是接不住了。
除非和李鳳生一起聯手,才有可能破掉東林十三這至強的一招。
但是,李鳳生如果調動全身的真氣來抵擋這一招,那他……必死無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