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現在,他殺意沸騰,抑制不住地往外洩。
不僅是因爲梁休,還有那個一直和他不對付,卻又能生死相托的家夥,就要死了。
和李鳳生吵架,對和尚來說已經是一種常态,還是一種享受,以後沒有了李鳳生,那他得多寂寞?
一步步上前,他渾身浮繞着淡淡的光暈,形成了無數道金色的“卍”字符号,他整個人被金光包圍着,猶如一尊降世神佛,神聖而不容亵渎。
洪天淵臉色不斷變換,少林金剛伏魔功他早有耳聞,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将此功練到這巅峰,尚未交手,強勢的壓迫感就撲面而來,讓他心神動蕩,無法凝神靜心。
特别是和尚爆發出來的強烈殺意,哪怕他是宗師境的高手,都感到膽寒,他很想不通這個本該念着“南無阿彌陀佛”的小和尚,爲什麽會有這麽強勢的殺意。
這種殺意……殺不盡千人,是無法練出來的。
他不知道的是,和尚因爲身負血海深仇,自幼就殺氣沖天,靈覺寺的老和尚收養他,就是想要用佛性,壓制他的魔性。
可惜,老和尚到死,都沒有成功,唯一成功的……就是教會了和尚如何運用這魔性。
“你……是誰?”
洪天淵臉色陰沉,盯着和尚道:“靈覺寺的那老和尚,和你有什麽關系?”
和尚看着洪天淵的目光多了幾絲的嘲諷,道:“洪天淵,你們南楚的情報機構就這麽差嗎?
“小僧在三弟身邊半年多了,還是堂堂的半步宗師高手,你們竟然沒有做任何調查嗎?看不起是吧?”
洪天淵怔住,南楚當然是有調查的,但隻是洪天淵是宇文雄忠犬一般的存在,被宇文雄當成底牌來使用,一直被珍藏着當大招,自然就沒辦法接觸那麽多的情報信息。
因此,對于和尚,他哪怕知道太子身邊有這麽一個人存在,也沒有留意過。
之所以問和尚和老和尚的關系,還是因爲當年曾和老和尚交過手,被老和尚的金剛伏魔功,打得沒有了脾氣。
“至于你說的老和尚……嗯,他勉強算得上小僧的師父吧!隻是勉強……”
這時,和尚已經走到了洪天淵的面前,屈指一彈,洪天淵的長劍就直接向着洪天淵飛去,锵的一聲插在了洪天淵的面前。
“亮劍吧!别說小僧欺負你。”
洪天淵爲人素來陰翳,但現在聽到和尚這話,心頭也破防了,簡直怒不可遏,自從晉級宗師境,。
說我看不起你?到底是誰看不起誰啊!
他拔起身前的長劍,擡劍指向和尚,然而不等他說點撐場面的話,和尚低喝一聲,已經一掌向着他劈了過來。
巨大的金色掌印帶着道道“卍”符,氣勢磅礴,摧古拉朽。
洪天淵臉色凜冽,說動手就動手,簡直不講一點武德,他雙腳一踏,在地面轟出一個大坑,身體炮彈一般就向後飛去。
同時,他随手一揚,長劍漂浮在身前,雙手又迅速在胸前點出,在真氣的作用下,長劍快速旋轉起來。
随即,洪天淵怒喝一聲,一指點出,長劍瞬間向着和尚席卷而去。
轟!
和尚的掌印和洪天淵的長劍撞在一起,雷霆般的轟鳴聲瞬間在空氣中炸裂開,相撞後的磅礴的能量,也宛若能龍卷風般席卷開來。
以撞擊點爲中心的方圓三十米,瞬間飛沙走石,煙塵滾滾。
這一招,洪天淵接下了。
但是,和尚此時殺意正弄,又豈會給他喘息的時間?
煙塵未散,和尚就已經殺到近前,貼身和洪天淵肉搏,砰砰的金屬撞擊聲,便在空氣中傳蕩開。
“老家夥,小僧剛才說了,隻給你一句話的遺言時間,你卻說了兩句……不可饒恕。”
和尚聲音冷冽,剛才洪天淵多說了一句。
洪天淵雖然強,但和尚的武藝走得是剛猛路子,又開了金剛不壞,那幾乎就是遊戲中的bug一樣,免疫一切無禮攻擊。
因此,剛開始洪天淵勉強還能招架,結果和和尚對拼幾拳後,洪天淵就處于劣勢了,被和尚壓制着打。
因爲,他的長劍砍在和尚的身上,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,而和尚的拳頭砸在他的身上,拳拳到肉,直接将他打得骨裂……
洪天淵當時氣得險些怒火攻心,合着你這麽拼命,就因爲我多說一句話是吧?還講不講理了!
與此同時。
李鳳生和東林十三的戰鬥雖然沒有和尚和洪天淵的動靜大,但依舊觸目驚心,因爲東林十三和洪天淵一樣,也被李鳳生壓制着打。
這時,東林十三别提多憋屈了,他堂堂的宗師境,卻被李鳳生不要命的打法,打得毫無還手之力。
此時的李鳳生,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瘋子!
他幾乎沒有任何的防禦,隻會猛烈的進攻,進攻,進攻……
哪怕是傷換傷,甚至傷會更重,但隻要有機會傷他,李鳳生都會豁出去拼命,這簡直就是無賴的打法!
李鳳生天陽透骨針發作了,必死無疑,但他還想活,不想和李鳳生拼命,所以隻能被動的防禦。
梁休知道東林十三是在拖延時間,李鳳生是強行将實力提升到半步宗師境界的,他要維持半步宗師的勢力,就必須燃燒生命爲代價。
每打一分鍾,李鳳生的生命就會多消耗一分鍾,原本能活一個時辰,再打下去,他恐怕連一炷香都活不過。
怎麽辦?!
梁休轉進拳頭,眼珠子通紅,這種絕望的氣息将他整個人都吞沒了,兄弟沒了,這天下就算打下來又如何?
連特媽一個最想吹牛逼的人都沒有。
“小弟。”
這時,耳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。
梁休猛地回頭望去,就看到數十騎正從外圍戰場向着他疾馳而來,爲首的正是安然,而在安然的身策,還跟着一個穿着白裙的俏麗女人。
沈長思……也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