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從望遠鏡中,看到了無數的敵人宛若蝗蟻一般,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,已經對高地完成了包圍。
“這就對了。”
梁休笑了笑,道:“我就說……南境已經打得熱火朝天,昌王這老家夥居然還這麽沉得住氣,這是在憋大招呢!”
上官策看了看梁休,無語道:“我說司令員,我們現在已經陷入了層層的包圍之中,你居然還笑得出來。”
“不笑難不成要哭啊?”
梁休看着合圍過來的敵人,道:“戰場上,最怕的是敵人的後招,現在昌王的後招已經暴露出來了,這對我們來說,是好事。”
上官策已經從望遠鏡中,已經看到了背着雙刀的東林十三和手提長劍的劍一,正率領着大軍向這邊殺來。
他頓時臉色大變,擋着了梁休的面前,讓警衛營的将士拉着梁休外後退:“好事個鳥毛,現在昌王的後招是出來了,但咱們也完蛋了啊!
上官策護着梁休,臉色有些崩潰:“那可是兩個半神級别的超級強者,咱們呢?就這幾千兵力,要援兵沒援兵,要支援沒支援,連彈藥都隻夠打幾輪了。”
梁休倒是沒多大擔心,跟着警衛營退回高地道:“咱們剛剛打完宋明的三十萬大軍,又剛剛幹了南楚的十萬大軍,就昌王這兩三萬人,沒事,還不塞牙縫的呢。”
“你當我是傻子嗎?打宋明和宇文雄,那是因爲他們不清楚野戰旅的具體戰力,輕敵了。”
上官策無語道:“但現在能一樣嗎?昌王用宇文雄和宋明,已經把我們的戰力都摸透了,這一戰,還能和前兩仗一樣嗎?
“我的總司令哎,你有招你就快說,别藏着掖着了,你這樣我很慌。”
梁休重新回到篝火旁,心說你慌?老子更慌好吧!
但現在是你小子能慌,老子能嗎?老子不能啊!老子一慌,軍心可就散了。
他故作平靜,砸吧砸吧嘴道:“行,反正現在想撤是撤不走了,你去把馬車中的琴拿過來,今日,司令我叫你唱唱空城計。”
空城計梁休已經說過了,現在野戰旅的所有将領,幾乎都知道這個典故。
上官策和幾個師兄弟聽到這話,當時都懵了,什麽玩意兒?空城計能這個時候唱适合嗎?咱們的陣地一覽無遺,有多少兵力敵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啊!
梁休卻告訴他們,能唱。
空城計的精髓不是計策有多妙,而是——唬人。
你以爲人家諸葛亮坐在城牆上彈琴他就不慫啊?他也慫好吧,隻是因爲撤不走了,所以弄一把琴上城牆吓唬人的。
結果,還真就把司馬懿的追兵唬住了。
梁休覺得此時來一出空城計,應時應景。
衆人拗不過他,隻好将他層層護衛起來,同時,讓上官策去馬車上把古琴去了過來,又給他搬來了簡陋的琴案,迎着東林十三和劍一來的方向布下。
梁休坐在琴案前,指尖就輕輕撫着琴弦。
見到這一幕,上官策臉色微僵,當時就黑了。
他看着梁休道:“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,打仗呢,總司令你帶一個琴幹嘛?你是打定主意,今晚得唱空城計啊!”
梁休道:“哈哈……怎麽可能?這是羽卿華的琴,我這是幫她帶過來。”
上官策:“呵呵!”
這時,敵人在東林十三和劍一的帶領下,已經壓了過來,距離陣前不過三百米。
“該我上場表演了。”
梁休一笑,撥動琴弦。
铮——
噼裏啪啦啪——
琴聲響起,非常刺耳。
前太子雖然才華橫溢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但是穿越過來的梁休,是不會彈琴的。
所以,他隻是……亂彈琴。
而東林十三和劍一見到陣前彈琴的梁休,兩人相視一眼,當時也懵了,啥意思啊這時?你這是嘲諷誰呢?當我們這些武夫聽不出好壞是吧?
不過,兩人這時候還是莫名的有些擔心的,太子不安常理出牌,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,他們還真害怕,這又是梁休的什麽計。
畢竟,宋明、宇文雄可是前車之鑒。
因此,兩人率軍抵達陣前五十米之後,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,沒敢繼續上前。
上官策和幾個師弟,嘴角也都在抽搐,心說太子殿下你是認真的嗎?你這是嫌棄仇恨拉得還不夠了滿足嗎?現在我們已經陷入敵軍的包圍之中啊!
就連戰場上全面備戰的野戰旅将士,這時也都看了過來,雖然不明所以,但見到自家太子臨危不亂地站在陣前,當即一個個臉色都堅毅起來,士氣盎然。
太子殿下都不怕,他們怕什麽?
就這樣,所有人看着梁休手足舞蹈地在陣前亂彈一通後,東林十三才冷笑一聲,主動開了口:“呵,太子殿下是知道無路可逃,提前奏響失望的樂章嗎?”
梁休點點頭,道:“我們的靈魂,總算有點共鳴了,雖然偶爾還是有些跑掉……”
他雙手快速波動琴弦,道:“加點尖叫和哀嚎,動起來,鮮花爲你們開。”
東林十三和劍一瞬間如臨大敵,手都落在了刀劍上,滿臉的警惕生怕梁休這該死的琴聲,是什麽暗号。
唯獨上官策等人面面相觑,有些莫名其妙,都想着這時候,是不是應該配合太子殿下,給點尖叫和哀嚎?
“别介意,吓到你們了吧?”
梁休看着東林十三和劍一,停止波動琴弦。
他退了兩步,從琴案後面走了出來,手貼在胸前,很紳士地行了一禮,道:“諸位,歡迎來到死亡樂園……額,這樣說好像沒有氣勢,重來。”
他重新手貼着胸行了一禮,道:“兩位,歡迎來送死!”
聞言,東林十三和劍一臉色大變,什麽叫歡迎來送死?難不成這小太子,還周圍設下了伏兵?
這不可能?這兩日,他們早就将周圍百裏踏成了平地,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勢力進入這方天地。
所以,這是大炎太子在故布疑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