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站在緩坡山,他都能感覺到自己頭發飛揚,這怒吼聲簡直堪比獅子吼,讓他頭皮發麻,連身體都微微僵在原地。
他在萬軍從中,打了宇文雄一巴掌,逼得宇文雄不得不見自己,但宇文雄反過來,直接就給他一個下馬威。
你想來見我,沒關系,來嘛,就看你有沒有這膽子。
徐懷安這時臉色不斷變換,萬軍從中沖陣他都不怕,但是見到這一幕,他心頭忽然沒底了,怕自己沒能力保護好梁休。
而上官策和野戰旅的所有将士,已經在第一時間沖上來,将梁休裏外三層地保護在正中,一個個滿臉戒備,如臨大敵。
戰場内,數萬百姓已經被吓得顫抖,而原本押着百姓的南楚大軍,也都停下腳步,回頭向着城牆的方向望去。
正面戰場,常鋒、林猛等人也站了起來,看着城牆的方向都臉色凝重。
太子殿下的傳說他們聽過不少,都非常的佩服,如今,太子殿下爲了解救他們赤鱗軍,爲了拯救南境,拯救大炎,要在十萬軍前,去見宇文雄!
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?
“特娘的,他們要敢動太子殿下半根頭發,老子就滅了他們。”
林猛一拳砸在廢牆上,直接将牆轟塌,憤怒得發狂。
常鋒沒有說話,隻是默默地拿起了堆在身後的炸藥包,左右勒下各夾一個,他身後僅存的親衛,也都走上前來,将剩下不多的炸藥包綁在了身上。
赤鱗軍所有的将士,眼中原本熄滅的火焰,已經再度燃燒起來,都齊齊地站了起來,哪怕是傷兵,也都掙紮着站了起來,做好了沖鋒的準備。
從來都隻有他們赤鱗軍,給敵人下馬威的,還沒有敵人,敢在他們面前耍威風。
“所有人……聽我命令!”
常鋒跳上了敵人的屍堆,喝道:“赤鱗軍所有将士,恭迎太子殿下陣前指揮,我等必将血戰到底,誅盡賊軍!”
衆将士聞言,也都眼冒殺氣,齊聲怒吼。
“赤鱗軍所有将士,恭迎太子殿下陣前指揮,我等必将血戰到底,誅盡賊軍!誓死扞衛大炎。”
“赤鱗軍所有将士,恭迎太子殿下陣前指揮,我等必将血戰到底,誅盡賊軍!誓死扞衛大炎。”
“赤鱗軍所有将士,恭迎太子殿下陣前指揮,我等必将血戰到底,誅盡賊軍!誓死扞衛大炎。”
“……”
梁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回應,城中就先傳來了赤鱗軍的怒吼,他猛地回過頭看向城中方向,當時險些就淚崩了。
赤鱗軍的回應,就是最好的回應,就是最猖狂的回應。
你們特媽狂什麽狂?狂什麽狂?五十萬大軍愣是沒有沖破老子十萬大軍的防線,你們有什麽資格狂!
“這……才是我大炎的軍隊。”
梁休攥緊拳頭,道:“軍人可以戰死,但是,魂不能丢!有魂,敵人再強,也必勝之。”
警衛連的戰士這時候聽到這怒吼聲,也都熱血沸騰,上官策怒吼道:“兄弟們,赤鱗軍的将士在用生命告訴我們!國威不可辱,軍威不可亵,君主不可欺。
“咱們也該給他們一點回應……有了,今天,咱們就用太子殿下的話,給赤鱗軍兄弟們我們的決心!”
他盯着不遠處南楚十萬大軍,聲音殺意騰騰道:“犯我大炎者,雖遠必誅!”
“犯我大炎者,雖遠必誅!”
“犯我大炎者,雖遠必誅!”
“……”
兩百多野戰旅警衛營将士,這時也都看向南楚十萬大軍,齊聲怒吼,殺意滔天。
“犯我大炎者,雖遠必誅!”
常鋒聽到這句話,看着戰場中戰死的袍澤,他們沒有一個人後退,沒有一個人恐懼,都是在和敵人殊死拼殺陣亡的,最小的不過十四歲……
目光掃了一遍整個戰場,這個堅持了七天,十萬大軍減員七萬餘人都咬牙堅持下來的鐵血将軍,終于忍不住落了淚。
“犯我大炎者,雖遠必誅!”
他怒吼,宛如一頭暴怒的雄師,像是要将一腔熱血,都傾灑而出。
“犯我大炎者,雖遠必誅。”
“犯我大炎者,雖遠必誅。”
“……”
所有将士跟着怒吼,很快,那些被押着六神無主的百姓,也開始有人跟着吼了出來,接着,三萬多百姓也都參與進來。
“犯我大炎者,雖遠必誅!”
這時,後方也傳來了怒吼聲,由遠而近,常鋒回頭望去,原來後方的百姓也出來了,他們不顧危險,在向前靠近。
然後,兩翼陣地的赤鱗軍也回來了,兩萬大軍怒吼着直撲戰場。
常鋒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,抓着一個将領怒道:“誰讓你們撤下來的?側翼陣地丢了怎麽辦?”
“不會丢!”
将領瞪着眼睛,道:“太子殿下的野戰旅,已經接管了陣地,我們回來……和兄弟們一起戰鬥。”
常鋒聞言,這才放下心來,大笑道:“好!今日殺個痛快。”
丹郡方向,嶽武率領二團一營已經接近丹郡了,聽到這怒吼聲,下達了命令:“傳令下去,加快速度,給我以最快的速度,打下丹郡,打不下丹郡,我們就别特媽回去丢臉了。”
陽城方向,郝俊才聽到這怒吼上,激動的攥緊拳頭,道:“草,如果不是秘密執行任務,老子也特媽喊上了,速度快點,老子要讓南楚大軍血染陽城。”
南城外的一處峽谷中,剛剛組建起來地的騎兵營已經組建完畢,營長騎在馬上,手握陌刀,臉色冷漠道:“這一戰,是我們騎兵營的第一戰,必須打出野戰旅的軍威,打出騎兵營的軍威。”
城牆上,宇文雄聽着這滔天的怒吼,臉色陰沉而肅殺,他原本隻是想要給大炎太子一個下馬威,沒想到弄巧成拙,反而将大炎軍民的士氣給點燃了。
而梁休看了看宇文雄,又看了看激動的警衛營,無奈地撓了撓頭。
我擦勒,感覺沒我什麽事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