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和諸位臣公商議之後,覺得要讓東秦退兵,大炎最少需支付白銀五十萬兩,并且後讓雲陽公主與東秦皇帝和親……啊……”
最後的話沒說完,梁休已經擡腳一腳踹在顧承忠的胸口,顧承忠直接被踹飛出去七八米元,倒在地上大口咳血。
與此同時,梁休冷冽的聲音,也在大殿上響起。
他盯着顧承忠,聲音凜冽道:“老匹夫……你在找死!”
雲陽公主是誰?正是安然的封号。
她二十年前在北境被擄走,好不容易被救了回來,正該享受一點家庭的溫暖,現在竟然有人爲了苟且,将她推出去和親?
東秦的皇帝嬴兒,那就是個蠢貨,被一個老太監玩弄于股掌之中,和親?他也配!
就連老炎,這時盯着顧承忠的目光,已經不是冰冷了,而是殺意翻騰!
和親?賠款?大炎兩百年的國祚,什麽時候賠過款?和過親?割過地?
現在竟然有人敢在他在位期間提出這樣荒謬的建議,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炎帝的臉,這不是說在他炎帝的治下,比不上大炎之前任何一位帝皇嗎?
其實,老炎和梁休不知道的是,三國圍炎,除了老炎和梁休不慌意外,整個朝堂已經慌得一批了!
爲啥?大炎孱弱啊!同時和三國大戰,那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,自己找死!
他們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,好不容易才有了高官厚祿,要是大炎亡了,那他們所擁有的不就煙消雲散了?
因此,很多人都私下集會過,一來二去就達成了共識,既然大家都不想失去高官厚祿,那就隻能讓你皇族出出血了!
反正江山是你皇族的,我們這麽做,也是爲了你皇族能夠坐穩江山。
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,他們的舉動,觸到了炎帝和梁休的逆鱗,何況梁休來自後世,他清楚地知道,割地賠款對一個國家來說是多大的恥辱!
卞謀言爲什麽這個時候裝病不敢跳?就是因爲他深知這一點。
就連沈濤、魏青幾人,聽到這個提議也都目瞪口呆,特别是劉溫和蕭衍,這時候臉色已經非常難看。
他們掌管内閣,像這種大事,本來應該是由他們提出,然後商讨的,卻沒想到……這些家夥竟然直接越過他們向皇帝進言了,這讓兩人都有些措手不及。
雖然禦史有聞風奏事之權,但是這種大事,你們有什麽資格來指手畫腳?
兩人正想出班解釋,但梁休的目光已經冷冽掃來:“你們……也是這樣認爲的?認爲大炎該和親,該賠款?”
被梁休的目光掃過,很多人都低下了頭,不敢和他對視,但他們的舉動,已經說明他們此時的想法。
而這時,在地上掙紮了半天終于爬起來的顧承忠,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,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,沖着梁休道:“這是大炎唯一的出路!隻有這樣,才能給大炎争取喘息的時間,解決掉眼前的危機,否則大炎危矣!”
話落,顧承忠就向着炎帝跪了下去:“陛下,三思啊!”
炎帝臉色鐵青,三思?朕若不是三思,早就把你九族給砍了,還留你在這裏大放厥詞?
“呵呵!好一個爲大炎争取時間,我看,是爲你們争取時間吧!”
梁休盯着顧承忠,臉色猙獰道:“和親?賠款?這就是你們的建議?這就是你們的爲大炎好?誰給你們的膽子,說出這樣的話的!”
他上前兩步,盯着顧承忠道:“顧承忠,你說孤獨斷專權?呵呵!如果大炎朝廷的官員,都像你一般貪生怕死,隻爲了一己之私而置大炎利益于不顧,那本太子就獨斷專權了,又如何?
“你口口聲聲說爲大炎好!你又何曾爲大炎考慮過半點?啊?聯合東秦,擱置西陵,先打南楚,這是什麽白癡的建議?還是群臣商議的?
“你特媽連最基本的局都沒有看清,西陵最弱?可以不管?你知不知道西陵甚至比東秦還難對付啊!
“你也知道西陵神殿統治了西陵人的思想,那隻要西陵神殿一聲令下,這些人打戰會比老秦人還狠,還毒,甚至他們敢自殺,用屍體填平城牆,供後面的大軍踩踏進城!
“你說西陵可以不管?狗娘養的!你知不知道這場戰事真打下來,戰死最多的肯定是西軍将士啊?!”
聞言,整個大殿頓時噤若寒蟬。
連太子都大殿上爆粗口了,足以見他這時有多麽的憤怒。
顧承忠自诩爲君子,被梁休一通臭罵,頓時氣得臉色漲紅,指着梁休說不出話來:“你,你,你……”
“你你妹的你!”
梁休直接打斷他,盯着他聲音凜冽道:“還有先打南楚?你知道現在南境有多亂嗎?南境有悍匪宋明,有倭寇伊藤二十三,打東秦,你不怕後路被人家抄了?
“不懂,沒關系,乖乖的看着,但不懂,還敢跳出來指手畫腳!你這是在自己找死。
“戰怎麽打?如何打?是後方統帥決策,前方将領執行命令來打的,這些都是最高軍事機密,怎麽,按你們的意思,這些最高機密的計劃,要拿出來衆目睽睽之下商讨,然後再決定可行不可行?
“你把打仗當什麽?你把前線戰事的命當成什麽?可以随時犧牲的物品嗎?
“顧承忠,你給我聽好喽,包括你們,也給我聽好喽,大炎,不和親,不賠款,不割地,不納物,以後敢提出這種主張者,死!!”
最後一個字落下,整個大殿的所有大臣,全部都跪了下來,大氣都不敢出。
梁休居高臨下地盯着顧承忠,道:“孤之前說過了,這場戰大不起來,就用你顧承忠的腦袋做賭注!戰事打起來了,你活。
“戰打不起來!你死!
“都說殺雞儆猴,今日,老子就用你這隻雞,來儆那些躲在後面,心頭有投降賣國念頭的蠢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