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帝做局,讓青雲觀付之一炬,他現在對大炎是恨意滔天,現在好不容易借着西陵神殿這股東風複仇,豈會因一個譽王就退縮?
謝品文等一衆西陵朝廷的使臣,這時都臉色難看,李道痕這麽強勢,極有可能會導緻大炎誤判,以爲李道痕的态度同樣代表了他們的态度。
如果這樣,那恐怕出使大炎就是一句空話了,女王陛下交代的任務怎麽完成?
而秦鍾聽了李道痕的話,當時火也上來了,怒道:“你青雲觀荼毒大炎近百年,被太子滅了是爲民除害,你還有臉報仇?
“讓大炎亡?就憑你嗎?”
李道痕搖了搖頭,笑得猙獰:“不不不,你馬上就能看到,大炎遍地烽火了!”
秦鍾聞言怔住。
随即,他臉色猛地一變,盯着李道痕道:“你們就是在找借口開戰而已,是吧?”
李道痕不屑一笑,道:“借口?神要對凡人發動戰争,還需要借口嗎?如果說有,那就是大炎的殘暴,使得大炎民不聊生,連神……都看不下去了。”
秦鍾聞言,嘴角頓時一陣抽搐,指着李道痕說不出話來。
太無恥了!發動侵略戰争,還說得這麽義正言辭,簡直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緻,一時間讓連秦鍾這種老謀勝算的人,都怒不可遏、無言以對。
“是嗎?那就試試!”
就在這時,帳外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。
衆人回頭望去,就看到一道颀長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正是譽王。
此時,譽王身上穿着金色铠甲,腰懸寶劍,一頭長發高高豎起,俊逸的臉上帶着幾絲的冷意,嘴角泛起的笑容還帶着幾抹的戲谑。
他正從帳外走進來,盯着李道痕道:“本王已經打開了邊境大門,來,你入境,看我敢不敢殺!”
秦鍾、謝品文等人立即躬身行禮,李道痕臉色卻驟然陰沉下來,眼底充滿冷意,他沒想到譽王竟然敢出禹州,前來他們的營地,他難道不怕死嗎?
但很快,他就知道譽王爲什麽敢獨自闖營了,因爲這時外面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,連地面都在輕微地顫動,不出意外的話,大營被包圍了。
李道痕盯着譽王,冷哼一聲道:“譽王殿下這又是何必呢?你不是也被太子攆到這破地方來了嗎?
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我們應該是同盟。”
譽王自顧地走到主位坐下來,嘴角微挑道:“同盟?憑你……也配?本王現在沒時間和你廢話,爲了迎接你們,本王在營帳外布置了三萬兵馬,敢不敢進痛快點。”
察覺到譽王的殺意,李道痕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,他剛才可以仗着身份,壓秦鍾一頭,但是,憑借他的身份,壓不住譽王。
譽王是皇族,身份尊貴,自身本來就自帶威壓,加上這幾個月的曆練,整個人比起以前,那就是脫胎換骨,剛毅得如同一柄長槍,鋒芒銳利。
敢進大炎嗎?
他李道痕真不敢。
盯着譽王,李道痕臉色陰沉道:“譽王殿下,你難道就不痛恨炎帝,不痛恨太子嗎?你難道就不想拿回屬于你的一切嗎?
“本使來的時候,我西陵神殿的神主已經下了神旨,隻要願意合作,西陵神殿願意全力幫助你!幫你奪回你的一切。”
說到這裏,他展開雙臂,笑得有些癫狂道:“包括皇位,那個至尊之位隻要你想得到,我們西陵神殿的神主,都能如你所願。
“隻要坐上那個位置,你就能坐掌天下權,擁有天下最美麗的女人……”
如果是以前,譽王聽到他說得這慷慨激昂,說不定頭腦一熱就答應了,但現在的譽王,經過幾個月的沉澱,整個人早就成熟了不少,那麽容易受到蠱惑?
因此譽王聽了這些話,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,唯獨嘴角的笑容帶着幾絲的嘲諷:“然後呢?然後像西陵神殿一樣,成爲西陵神殿的附庸?
“然後,讓大炎的百姓,在西陵神殿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壓迫下,狗一樣地活着?”
譽王後面的話,帶着森森的寒意的,謝品文等人都不敢吱聲,唯獨鍾先生,這時嘴角已經咧起,看向李道痕的目光充滿嘲諷!
狂?殿下狂的時候,你還在滿天下的爲青雲觀忽悠呢!你有資格狂?
李道痕臉色的得意僵了僵,随即目光銳利地盯着譽王道:“譽王殿下,我西陵神殿帶着誠意而來,你别自誤!”
譽王雙眸微眯,不屑一笑:“自誤?李道痕,你是不是以爲本王和太子不對付,就可以像你一樣,堕落成西陵神殿的狗嗎?
“今日本王雖落魄了,但本王依舊是皇族,身上流淌的是皇族的血,豈是你這背祖忘宗的小人能比的?”
李道痕被戳到痛楚,一張臉頓時猙獰起來:“譽王殿下,這是拒絕合作了,是嗎?這天下……還沒有人敢拒絕西陵神殿。”
譽王從主座上站了起來,盯着李道痕道:“那本王很願意做第一個!雖然本王之前很不喜歡太子,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些話,是對的。
“任何争鬥,都必須以國家的利益爲前提,如果傷害到國家利益,那麽甯死……也絕不能負國!
“西陵神殿不是想要開戰嗎?本王接下來了!他們有種,就來!至于你……”
譽王一個轉身,腰間的長劍锵的一聲出了鞘,李道痕頓時大驚,怪叫一聲就向後躲去,但他之前沒有防備,譽王的速度又太快了,一個錯身,劍尖就直接抹過了李道痕的脖頸。
頃刻間,李道痕就血濺大廳,他拼命地捂住鼻子,但怎麽也捂不住,血如泉水一般從指尖湧出。
此時,他的眼神充滿惶恐,憤怒,怨恨……他不甘就這樣死去,青雲觀的大仇,還沒有報啊!
譽王緩緩收了長劍,沒看李道痕一眼,道:“或許你說得對,大炎會遍地狼煙,但你看不到了!
“大炎對背叛者……零容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