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厄大笑,用屬下性命爲代價,阻攔野戰旅的攔截,揮舞着禅杖,快速向梁休沖來。
梁休眸色微凝,此時,他終于确信,這些打仗沒有章法,全是用命拼的家夥,真的是土匪。
因爲,隻要是對他有一點了解的人,都會知道他的身邊,有和尚這樣的絕頂高手,但對方上來就這麽莽,明顯就是缺少情報。
隻是他不記得,自己何時得罪過這群土匪了。
猿王?那又是什麽東西?沒聽說過啊!
就在他無語間,渡厄已經殺近前。
這時,和尚上前一步,擋在了梁休的面前。
他眸中冷意森然,殺意翻騰,被渡厄的話給激怒了,這個世界上誰想動三弟,都得死。
“小和尚,你找死——”
渡厄冷笑,面容戲谑。
他一點都不在意,這小和尚長得細皮嫩肉的,就這小拳頭,打人都不見得會疼好吧!
“佛說: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和尚雙手合十,聲音平淡。
他身材并不魁梧高大,但是颀長,雪白的袈裟無風自動,很有氣勢。
他擡拳,蓄力,砸出,簡單得一氣呵成,連同冰冷的目光也向着渡厄看去,渡厄的速度一滞,瞬間頭皮發麻。
這種感覺,仿佛面對的是一頭剛剛蘇醒的曠古兇獸。
渡厄臉皮一抖,嘴角的戲谑也僵在了臉上,他原本以爲這隻不過是個随手能拍死的和尚,隻是想要在太子的面前表現而已,卻沒想到……這貨居然是個高手。
現在,不是考慮和尚的拳頭打人疼不疼了,而是會不會死……
渡厄心中警鈴大作,果斷地收回敲響梁休的禅杖,擋住和尚的拳頭。
砰——
拳頭和禅杖相撞,發出金屬的撞擊聲,兩人十米之内,頓時飛沙走石。
然而和尚站在原地沒動,渡厄卻感覺禅杖仿佛遭到一頭急速沖刺的蠻牛撞擊一般,身體瞬間倒飛出去,狠狠地砸在十米開外的地上,又擦着地上滾出了十幾米遠才停下來,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。
渡厄掙紮着從溝壑中爬起來,他的臉已經在地上摩擦出一道道血痕,鮮血淋漓,嘴角也都在流血,剛才和尚那一擊,讓他受到了很重的内傷,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。
他的手還在顫抖,連禅杖都握不住了。
而這時,他手中的禅杖,已經彎了,被一拳打彎了。
渡厄滿目驚懼,還好剛才沒有托大,全力抵禦了這一拳。
不然,這一拳,就足以讓他的骨頭砸碎,将他的五髒六腑砸成面面。
太強了!是誰?爲什麽情報中沒有這個人的信息?
他一步步後退,全神戒備,和尚給他的壓力太大了,甚至比八臂猿王還要大,難不成這家夥比猿王還要強嗎?
他和猿王交過手,猿王可是九品巅峰啊!
難不成這家夥是宗師……這不可能,天底下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年輕的宗師。
他難以置信,和尚的武功颠覆了他的認知,盯着和尚道:“你是誰?”
而這時,和尚看着他的目光卻充滿不屑,他雙手合十,目光冰冷道:“佛說:不作死,就不會死。”
聽到這話,渡厄身體一僵,臉色陡變,他能聽得出來這話中的滔天殺意,和尚今日是不打算讓他離開這裏了。
梁休嘴角也微微一抽,靠,一不小心又被這家夥裝到了。
不知爲何,他總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,仔細想了一下,才想起當初京都大戰時,和尚也曾這樣暴揍過一個和尚,那和尚好像叫魔僧還是魔佛來着……
“和尚,别裝逼了!快點解決掉他,還有那個拿刀的,他們是首領,幹掉他們這些人就廢了。”
梁休指着不遠處,和王孫無涯戰在一起的鐵龍說道。
他臉色非常難看,三百經過特訓的野戰旅将士,對戰七百土匪,對梁休來說沒有多大壓力,但是,土匪的作戰方式,讓梁休感到心驚,怕這樣下去,對野戰旅這些将士的心理,造成很嚴重的障礙。
戰場上的英雄,要是因爲這些土匪出現心理障礙,那太不值得了。
因爲,北境的戰事雖然殘酷,但卻是真刀真槍的幹,還沒有真正遇到過什麽肮髒的手段,現在凱旋回京卻遇到了,這讓梁休非常的不舒服。
野戰旅說到底還是新兵,沒有經曆過此類訓練,因此剛才見到土匪用同伴的屍體當成盾牌沖鋒,對他們的沖擊力有些大,導緻陣腳亂了,才讓渡厄有機會殺過來。
好在,野戰旅的所有将領,都有獨立作戰的能力!
在王孫無涯被纏住的時候,各連連長和排長,依舊能獨立指揮戰鬥,因此陣型才漸漸穩固下來,但血腥的戰鬥,才剛剛開始……
接下來,還有更多的土匪,在用這種自殺的方式拼殺。
“猿王萬歲!”
“猿王賜我力量,刀槍不入,水火不侵!”
“猿王助我殺貪官,除邪祟,還我朗朗乾坤。”
“……”
他們高喊着口号,向前沖來,很多人妥得精光,拍着幹癟露骨的胸膛,直接撞在野戰旅将士的長槍上。
可惜他們不是和尚,沒有金剛伏魔護體,也不是劉安,沒有童子功加持,他們并沒有能召喚出神功,而是直接被長槍給洞穿。
内髒、腸子流了一地,哪怕是經過北境厮殺的野戰旅将士,也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畫面。
這讓梁休想到了曆史上的太平天國,想到了白蓮教……
所以,他要和尚解決掉鐵龍和渡厄,擒賊擒王,除掉這兩個家夥,這些土匪群龍無首,就沒有什麽戰鬥力了。
“明白了!”
和尚點了點頭。
他雙手合十,向着渡厄走去,氣勢不斷攀升,在周身彙聚,隐約間,在他身後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透明虛影。
虛影是佛陀。
他擡手,身後的佛陀也擡起了手。
掌落。
巨大的金手印,以摧古拉朽的氣勢,向着渡厄拍了下來。
“如來神掌!”
渡厄怪叫一聲,轉身走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