敵人退去,郝俊才總算松了口氣。
剛才他真擔心尉遲修惱羞成怒,拼着受傷也要沖到他跟前,要了他的小命。
貪狼撇了他一眼,跟赤練吐槽道:“這家夥,真沒出息……”
“可不?比真正的太子,差遠了。”
徐懷安從外圍趕回來,俯下身子檢查了一下“和尚”和“李鳳生”,重重歎了口氣:“一擊斃命,根本救不回來……這次來的,都是高手。”
“跟我們交手的,是獨孤漠,九品高手。其他兩人不知道身份,但看他們的身法和實力,應該也是相同級别的。看來真的有人,不想讓太子活着回去啊。”
赤練輕歎一聲。
徐懷安點點頭,遠望着南方,輕聲道:“不知道太子那邊怎麽樣了……可千萬别出什麽岔子才好。”
“能出什麽岔子?太子可是雙保險。”
郝俊才騎在馬上,嗤嗤地笑道:“你們沒看見,剛才那兇神惡煞的家夥,都到我跟前兒了,看到我的臉之後就沒下手!一定是因爲我這張臉太英俊了,不忍心破壞!”
“太子頂着我的臉,絕對安全無虞!”
徐懷安翻了個白眼:“真不要臉,要不是我及時射了一箭,你腦袋都沒了。”
“全軍!救助傷員,收拾好死去兄弟們的屍骨!”
這一次遇襲之後,敵人應該是不會來了,徐懷安這一支隊伍,稍後可以輕松一些了。
獨孤漠幾人,遠遁到了幾裏之外的野地,停了下來。
“你們暗影的情報,到底怎麽做的!不是說這一隊的太子,一定是真的嗎?”
王振心情很不爽,眯着眼睛在玉紅顔和獨孤漠二人身上掃來掃去,一臉嫌棄。
玉紅顔匆忙解釋:“誰能想到,太子會找兩個人來僞裝成他的同伴?這個梁休,實在太狡猾了,我……”
“我什麽我?哼!就是因爲你的假情報,導緻我們損失了這麽多人!而且,還拖延了兩天的時間!女人辦事,就是不牢靠!你這樣的女子,做什麽諜子?不如當真去青樓賣個身算了,免得糟蹋了你這一身皮囊!”
王振陰陽怪氣地又來了一句。
“你——”玉紅顔憤慨難當,她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,但也不願意被人罵成下九流的妓女。
或許是因爲相同陣營的原因,獨孤漠悠悠來了一句,堵王振的嘴:“東秦的情報,也好不到哪兒去吧?公公不是說,隊伍裏有你們東秦的暗諜?還說隻要有她在,那太子肯定就是真的,結果呢?那暗諜人呢?死了?還是被你吃了?”
被人揭短,王振臉面也不太好看,咬牙解釋道:“她、她一定是意識到了太子不是真的,就先行離開了!”
獨孤漠又道:“那你未見自家暗諜,爲何在行動之前,不出言不阻攔?這次任務的失敗,你們東秦,也有責任!”
人沒找到,自己先吵了起來,尉遲修歎息一聲,開口道:“行了,現在當務之急,是弄清楚太子究竟在哪一支隊伍裏面!”
玉紅顔想了又想,咬牙切齒道:“我早該想到的!這個梁休如此狡猾,肯定會提前預料到有人截殺他。最穩妥的辦法,當然是把自己僞裝成小兵的模樣,随大軍同行……”
“爲今之計,咱們隻能一個個親往檢查,才能真正找到他了。剩下的隊伍,還有兩支,我看,不妨分頭行動,反正各位的目标都、一樣,誰能找到真正的太子,設法殺了就是!”
王振和尉遲修點頭同意,但獨孤漠卻有些遲疑:“太子身邊高手衆多……分頭行動,隻怕難以完成任務。”
“那就确定自己這邊沒有太子之後,快速跟另一方彙合便是!”
“如此又有些浪費時間。”
“那你說怎麽辦?”
衆人争執半天,也沒商量出個結果來,最終,還是按照玉紅顔的辦法,分頭追了起來。
但他們不知道,他們這次追的兩支隊伍裏,也根本就沒有太子。
梁休的隊伍,星夜兼程,此時距離京都,已經不足兩百裏了。
大炎皇宮。
金銮殿。
兩個月時間過的飛快,頭一個月的時候,炎帝身上的毒性,還未怎麽明顯發作。
但從梁休離京開始,炎帝的身體因爲毒素的影響,每況愈下,越來越虛弱。
可越是如此,炎帝反而越勤政了。
每次的大朝會,不管自己多麽難受,都要堅持上朝。
炎帝雖然對梁休有點信心,但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。
若是梁休沒法拿回解藥,那他至少想在自己死之前,多爲大炎做一些決策。
“陛下……江南的宋明,雖爲大匪,但如今卻有悔改之心。微臣提議,将宋明招安,封官賜爵,他手下的那十萬人馬,也會變成我大炎的忠勇士兵。此舉,既能解決江南的治安問題,又能使我大炎國力得到增強,是一箭雙雕的好辦法。”
朝堂上,卞謀言提出了一個新的議題。
他話剛說完,整個朝堂就亂了起來,大炎立國以來,還從來沒有過招安的先例。
衆人對招安賊匪的态度,各不相同。
其中,魏青,劉溫一聽到卞謀言這提議,立刻就皺起了眉頭,直接出列反駁卞謀言的觀點。
“陛下,微臣請陛下恩準卞太師退朝休養。”
卞謀言回過頭來,怒視劉溫:“劉大人此言何意?卞某人身體很好,爲何要退朝休息?”
“爲何?你竟然能說出招安的胡話來,難道不是身體不好,吃錯了藥嗎?”
劉溫冷冷看着卞謀言,毫不留情道:“宋明,乃是江南大匪,燒殺搶奪,無惡不作!這樣一個惡人,你想把他招安來朝堂上當官?簡直是笑話!”
“依我看,應該集結大軍,把宋明之流,盡數剿殺。以正我大炎國法!也能殺雞儆猴,以震懾民間宵小!叫那些有心落草爲匪寇的人都看看,膽敢觸犯國法,會是什麽下場,”
魏青,也立刻站了出來:“陛下,微臣附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