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拓跋濤不聽他的,反而拓跋漠一句話,就讓他下了命令,轉身離開。
左籌看着拓跋濤的背影,失望至極。
昨夜拓跋濤沒接收他的建議,左籌就回去想了一夜,也大概能明白自己到底那句話,哪些詞語惹的拓跋濤跟拓跋漠不快了。
可事實如此他又能怎麽說呢?
再看看拓跋漠,更是心焦不已,一個莽夫帶兵打你的仗就是了,怎麽屢屢反對他這個軍師的意見?
怎麽以前沒發現拓跋漠主意這麽大呢?
“将軍啊,你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,退守薪城,有可能會因小失大的……”
左籌愁眉不展地看着拓跋漠,放軟了語氣對拓跋漠勸解:“将軍,你聽我一言,現在勸狼主回頭,還爲時未晚,若是大軍真的撤進了薪城,再後悔都來不及了。”
拓跋漠看着拓跋濤走遠了,回過頭來。
剛剛跟左籌分辨的時候憤怒的表情消失不見了,反而古怪一笑,往左籌面前走了兩步,附身說道:“左先生,是你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……”
說完,拓跋漠高深莫測地拍拍左籌的肩膀,也轉身離去。
這話……什麽意思?
左籌看着拓跋漠離去的背影,感覺拓跋漠話中似乎有些深意……
拓跋濤等人直接前往薪城。
北莽大軍也很快收到了撤退命令,他們立刻放棄了反擊,開始尋找方向突圍,往新城方向撤退。
青州軍趁勢追趕,又殺了不少人。
但他們刻意放開了包圍網,讓北莽大軍順利扯了出去。
“徐公,陳公,帶兵從側翼阻攔,一定要保證敵人隻能往薪城方向逃!”
康王立馬下令。
徐繼茂和陳翦立刻帶着手下的隊伍,趕赴逃兵西側。
把敵人趕到薪城,是計劃的一環,不過這最關鍵的一步,實施起來反而變得尤爲簡單。
因爲北莽人自己,也做了相同的決定。
這讓青州軍将領們倍感意外。
這不是主動往太子計劃裏面鑽麽?
康王得知拓跋濤大軍的動向,立刻下令青州軍大軍壓上,在後面急追,跟在後面趕赴薪城,從外面圍住北莽大軍。
于此同時,梁休已經帶着野戰旅和鐵浮屠大軍,來到了西側二十裏外的龍台山,紮下了大營進行整頓。
郝俊才也從雲州疾行而來,與大部隊彙合。
夜裏,衆将彙聚在一起,讨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。
郝俊才先向梁休彙報了他在雲州,是如何吸引暗影注意力的經過。
擺酒宴,招美人,日日**,夜夜笙歌。
他已經非常謹慎地省去了許多“細節”,但還是聽得其他将領豔羨不已。
一個個看郝俊才的目光,恨不得把他給撕了,自己上去代替……
自從太子下令要出征北莽,野戰旅從上到下,就一刻不停地加緊操練。
當時就立下了規矩,要出征北莽回來之後,才準碰女人,有老婆沒老婆的,都一個樣!
這一整個團,都是餓漢子,唯獨他郝俊才吃飽了,還是奉命吃飽的,吃飽了還賊嘚瑟。
要不是他頂着梁休的臉,估計說到一半兒的時候,就有人忍不住要上去揍他。
“書記官,郝營長的表述,和他在雲州的所作所爲,相符麽?”
梁休特地叫來了記錄郝俊才每日行爲的書記官,問了一句。
郝俊才連忙雙手合十,向書記官作着揖,投去一個請務必嘴下留情的目光。
書記官淡淡一笑,回答道:“回禀太子,郝營長在雲州,盡心盡責,把一個纨绔太子的形象,演繹的非常好。根據營中的暗哨觀察,暗影每日都會來大營探查,說明郝營長,确實騙過了他們,沒有洩露大軍的行蹤。”
郝俊才松了口氣。
“就是有一個問題……”
“什麽問題?”
梁休挑眉。
“郝營長和那些煙花女子調情的時候,常以太子的身份對那些女子做出各種許諾。”
“此事事關重大,下官實在不能裝作視而不見,因此要特别跟太子殿下彙報一下。”
“許諾?”
梁休又挑了挑眉,饒有興緻地看着郝俊才:“郝營長,你都替孤,跟那些姑娘許了什麽承諾啊?”
“呃……”
郝俊才撓着臉,心虛地說道:“就是許諾給他們贖身給個名分啥的……當時就是一時沖動,主要是她們太……專業了。”
衆将面上一僵,尼瑪啊,究竟是什麽樣的專業,才能讓郝俊才這家夥胡言亂語?
梁休嘴角一抽。
他娘的,這不是給老子找麻煩麽?老子再怎麽也是個太子,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,天下人該怎麽看我?
梁休黑着臉:“解鈴還須系鈴人,郝營長,你自己許下的諾言,日後可要自己消化了。你許諾的那些姑娘,每一個都必須娶回家裏去,好好管着,絕不能讓她們到處亂說,懂麽?”
郝俊才如遭雷擊。
這麽多煙花柳巷的姑娘,全接到家裏去?他老爹知道了,還不得弄死他?
梁休此時過來拍着他的肩膀,露出一個笑容:“這也算給你盡心盡力完成任務的獎勵了。”
衆将聽到這裏,都憋不住笑了出來。
徐懷安調笑道:“妙極了!郝俊才還不快謝謝太子殿下,這麽多姑娘,你回京之後,都能開店了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營帳内頓時哄笑聲一片。
用郝俊才的事情調節了下氣氛,梁休立刻拉回正題,對衆将說道:“現在拓跋濤大軍已經退回薪城了。咱們的第二步計劃,也算彎成了。”
“但接下來,才是重中之重,也是最艱難的一戰。大家都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梁休鋪開地圖。
“徐懷安,郝俊才,秦牧,你們三人,明日一早,就帶着麾下士兵前往龍鱗江。”
梁休指着龍鱗江附近的地形,環視一圈,道:“看見這裏了沒有,這一塊的地勢較高,孤要你們用最短的時間内,築起一條水壩,在此處蓄水!”
“郝俊才,你和秦牧的隊伍,負責從這裏開挖河道,引向南方!”
衆人看着地圖,很快理解了梁休的意思。
“太子殿下的意思,是要水淹薪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