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濤走到沙盤之前,手指頑城:“後方物資最多三日,就能全數抵達頑城,再由頑城運出,到鹿州城,也不過需要兩日的時間。”
“五日後,我十萬大軍就直接一鼓作氣拿下青州。”
“大炎太子在哪兒?在這兒!在雲州!”
拓跋濤胳膊往西側一指,雲州雖然也是北境的一個州,但卻是在青州城的西側,和青州有幾日的行程。
拓跋濤狂笑道:“而且他軍中無糧!等他那點人馬抵達青州的時候,本王就已經在青州城頭了。哈哈哈哈……”
左籌目光落在沙盤上,總覺得哪裏不對,南北一比對,左籌赫然發現,雲州城竟然跟頑城幾乎在同一條南北線上。
雲州到青州的距離,竟然還不如雲州到頑城的距離。
“狼主!屬下知道了!太子的目标,很有可能是頑城!狼主,可千萬要重視,那是我軍辎重所在!不容有失!”
拓跋濤皺了皺眉頭,仔細看了眼沙盤上的頑城,片刻之後輕笑一聲:“呵呵……軍師還是想太多了,太子如何得知,本王物資存在頑城?”
“這……”
“行了!太子不足爲慮,擔心大炎太子,還不如擔心擔心北境的康王!青州如今……應該也有個七八萬人吧?拓跋漠,你過來看看,青州此處,咱們該如何攻打……”
拓跋濤直接否決了左籌的意見,開始研究其青州的地醒來。
“是!狼主!”
左籌看着他們,無奈地歎了口氣,最後看了一眼頑城,擡手道:“狼主和拓跋将軍商議吧,屬下就不打擾了,先行告退。”
……
兩日後。
梁休的大軍,已經開到了頑城之外十裏處,并就地駐紮。
再往前走,大軍的行蹤就不太容易隐藏了,頑城辎重之地,不可能沒有前哨。
赤練的特戰隊早在前一日就追上了大軍隊伍,又直接被梁休安排出去了。
特戰隊是精英小隊,人數少,且善于隐藏,梁休讓赤練帶着小隊星夜趕往頑城,設法潛入,拿到城防圖。
如此一來,等到野戰旅抵達頑城,即可裏應外合,配合攻城戰。
稷下學宮的七名俊傑,此行也在軍中。
他們也都是高手,被梁休安排出去沿途偵查,發現敵軍斥候,哨探及時消滅,免得走漏了大軍形迹。
夜裏,梁休突然将所有将領召集在一起開會。
“諸位,赤練已經潛入頑城内部了,孤剛剛收到她派人傳回來的兩條重要信息。”
梁休面色凝重,看着衆将。
“第一,頑城除了原有守軍,又進駐了一萬兵力,是要支援拓跋濤的。”
“第二,明日一早,頑城的物資就要集中往鹿州轉運。一旦物資運抵鹿州,拓跋濤就會對青州發起總攻!”
陳修然神色一凜,咬了下後槽牙道:“又多了一萬人?有點難辦啊……這樣一來,我們原有的攻城計劃,就得取消了。咱們野戰旅和頑城本身的兵力相去無幾,本身攻城就比較困難,敵人有了增援就更不可能。”
“總司令,我看,這頑城,咱們打不了了。”
“的确打不了了。”
秦牧雙手按在地圖上,眉頭緊鎖:“可咱們也不能等着這一萬人離開再攻城……等他們開拔,物資也就跟着一起走了,到時候咱們拿下頑城,也沒多少意義。”
“拓跋濤一旦拿到物資,很有可能會不顧後方,直接去攻取青州!若青州被攻陷,咱們拿下頑城又有何用,畢竟……我們隻有一萬多人,反而會深陷北莽腹地,四面受敵。”
徐懷安見二人都說喪氣話,冷哼一聲:“依我看,這頑城,咱們不打也得打,因爲根本沒得選!現在就不要說什麽打不打的問題了,還是想想該怎麽打吧!”
有人立刻反駁:“說的輕巧,這怎麽打?敵軍這麽多人?現在攻城,一萬北莽士兵加上頑城本來的守軍,直接出城就能把咱們纏住消滅掉。”
衆人各抒己見,争執不下。
梁休看着頑城的地形圖,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:“行了!此戰不能避,必須打。”
陳修然兩手一攤:“兵力懸殊,怎麽打?”
梁休深吸一口氣。
“我們的确人少,所以……隻能用炸藥了。讓赤練設法打開頑城城門,然後直接動用炸藥,把頑城燒成一把土……”
梁休一句話,讓整個營帳都靜了下來。
良久,陳修然才張了張嘴巴,開口說道:“這……會不會太殘忍了?”
徐懷安也皺起眉頭,撓着腦袋:“是啊,頑城雖然是北莽的城池,但城裏應該也有不少平民百姓,直接動用炸藥的話,他們……”
他現在對人命,已經有了新的理解,不再是那個把人命當數字的人了。
秦牧也有些抵觸:“總司令,還是再想想别的法子,直接動用炸藥,總歸……”
“時間上來得及麽?嗯?”
“兵力懸殊是硬傷,咱們人數上就是比敵人少,不用炸藥,怎麽取得優勢?”
梁休連着提出兩個問題,帳中主将沒一個人能給出回答。
梁休背着雙手,依次走過衆将面前。
“你們記住,咱們現在身在前線,并非人在京都!我們面對的,是敵人!戰争之中,沒有誰殘忍不殘忍,隻有輸,或者赢!”
“你們對敵人仁慈,就是對自己的殘忍!若是拿不下頑城,毀不掉物資,等北莽攻破青州城,你們以爲,他們會如何對待青州城的大炎百姓?”
“都是一樣的……身爲軍人,意志一定要堅定!不要被太多感情左右!優柔寡斷的軍隊,永遠打不了勝仗!”
梁休的話,讓衆人腦中都有了影像。
北莽人生性兇殘,若是讓他們攻破了青州,遭殃的,可不止是青州一城的百姓,而是整個北境,乃至整個大炎!
“打!”
“對,打!炸他娘的……”
——先來兩章,雖然爆更條件遠未達成,但大家對太子爺的支持很大,今晚還會有三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