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爲了保護他的安全,李鳳生和他帶着左骁衛的士兵向前殺時,很多密諜司的人也彙聚了過來,殺出重圍的時候,他的身邊已經聚集了一百多人。
但梁休的臉色,卻依舊陰沉得可怕。
這時,他的心頭仿佛正被一口氣堵着,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,非常難受。
人家穿越,都是逍遙快活,美女成群的,老子穿越,怎麽感覺就像是掉進旋渦裏,處處是套呢?
他有些無語,拎着長刀,撸着袖子。長刀上已經沾滿鮮血,正順着刀尖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。
轉過左宰府所在的街,厮殺聲再度遠遠傳來。
遠遠看去,左宰府府前也在發生戰鬥。
是暗影的人。
這時有武将,正在組織陳士傑府邸的家丁,想要沖破暗影的包圍圈。
梁休的臉色冷冽下來,果然和他所猜測的一樣,陳士傑等人果然被暗影捂住了。
“聽着!直接殺過去,不要留手,給本太子見人就砍!”
左宰府前,捂住權貴豪族的人并不多,隻有幾十人,但因爲都是暗影的高手,又豈是陳士傑府上,那些家丁能夠戰勝的?
梁休揮刀,從袍服上斬下一塊布條,邊走邊将手中的長刀,和右手綁在了一起,又用口打了一個死結。
随後,腳步越來越快,即将抵達戰場時,上百人一起直接沖向敵人。
“殺!”
“殺啊!”
“……”
梁休揮刀跳起,就向着暗影的一個殺手砍去,在李鳳生的配合下,一刀将那暗影的殺手斬殺在前,左骁衛、密諜司的人也在此時,直接沖殺進場。
暗影沒想到後方會遭到突襲,頓時大亂,頃刻間就被左骁衛沖得潰不成全。
左宰府内。
一衆權貴正在焦躁彷徨,陳士傑也背着雙手,在大廳裏來回踱步,臉色也非常的難看,都是老油條了,到此時,他已經清楚,自己還沒來得及布局,權貴豪族已經被人強行拉進局了。
府前突不出去,世家大族一夜之間,估計都得和百姓一起,玩完了。
就在這時,管家連滾帶爬地進來,跪在陳士傑的面前,道:“老爺,援軍……援軍到了!”
援軍?陳士傑臉色一震,其他人權貴豪族也都紛紛看了過來,他們京畿一脈的人幾乎都在這裏了,其他政敵怕他們不死,誰還對他們出手相救?
“什麽人?”陳士傑連忙問道。
管家這才咽着口水,平息了一下心底的情緒,道:“是太子殿下!”
聞言,陳士傑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,而一衆權貴和豪族,臉皮都在輕微抽動着,頗爲精彩。
萬萬沒想到,打到這個時候前來救援的!竟然是他們最大的敵人。
與此同時。
京兆府前。
炎帝的車架已經停在了京兆府,在大将軍尉遲然的保護下,炎帝下了馬車,這時京兆府遠處,百姓舉着火把,正向着京兆府彙聚,火把在漆黑的夜空下,燦如烈陽。
此時,百姓口中,正喊着誅殺貪官污吏、讨要公道的口号。
“諸位愛卿,見此有何感想啊!”
炎帝扭頭看向跟着車駕而來的趙國公等人,嘴角微微地嘲諷起來,你們不是信誓旦旦地說,自家沒有問題嗎?
好嘛,那朕就借勢查查,你們有沒有事。
趙國公等人,見到這一幕,臉色也都非常的難看,也沒想到,事情竟然鬧到如此地步。
不過,他們也并不擔心,除非炎帝不要京都了!不然,應該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過,否則就是造反了。
“臣等慚愧!”
趙國公等人躬身行禮。
“不必慚愧,竟然此案是太子在查,是非黑白,今晚應該就能見分曉。”
炎帝擺了擺手,道:“還是進去吧,否則等百姓圍上來,又正在怒頭上,有可能連朕都不放在眼底。”
話落,炎帝轉身先進了京兆府。
趙國公再度看了一眼圍過來的百姓,眉頭不由深深皺起,哪怕心頭笃定一些事情,但到此時,他心底忽然沒有什麽底了。
太子……究竟想要幹什麽?
進了京兆府,就是寬大的京兆府前院,此時院子裏正擺放着幾十副擔架,擔架上都蓋着白布,一眼看去,觸目心驚。
這……自然就是梁國公府後院挖出來的受害者。
賈嚴已經站到炎帝的面前,怒斥這宋缺、司徒昭南等人大膽,竟敢污了陛下的眼,宋缺、司徒昭南等人也跪着告罪,實在是京兆府的停屍房裝不下了。
炎帝聞言,臉色已經冷冽下來。
停屍房都裝不下了,那受害者……究竟有多少?
趙國公等人心頭已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,險些就大罵宋缺、司徒昭南等人不要臉,這是在博取炎帝的同情。
說受害者有多少,之前對炎帝來說隻是一個數字,但現在,這些數字已經變成了慘不忍睹的事實,那本來就對他們京都權貴有芥蒂的炎帝還能忍嗎?
“查!給朕好好查!一個都别放過,真當朕的子民,是待宰的羔羊,可以随便宰殺是吧!”
果然,炎帝暴怒。
這時,趙國公等人已經不敢再吭聲了,事實擺在眼前,說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“回陛下,已經準備完畢。”
宋缺拱手道:“審訊馬上開始,陛下和諸位大人,請移駕後堂,旁聽審訊吧!另外,太子殿下說了,此次審訊,隻能聽,諸位大人不能發表任何意見。”
趙國公一拂衣袖,冷聲道:“那是自然,宋大人,可要好好的審訊啊!”
言語之中,意見隐隐含着三分威脅。
……
南城。
街道上,嗒嗒的腳步聲整齊傳來,一隻穿着黑色铠甲,手持長槍的軍隊,正急速地從街上通過,正是野戰旅。
接到蒙培虎傳來的梁休的命令,野戰旅就全軍開拔,正在趕往南城。
隊伍最前方,馬上的陳修然揮動着長槍,聲音高亢道:“快,快,在快一點……必須龍武衛進城之前,将他們攔在門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