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北莽的騎兵!後面還跟着大隊步兵。
“特媽的,他們居然也想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箫何從地上跳了起來,幾乎沒有任何猶豫,立即命令道:“命令,前軍立即發起進攻,搶占北莽軍營,後軍立即向前推進五百步,布陣接敵……”
沒錯,箫何第一反應是接敵,而不是撤退,因爲他們是突襲,全軍都是輕裝行軍,辎重和馬匹都跟着康王率領的部隊跟在後面。
撤退?一旦被北莽的騎兵咬上,就是一場大屠殺,再想組織有效的進攻就太難了,最重要的是,康王的大部隊還跟在身後。
一旦北莽騎兵和大軍遭遇,全軍恐怕會大亂,倒是别說突襲,恐怕全軍都會有覆滅的危險。
最後的辦法,就是在北莽大軍殺到之前,打下北莽前軍的據點,用他們的軍備來打他們,進行原地固守,給康王赢得反應時間。
“前軍全軍出擊,拿下北莽大營,後軍向前推進五百步,布陣接敵……”
十幾個背着旗子的傳令兵立即動了起來,傳達箫何的命令,原本隐蔽的大軍立即動了起來,北莽大營前的守衛一時間也陷入動亂之中。
林校尉剛才就趴在地上,自然知道箫何下達這樣的命令的原因,突襲已經不成了,如今隻能強打……
“殺——”
林校尉瞬間從雪地上蹦起起來,腰間的長劍就已經出了鞘,向着大門殺去,後面的軍隊也迅速跟上,一時間峽谷殺聲震天。
北莽大營前的士兵剛反應過來,林校尉就已經帶人殺到,一個回合就被全滅,塔樓上的士兵,也被弓箭手一波帶走。
拆掉哨卡後,林校尉帶領着前軍沖進了答應,見到帳篷裏的北莽士兵正慌亂地爬起來,立即命令道:“放火!把這幫鼈孫全給我悶在帳篷裏燒了,出來一個殺一個。其他人跟我上塔樓,用北莽人的弓弩,配合箫統領打防禦。”
話落,林校尉立即帶着人上了塔樓,而前軍的衆軍士,則四處放火,短短片刻,北莽大營内上百頂帳篷,都被大火焚燒起來,大火燒紅了半邊天。
而大紅中,還沒反應過來的北莽士兵在大火種掙紮着,活活被大火燒死,偶爾又逃出來的,也都被前軍将士直接一刀帶走。
與此同時。
拓跋漠正率領部落的一萬騎兵和兩萬步兵,在戰場兩裏外駐馬,見到峽谷口火勢滔滔,殺聲震天,臉色不由得冷冽下來。
這時,前方的探子飛馬而來,在拓跋漠的前方跳馬跪地道:“報!我軍前方據點,遭到大炎軍隊襲擊。”
襲擊?拓跋漠的眉頭微微皺起,如今青州圍城,四面八方都有北莽軍隊,他實在不明白,大炎突襲一處峽谷據點,有什麽用。
“有多少人?領軍者是誰?”
拓跋漠勒着馬缰問道。
“是大炎鎮北軍的前鋒營,領軍将領是箫何!”
“箫何?”拓跋漠聽到這話,沉吟一下整張臉都激動起來,道:“這可是康王的親信啊!他親自帶兵突襲我軍據點,看來是沉不住氣了,想要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,卻沒想到和我們撞上了。
“去,立即将此消息禀報狼主,我軍在此拖住鎮北軍主力,讓其他部隊立即增援。”
“是!”探馬應了一聲,轉身掠上馬背疾馳而去。
拓跋漠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彎刀,指向渾天峽谷,大喝道:“勇士們,立功的時候到了,給我殺!”
“殺……”
一聲令下,騎兵在前開路,步兵跟在後面,嗷嗷叫向着鎮北軍的前鋒營殺了過去。這一刻拓跋漠是不考慮任何戰術戰略的,想要一個沖擊,把大炎軍隊徹底沖垮。
拓跋漠心高氣傲是可以理解的,因爲北莽大軍自從和大炎開戰以來,幾乎戰無不勝,就連鹿州,連場像樣的防禦戰都沒打,大炎軍隊就主動棄城而逃了,因此在他心中,是非常瞧不起大炎軍隊的,認爲隻要騎兵沖擊過後,大炎軍隊幾乎就沒什麽戰力了。
所以他這一鍋燴的打法,看似氣勢十足,卻是兵家大忌,渾天大峽谷就那麽大點地方,大軍根本就施展不開,你這樣沖擊,前方隻要被堵住,你後面自己人都能把自己人踩死。
而這時的康王,也已經收到了前方的戰報,手壓着腰間的長劍來回踱步,臉色凜冽。
“殿下,撤回青州吧!”
看到康王的樣子,立即有将領勸道:“如今大軍突襲的計劃已經暴露,再打下去沒有大軍恐怕會被包圍,陷入絕境,撤回青州,還有一線生機。”
這話一出,很多将領也紛紛附和。
“是啊!殿下,撤吧!”
“前鋒營如今在前方阻擊敵人,時間足夠我們撤退青州了。”
“……”
聽着衆人的話,康王停下腳步看了衆人一眼,聲音慷锵道:“不能撤!撤了,前鋒營就完了,我大炎軍隊,從未放棄過袍澤。”
康王擡頭望着峽谷口方向,隻見哪裏烈火熊熊,他聲音冷冽道:“況且,一旦撤回青州,大軍士氣定會低落,屆時北莽大軍攻城?如何守?
“如今!隻能死戰了。”
一衆将領聞言沉默。
的确,一旦退回青州,幾乎就是死路一條,若是北莽大軍死死咬在他們身後,恐怕連青州城都進不去。
但是打!又怎麽打?戰事拖得長,大軍極有可能也會被北莽大軍包圍。
“在我們前方的,是拓跋漠的軍隊,此人心高氣傲,剛愎自用,我們隻要在最短的時間,鑿穿他們的軍陣,就是勝利。”
康王思路清晰,指着地圖道:“以我對拓跋漠的了解,他會仗着騎兵的強勢,直接沖陣!但渾天大峽谷地勢狹窄,不利于大軍展開,這就給了我們的機會。
“所以……”
康王一拳砸在地圖上,道:“隻要打掉騎兵,我們就差不多勝了,剛好,試試太子爲對付騎兵而設計的陌刀的威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