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梁休去查!是因爲根據密諜司反饋來的信息,他敏銳察覺到了事情恐怕不像表面那麽簡單,一個柴房能死那麽多人,這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問題。
梁國公雖然表象中立,但炎帝很清楚,他和京都權貴私底下來往甚密,而梁休鬼點子多,說不點查查還能給他帶來一些驚喜。
劉溫、沈濤以及魏青三人聞言也都一陣無語,心說陛下你這麽玩,不怕把太子殿下先玩壞了麽?
但這種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,三人隻能硬着頭皮恭維道:“陛下英明!”
“啧……這樣好像還是少了一點趣味!”
炎帝撫着下巴想了想,招了招手把賈嚴叫上前來,道:“賈嚴,你跑一趟,限太子三天破案!破不了案,朕就把他丢到禹州,和譽王作伴!”
賈嚴聞言嘴角頓時抽了抽,上一次把青雲觀刺殺的真相告訴太子,自己險些就回不來了,現在再去告訴太子讓他限期破案,家宴覺得太子非把自己的拆了不可。
不過老太監也不是省油的燈,沉吟了一下立即就道:“老奴遵命!隻是陛下……太子殿下這段時間勞苦功高,老奴覺得不能隻罰不獎。”
賈嚴心想着同時帶去皇帝的賞賜,太子殿下再怎麽地,應該也不會太爲難自己吧?
炎帝想了想好像還真是,這小混蛋這段時間折騰了很多事,的确立下了大功,獎勵一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。
忽但是賞賜什麽?炎帝還是有些頭疼的,宮裏這這些玩意兒,有什麽能夠入得了這小子的法眼?就連他這個皇帝,吃了一遍東宮的酒,現在喝皇宮酒已經索然無味了。
可惜!爲了平定京都物價,糧食都投入了市場,東宮已經沒有多餘的糧食釀酒了。
爵位……他一個太子還需要什麽爵位?
錢财……呵呵,這小混蛋現在比朕還有錢。
劉溫見到炎帝糾結,幹咳一聲道:“陛下,太子殿下身邊人才濟濟,卻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封賞……比如這一次暴亂,臣聽說整個南城,全憑萬寶樓的少樓主力挽狂瀾,而且這少樓主,還是一介女流……”
炎帝一聽頓時雙眼亮起,對啊!賞賜這小混蛋幹嘛?賞賜他身邊的人,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賞賜。
炎帝立即道:“賈嚴,傳令中書盡快拟旨,封賞太子身邊有功的人,職位拟好再報給朕審批!
“還有!錢家、霍家、李家這些投靠過來的大族,要着重封賞,甚至給他們一些便利也不是不行!”
賈嚴立即道:“老奴遵旨!”
話落就匆匆離開了大殿,劉溫、沈濤三人聞言嘴角也不由揚起,炎帝這一手,可以說是給已經雪上加霜的世家權貴狠狠地補上了一刀啊!
瞧瞧!你們鬧什麽鬧?隻要乖乖的聽話,你們想要什麽朕就給什麽!
……
另一邊,譽王從皇宮回來後,就一直心神不甯,梁休的話讓他非常的震撼,但這時候鍾先生被和尚吓到了,正在昏迷之中,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。
這時聽到探子回來禀報,祝寒山整軍離開皇宮後,就回到了祝家,譽王想都沒想就直接駕車前往祝府。
事到如今,已經不需要再隐藏什麽,祝府的管家直接領着譽王,進了祝家的大廳。
大廳上,兩個青年正跪在地上,身上全是鞭痕,穿着的衣裳已經碎裂成片,鮮血淋漓,譽王一眼就認了這是他的兩個舅子。
見到兩個舅子凄慘的模樣,譽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,心頭發虛,之前他就是通過自己的王妃,讓護衛找了兩個舅子找刺客刺殺太子的。
現在,明顯是老丈人發威了,再懲罰他們。
此時,祝寒山正坐站在大廳裏,手中還拿着長鞭,臉色冰冷無比,但事情因自己而起,譽王再畏懼,這時候還是求情道:“嶽父大人,他們隻是聽從我的命令行事,還請嶽父大人高擡貴手,饒了他們!要怪,就怪小婿吧!”
譽王向來心高氣傲,而且身份比祝寒山高得多,但這一次他摔得太疼了,連說話都非常的客氣。
祝寒山把手中的鞭子丢給管家,才回頭看向譽王,臉上的冰冷卻沒有絲毫的融化:“現在什麽局面你不知道嗎?這個時候你過來幹什麽?”
譽王見到祝寒山搭了話,哪裏還敢有絲毫的隐瞞,行禮道:“求嶽父救我,太子,請求父皇,要把我貶爲郡王,打發去禹州。”
一聽這話,祝寒山瞬間就站了起來,雙眼犀利道:“果真?”
譽王被祝寒山的氣勢吓得退了兩步,點頭道:“是,旨意估計不日就得下達,半個月後,我就得離開京都。”
祝寒山聽到這話,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,冰冷的臉色立即變得激動起來,他看向皇宮的方向,重重地磕頭道:“謝陛下隆恩……”
此時,他終于知道爲什麽炎帝不見自己了,原來,炎帝早就已經做了處置,懶得再聽他廢話。
如此一來,祝家也算是保住了。
譽王見到這一幕,當時臉就黑了下來!怎麽回事啊?我讓救命,你卻感謝父皇,咋地?父皇趕我去鳥不拉屎的禹州,你很高興啊!
“嶽父大人,你這是……”
譽王攥緊了拳頭,祝寒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,如果祝寒山都不管他了,那他就隻能去禹州陪野人了。
“愚蠢!愚蠢至極。”
祝寒山站了起來,看了譽王一眼,恨鐵不成鋼地道:“陛下這是饒了你了,怎麽?你還想找死嗎?”
譽王有些不服氣,道:“不是父皇要處置我!是太子,是太子建議父皇,把我貶去禹州的,嶽父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麽地方!那是人呆的地方嗎?”
祝寒山緊緊地看了譽王好一會兒,才歎了一口氣道:“我若是你,這時候應該備上厚禮,去感謝太子。”
譽王聞言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