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百叛軍已經壓上前,嶽武已經和剩下的士兵,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,就在這時,一道煙火帶着長長的尾煙掠上半空,在半空中炸響……
因爲這一聲響徹全城的煙火,叛軍的行動不由微微一滞,而嶽武更是猛地擡起頭,見到煙火傳令是來自皇宮後,笑容便漸漸地在唇邊綻放開。
隻是因爲臉上挨了一刀,使得他的笑容看上去猙獰可怖。
“特媽的!老子終于熬到了。”
原本搖搖欲墜的嶽武,一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活了過來,長刀指着一衆叛軍道:“狗崽子們,真當爺爺不知道你們要造反嗎?
“要不是要執行殿下的計劃,等候命令将你們一網打盡,爺爺會打這麽窩囊的仗嗎?爺爺會讓自己的兄弟,那人命換你們的狗命嗎?”
說着,嶽武不由留下了淚。
這一戰太慘了,爲了守住大門,爲了拖住敵人,爲了不讓敵人察覺到不對勁,他麾下的士兵,全部都是用命去堵住大門,用命去護住圍牆。
而一衆叛軍聽到這話都愣住了,那名指揮的叛軍軍官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,長劍一揮,道:“殺了他們!”
“我去你媽的,殺?現在是老子殺你!”
嶽武臉色猙獰地怒喝,這一聲怒喝,愣是将剛要逼近的叛軍給喝退了下去,與此同時,後方忽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。
叛軍頓時驚慌失措,一時間陣腳大亂,指揮的軍官連連揮劍大聲道:“别亂,别亂,列陣迎敵,列陣……”
後面的話沒說完,他的身體一僵,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。
低下頭,隻見一柄長刀,已經從他的後背心穿透了他的身體,刀尖正在滴血,他緩緩地扭過頭,映入眼簾的,正是雙眼猩紅,臉色猙獰的嶽武。
“你……”
軍官正想說什麽,但話剛出口,便大口大口地咳血,生機漸散。
“我說過……現在是我殺你!”
嶽武冷笑一聲,一把抽出長刀,那名叛軍軍官就一頭栽在地上,身體抽出了兩下,便不再動彈。
“下去好好的磕頭認錯!我的兄弟們都在等着你。”
嶽武沖着死去的軍官吐了一口血痰,看向站在身後一個個戰意盎然的傷兵,高高地揮着長刀道:“兄弟們!随我殺出去,殺穿這群狗賊!”
“殺!!”
眼看着朝夕相處的兄弟不斷地倒在面前,這群剩下的傷兵早就怒火中燒,現在有機會報仇,頓時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,揮着長戟就嗷嗷地往外沖,和援軍裏外夾擊全殲圍攻南山醫學院的叛軍。
……
北城。
一間民房中,祝寒山一身盔甲,雙手叉腰來回踱步,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京都的地圖,開戰這麽久了,他很擔心皇城的情況。
隻是到現在,依舊沒有一點消息傳來,而他又不能派出軍中的斥候去打探消息,這樣很容易暴露大軍的意圖。
就在這時,親信忽然破門而入,道:“将軍,皇城點燃了煙火傳令,有信号了!”
“傳令兵!”
祝寒山立即沉喝一聲,四個傳令兵立即跑了進來,抱拳單膝跪地,祝寒山立即條理清晰道:“傳令下去,按照原計劃,命令各軍将領,迅速拿下東南西北四城,若是讓一個敵人逃脫了,陛下不追究,我也要他們的腦袋。”
“是!”
傳令兵遵令退了出去。
祝寒山看向身邊的親兵頭領,道:“命親衛營全軍集合,給我開在第一線,我要一路平推到皇宮。
“這天下,我祝寒山隻甘願給陛下當棋子!别人,沒這個資格,誰想讓我當棋子,我就讓誰死!”
臨出征前,祝寒山還不忘舔上炎帝一句,這軍中有太多密諜司的人,他相信這句話很快就會傳到炎帝的耳中。
現在爲了保住譽王和祝家,他這正氣凜然的将軍,已經開始無所不用其極了。
……
譽王帶領着府兵剛剛出了府,就看到了京都方向的煙火,他知道這是密諜司管用的煙火傳令,當下就知道這場動亂臨近尾聲了。
他當即臉色大變,如果戰亂平了,那他能見到炎帝的機會了就微乎其微了,當下一鞭子甩在馬屁股上,戰馬嘶鳴一聲就向着皇城方向疾馳而去。
“快!速度都給本王快一點,随本王進宮救駕……”
譽王大聲嘶吼,率着府兵加入了戰場。
大門前,鍾先生望着這一幕,不由輕歎一聲道:“殿下啊!鍾某隻能幫你到這了,往後,這條路得你自己走了……”
說完,轉身進了燕王府。
回到了房間後,鍾先生呵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,自己親自動手,溫了一壺下酒,跪坐在蒲團上,輕輕地哼着小曲兒,看上去心情極好。
等到爐火上的酒開始冒起了熱氣,他才将酒壺拿了下來,往杯中到一杯酒……然後,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油紙包,攤開後,将紙上白色的粉末倒入了杯中。
笑了一聲,鍾先生便擡起杯子,正想一飲而盡的時候,隻感到眼前一陣風吹過,而他手中的酒杯已經不翼而飛。
鍾先生頓時臉色大變,猛地回頭望去,隻見窗戶前,正站着一個披着白色袈裟的和尚,他輕輕地聞了聞杯中的酒後,就滿臉嫌棄地把酒全灑了:“這酒真差勁,連三弟府上的次品都比不上。”
酒灑在地上,仿佛煮沸的水一般沸騰起來。
酒中有毒。
鍾先生是知道和尚的,也知道和尚是個絕世高手,隻是他沒想到的是,爲了對付他,太子居然會派出這麽重量級的人物。
“喂,老頭!小僧的三弟說,你想要用死來承擔所有的罪責,是不可能的!這樣太便宜譽王了。”
鍾先生聽到和尚的話,臉色頓時蒼白下來,他知道在和尚面前,連死……都是一種奢侈。
與此同時,同樣剛剛率兵出了燕王府的燕王,見到升上半空的煙火,身體一顫險些就從馬背摔了下去。
籌備了這麽久,謀劃了這麽久的計劃……就這樣失敗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