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休答應白秀芳攜資入股南山煤礦公司,但是,白秀芳身後的五湖幫,必須在半個月内,秘密将他所需要的鹽礦運抵京都。
鹽礦尚未加工過,無法食用,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有毒的。
但是,這對梁休來說,就是無價之寶,無非就是多了一道蒸餾結晶的工藝罷了,最重要的是,因爲有毒,鹽礦并不會引人注意……
陳士傑想要讓京都缺鹽、缺糧,然後讓整個京都的市場陷入癱瘓,讓皇族無法收拾,從而達到自己獨斷朝綱的目的,好讓整個京都豪族,繼續在京都稱王稱霸。
這是在做夢。
他不僅要讓整個京都的百姓衣食無憂,還要讓整個京都的百姓,都吃上比現在皇族吃得還好的食鹽。
他倒要看看,那時陳士傑的臉色,會是何等的精彩。
當然,這對五湖幫來說風險是非常大的,一旦消息走漏,他們面臨的就是一場滅頂之災,不過,結果值得冒險。
因爲賭赢了,他們就算是徹底打上了太子黨的标簽,從此一飛沖天。
最後,梁休讓人秘密送走了白秀芳,雖說白秀芳是以男子的身份進京的,身份并不一定會暴露,但現在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東宮,梁休不想再出任何的意外。
甚至,他回到後院後,直接讓陳修然帶人,秘密将馬邦彥以及家族監控起來,白秀芳的身份,畢竟百秀芳的身份,目前之後馬家人清楚,而馬邦彥,曾經還出賣過白秀芳。
能出賣第一次,就會出賣第二次,在京都豪族反應過來之前,這個隐患必須除掉。
陳修然得到命令後,立即和徐懷安下去執行了,因爲馬家所創的清河幫,和他們本來就有利益沖出,加上清河幫在京都爲非作歹、禍害一方,幹的大多是殺人越貨的買賣,因此動清河幫,他們沒有一絲的憐憫。
陳修然和徐懷安走後,梁休就帶着李鳳生和和尚趕往天牢,如今大戰一觸即發,這些家族子弟的作用實在太重要了。
半個時辰後,馬車在天牢外停下。
梁休敢想下車,卻被李鳳生阻止了。
“現在,還差最後一步沒有走,他們還沒有徹底絕望。”
李鳳生率先跳下車,道:“我先去處理,等下你瞅準時機,再進來……”
話落,便轉身進了天牢。
梁休看着李鳳生的背影,嘴角不由微抽,大哥咱能好好說話不?你賣什麽關子呢?你這不說怎麽處理,我怎麽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進場啊?
要是進場晚了,那些世家子弟被你玩死了咋辦?
不過很快,梁休就聽到了院裏,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。他從車上跳了下來,向着天牢走去,門口的守衛見到他就要跪下行禮,被他給擡手阻止了,
靠近大門後,他躲在了一個守衛的身後,向着院裏看去。
一眼,他的雙眸便不由得瞪大。
隻見天牢之中,正有一隊被繩索牽着的犯人正從天牢裏走了出來,他們腳上都帶着鐐铐,身上都隻穿着單薄的囚衣,囚衣上到處是血迹,明顯這段時間,李鳳生的确有好好的招待他們,隻是有沒有用他的辦法就無從而知了。
這些世家弟子出來後,就在幾十個士兵的押送下,押到了刑台跪下,之後,就有幾十個腰大膀圓的劊子手,抱着大砍刀走上了刑台,站到了衆人的身後。
見到铮亮的大刀,在大雪中寒光閃爍,哪怕再傻,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,也知道接下來會面臨着什麽,當下,一個個都崩潰了。
這幾日,他們受盡了屈辱,但心中都藏着一絲的希望,都想着家裏的人會救他們出去的,因爲李鳳生對他們用刑越重,就說明太子在外面的處境越糟糕……
但現在……事情似乎和他們想的不一樣,李鳳生直接用砍刀,斬滅了他們所有的幻想。
知道此時,衆人才徹底的驚醒,原來,他們已經徹底的被家族抛棄了,原來,太子真的會殺人!
“李鳳生,不,李家主,你不能殺我們啊!”
“我不想死,不要殺我,我不要死,我有錢,有很多錢,我把錢給你們,求你們不要殺我。”
“李鳳生,你這是公報私仇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時之間,衆人醜态百出,有人跪着磕頭,有人悶頭大哭,有人氣憤無比,而坐在監斬台上的李鳳生,狀态卻極其的有限。
他背靠着靠椅,身披這黑色的貂皮披風,手中還抱着一壺剛從太子府弄來的烈酒,看着這一群世家子弟,臉色平淡。
“公報私仇嗎?這話說對了,我就是在公報私仇。”
他輕輕地悶了一口酒,漠漠地看了一衆士子一眼,道:“這幾日,你們的家族聯合陳士傑,不斷地蠶食和吞并和李家的産業,導緻我李家損失慘重,我自然……要從你們的身上讨回來。
“今日,我就用你們的人頭,來滅滅他們的威風。”
一衆士子聽到這話頓時崩潰了,有人連連沖着李鳳生磕頭哭嚎道:“李家主,李家主,這不關我們的事啊!我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李鳳生聞言,假裝沉吟了一下便輕微地點點頭道:“也對,說起來,你們也隻不過是被丢棄的可憐蟲而已。
“不過那又如何呢?誰讓你們的身上,還流着世家大族的血呢?
“我殺人……也隻是洩憤而已。”
衆人聞言頓時臉色蒼白無比,李鳳生的這句話,相當于是宣布可他們的死刑,但這樣死了,他們又怎麽會甘心?
“李鳳生,你這是草菅人命!”
最前方的一個少年,臉色猙獰地看着李鳳生。
他幾次想要爬起來,都被身邊的士兵重新按在了地上,隻能扯脖子怒道:“你這麽做,經過太子的同意了嗎?沒經過太子的同意,刑部的核準,你就是濫用私權,置大炎的律法于何地?”
李鳳生看向最前方的少年,眸色微眯道:“說對了,我就是濫用私權,至于太子知不知道?這又有什麽關系!你們死了,我随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