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殺手,金錢或許可以收買,但赤練是那種缺錢的人嗎?金錢、榮譽這種東西,已經對她沒有絲毫的誘惑力。
當然,如果用金錢就可以收買的人,梁休自問也不敢用……能被自己的金錢收買,若是有人出了更高的價,誰能保證他能不背叛?
所以,梁休再一次出現在地牢的時候,手中隻提着一個竹籃子。
在赤練詫異的目光中,梁休慢吞吞地将竹籃放下,然後從竹籃中取出了涼碟小菜,一壺小酒,才看向赤練說道:“請你吃一頓飯,然後咱們再好好聊聊。”
“能被當朝太子盛情款待,是奴家的榮幸。”
赤練抿唇一笑,盡顯妩媚,她自然是不怕梁休毒害她的,真要殺她,根本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。
她走到桌旁坐了下來,拾起筷子輕輕地在桌上頓了頓,夾了一塊肥美的嫩肉道:“就當是殿下,爲奴家送行了……”
梁休當下就無語了,誰特媽是送行了?老子是特媽收買好吧!
他雙手撐在桌子上,笑呵呵地看着赤練,道:“呵呵……那啥,赤練姑娘,你有沒有發現,其實我們挺投緣的?”
赤練夾着手的手一抖,剛準備入口的肉片就掉在了地上,投緣?你見過誰将投緣的人關在地牢了,再說我們是敵人好吧!現在把酒言歡,出了東宮,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。
“殿下這是……想要收買奴家?”
赤練很快就反應過來梁休的意思,當時俏臉就黑了,我這享譽天下的刺客,就隻值一頓飯招攬?
“嘿嘿……和聰明人說話果然舒服!”
梁休搓了搓手,道:“不錯,我是想招攬你,要不留下來一起幹呗?你不是也很讨厭這舊世界嗎?咱們一起聯手!幹翻這破世界,迎接新世界,如何?”
赤練聽到梁休肯定的話,不由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,美眸微眯道:“原來殿下……還真的打算用這一頓酒菜,就想收買我啊!
“瞧這話說的!談錢多傷感情啊!”
梁休眨眨眼,道:“你可是這天下聞名的殺手,用錢收買你,不是侮辱你嗎……”
話沒說完,赤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梁休,聲音妩媚:“請殿下,用錢盡情侮辱我。”
梁休:“……”
這特媽!
怎麽和想象的不一樣呢?
這女人不是應該視金錢如糞土的嗎?
怎麽還和錢寶寶一樣,掉錢眼裏了。
“咳咳……沒錢,東宮現在百廢待興呢!處處需要錢,孤現在連褲衩都要當掉了。”
梁休也不慣着,當即哭窮道:“要錢是沒有的,再說了,你不投靠本太子,出了東宮就是一個死字!
“你若投靠本太子,就能活着!像個人一樣活着。
“你可以上街買女人的衣服,你可以穿得花枝招展,你可以盡情的購買喜歡的胭脂水粉,盡情的享受生活。
“而不是像以前一樣,隻能像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地底下,還得處處防着來自身後的暗箭!”
梁休邊說着,邊看着赤練的神色,說到後面的時候,他敏銳地察覺到,赤練的美眸中,出現了那麽一絲的神往。
隻是……很快就消散了。
梁休是許了一個美好的未來畫卷,但這樣的畫卷對于赤練來說,是遙不可及的,曾經是夢想過,但夢想被現實一次次擊碎之後,她早就不奢望了。
她盯着梁休輕輕抿唇笑了笑,道:“可是……奴家還是想要錢!很多很多錢!”
梁休雙手撐着桌子站了起來,俯視着赤練道:“這就沒法談了是吧!要錢沒有,要不我把人給你算了!”
赤練掩唇一笑,媚眼一抛,還特意地拉下了肩裳,露出了精緻誘人的鎖骨,道:“那奴家求之不得呢!現在奴家就脫光在床上等殿下可好?”
梁休瞬間噎住。
特娘的?調戲老子是吧?老子特媽是男人,來就來誰怕誰啊!
心裏雖然這樣想,但看到赤練那誘人的紅唇,他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,想到了牛欄街的那一幕。
頓時,心裏剛爬出來的一點旖旎,瞬間就消散了。
“滾,你敢給,本太子害怕有毒呢!”
梁休一腳将身後的凳子踢開,道:“本太子告訴你,你答應也得答應,不答應也得答應,本太子要定你了。
“事到如今,也不瞞着你,我現在在組建軍隊,在這支軍隊中,我想要用軍中的精銳組建一支特别小隊。
“這支隊伍的作用,主要就是搞暗殺、滲透、突襲,你要是願意,你就是這支部隊的将領,大炎史上第一個女将軍,将來有戰功了,就是個巾帼不讓須眉的英雄!受萬人敬仰。
“但你若是不答應……”
赤練笑吟吟地道:“不答應,殿下會如何呢?”
“先奸……”
威脅的話剛說出口,梁休立即打住,這特媽是個怕威脅的貨嗎?他隻好改口道:“不答應,那你就準備在這座地牢老死吧!”
話落,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。
剛走兩步又折了回來,将桌上的酒菜重新裝進竹籃裏,拎着就離開了。
“我還沒吃呢!”赤練目瞪口呆。
“吃空氣吧你!”梁休重重的摔門而去。
望着緊閉的門,赤練的美眸微微眯起,指尖也輕輕磕着桌案,目露沉思。
梁休出了地牢後,臉上的憤怒立即就變成了喜悅,抖肩扭腰的哼着小曲回了大書房,雖然看似談崩了,但他知道離成功已經不遠了。
赤練沒有一口回絕,就證明事情有緩!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就是了。
……
燕王府。
書房。
燕王和範轲相對而坐,範轲道:“玉紅顔剛剛傳來消息,太子跑了一趟南城安穩了民心,近段時間,她不能再有行動了!不然恐怕會暴露。”
燕王沉吟了一下,道:“他們的鋪墊做得不錯了,就全部轉入地下吧!接下來的事情,交給後面的人。
“想來,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南城了,萬事俱備,隻欠譽王這把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