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見狀,終于再度有了一絲勇氣,向着跟着青雲觀向前逼來。
劉安、李鳳生幾乎頃刻間,就出現在了梁休的身邊。
“呵呵,看着架勢,還挺吓人的!”
梁休冷冷地盯着衆人,看着正在向前壓過來的百姓,從身邊的一個左骁衛士兵手中取過長劍,就向前走了過去。
冷漠的聲音,也在空氣中傳蕩開。
“知道爲什麽本太子,對你們動了殺意嗎?
“因爲,你們很愚蠢,而且是愚不可及。
“青雲觀兩句話一煽,你們就失去了自己的立場,敢跟着青雲觀造反,這是自找死路。”
梁休走到盾牌兵的後面就停下了腳步,他可沒有那麽愚蠢,現在人群中估計就有人用冷箭瞄着自己呢,出去不是找死嗎?
停下腳步,他便拎着長劍,指着衆人道:“當然,這并不是本太子對你們動殺意的原因,如果你們真敢跟着青雲觀,真刀真槍地跟本太子鬥上一場。
“那本太子樂意奉陪。
“可是,你們千不該萬不該,爲了自己苟且,聽從青雲觀的話,把這些無辜的小生命,葬送在麟洋湖中。
“你們扪心自問一下,這特媽是人幹的事情嗎?”
後面的話,梁休的聲音倏地拔高,聲音冷冽:“你們怕死,本太子能理解,可以沖着本太子,但是犧牲這些無辜的生命,不行!
“青雲觀說本太子是煞星,特媽的,老子怎麽看,你們才是真正的煞星啊!”
梁休字字珠玑,充滿寒意,衆人聞言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又氣又怒,想要反駁,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。
李道痕早就領教過梁休這張嘴的厲害,當下臉色難看無比,真要再讓梁休說下去,估計自己辛辛苦苦拉攏過來的百姓,又要叛逃了。
他揮着長劍,指着梁休沖着衆人道:“大家别聽他胡說,煞星在妖言惑衆。
“他這是故意拖延時間,假裝救孩子,實際上,他是在破壞祭祀。
“隻要祭祀被破壞,天罰就要降臨了,到時候整片大地一片火海,誰都活不了。”
眼看着剛被忽悠住的百姓又開始動搖了,梁休嘴角頓時抽了抽,看着李道痕道:“天罰降臨,整個世界一片火海?你特媽災難片看多了吧!
他長劍在盾牌上用力敲了敲,将所有人的目的吸引過來,指了指天空道:“大家知道這叫啥嗎?這叫海市蜃樓!
“是由于光的折射,所産生的一種自然現象。
“說得太深奧你們又不懂,那本太子就說直白一點吧,就是這東西,它就是假的,隻不過看上去太真實了,所以你們才信以爲真,上了青雲觀的當。
“本太子還告訴你們,你們真以爲,跟着青雲觀殺了本太子,真的就能活嗎?
“呵呵,想多了!你們現在都患上了瘧疾,瘧疾知道吧?這東西現在可沒有什麽有效的治療方式。
“說直白點,瘧疾就是你們的催命符!
“而瘧疾,就是青雲觀給你們種的,也就是說,就算是你們真把本太子滅了,那你們也死定了。
“因爲……青雲觀沒有解藥!”
衆人聞言,臉色都變得驚懼起來。
他們自然知道自己患的是瘧疾,本來跟着青雲觀一起針對太子,就是心存僥幸,希望這一切都是太子作祟,太子死了,那他們就能活。
現在,太子卻一針見血,将他們心中的希望盡數擊潰。
李道痕見到衆人不斷變換的臉色,就知道這些人動搖了,當下氣得恨不得将梁休千刀萬剮。
“大家别聽他話說,他這是誣陷。
“我青雲觀,乃是正義化身,這些年來,幫助大家解決了多少困難?大家是有目共睹的!
“煞星這是在迷惑大家的心智,大家聽我的,跟我一起,殺了煞星,所有的疾病自然會煙消雲散。”
李道痕劍指梁休,然而百姓卻面面相觑,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。
“嘿,妖道,你沒招了吧?”
梁休劍敲着盾牌,眸色清冷。
之前見到湖面的慘狀,他的确暴怒無比,對所有人都動了殺心。
但殺了這些人又如何呢?能改變什麽?一旦對百姓動用武力,隻會使整個京都徹底的陷入動亂。
而一個徹底陷入動亂的京都,炎帝是不會要的……那面臨的,就隻會使軍隊的血腥鎮壓、屠殺。
這些人受到青雲觀蠱惑,最終還是因爲愚昧、迷信,辨别是非的能力不足,歸根結底,還是教育問題
一怒之下把這些人都殺了,冷靜下來之後呢?能過得了自己的靈魂扣問嗎?梁休覺得自己做不到,真殺了這些人,恐怕将會是他夜夜的夢魇。
百姓愚昧,需要開化,殺戮,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
“你們都是大炎的子民,隻要是我大炎的子民,雖難但必救。”
梁休看着一衆百姓,道:“目前,宮裏面所有的太醫,城中所有有名的大夫,都被本太子召到了南城,免費給所有人治病。
“接下來,京都各大醫館,都會相繼開業,免費給百姓治病,而且本太子有治療瘧疾的特效藥,一濟下去,立馬見效。
“也就是說,你們是百分之百能治愈的……
“但是,本太子說過了,如果你們敢和青雲觀一起作亂,那就是造反,别說你們活不了,還的被誅九族。
“你們要想清楚,一念天堂,一念地獄,全看你們怎麽選擇!”
衆人聽到梁休的話,臉色頓時激動起來,他們之所以和青雲觀一起鬧,就是因爲怕死,現在有希望活着,誰還想着起造反?
“太子殿下!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
“殿下,可是青雲觀說你是煞星啊!”
“胡說,太子殿下之前可是賢名在外,我們一定是被青雲觀騙了。”
“……”
聽着衆人的話,李道痕臉色鐵青,悔恨無比。
本來占着先機,剛開始的時候就該毫不猶豫地帶人沖擊太子,現在失去先機,已經處處掣肘,好不容易忽悠過來的百姓,已經不再聽自己的了。
這讓李道痕憤怒無比,但事到如今,也隻能孤注一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