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梁休有建議,立即就問道:“殿下,什麽建議呢?”
“就是你這裏的服務還欠缺……”
梁休指着排着長隊的流民,剛想提出自己的建議,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騷亂,原本拍着長隊的流民,也被沖散開了。
“滾開,敢擋我家少爺的路,找死啊!”
“你們這些窮泥腿,我家少爺來救你們了,還不快快迎接。”
“不想死的,就給我滾。”
“……”
場面一時大亂,驚叫聲,慘叫聲,怒罵聲不絕于耳。
與此同時,十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,頃刻間就沖進了醫館,而劉安,也幾乎瞬間就出現在梁休的身前。
這些人進來後,不打也不砸,就抱着雙手站在大門前,威懾着衆人。
我靠。
梁休見狀都懵逼了,這尼媽是有人來踢場子了啊!
老子堂堂的當朝太子,東宮之主,你特媽比老子還牛逼是吧?砸我場子,真當老子的臉,那麽好踩?
“劉安,把他們全給我滅了。”
梁休怒氣騰騰,老虎不發威,你當老子是HelloKitty呢?
“太子殿下,氣大傷身,别那麽大火氣嘛!”
劉安還沒動,門外就先傳來了一道略帶戲谑的聲音。
梁休擡頭望去,就看到原本堵在門口的衆人漸漸散開,一個錦衣青年,就出現在了梁休的視線中。
青年看上去二十四五歲,面容俊逸,卻帶着一絲病态的蒼白,一身黑色錦緞,披着裘衣,手中拿着一柄黑色的折扇,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掌心。
梁休微微凝眉,記憶中,并沒有這個人的信息。
“在下霍家霍元英,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這時,青年已經走到梁休五步之外,執手行禮,端莊儒雅,倒顯得有些書生意氣。
梁休雙眸微眯,原來是四大豪族之一的霍家,看來世家大族的反擊,比自己預想的還要來得快。
隻是他還沒說話,霍元英就瞪了身後的家奴一眼,道:“誰給你們的膽子,沖撞太子殿下的,每人掌嘴二十。”
啪啪啪……
十幾個家奴二話不說,就往自己的臉上甩巴掌,很用力,二十個巴掌下來,整張臉已經血肉模糊,沒法見人了。
霍元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,轉身看向梁休道:“如此處理,殿下滿意否?”
滿意否?
我否你妹啊!
給誰下馬威呢?
梁休摸了摸鼻,彎唇一笑,道:“不滿意,太殘忍了,你怎麽能讓本太子看到這麽血腥的畫面呢?
“劉安,去,把他們的手腳打折,丢出去。”
霍元英臉上的笑容倏地僵住,他本來還暗自得意,心說太子膽子也太小了,一點血就吓成這樣。
卻沒想到,他卻來了一個這樣的轉折。
我讓他們自打嘴巴,你覺得太殘忍了。
你這一出手,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,究竟是誰殘忍?
明明計劃好的,怎麽事情好像脫離軌道了啊!
“好勒,殿下,你就瞧好吧!”
劉安扭了扭脖子,捏了捏拳頭,骨頭嘎嘣響,一副蠢蠢欲試的樣子。
霍元英嘴角猛地抽了抽,趕緊道:“太子殿下,他們是在下的家奴,剛才行爲的确浪蕩了,在下也懲罰過了,還勞煩殿下,給我幾分薄面。”
梁休上前兩步,仔細瞅着霍元英的臉:“不薄啊!本太子看你這臉,皮還挺厚的,你看,厚得連血都見不到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
聽到梁休的話,孫暮和劉安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就連屋裏的大夫、門外的流民病患也都忍俊不禁,剛才被沖撞他們敢怒不敢言,現在見到霍元英吃癟,心裏頓時舒坦了。
霍元英一口氣噎得差點沒提上來,薄面是這樣解釋的嗎?我這是生病導緻氣血不足懂不懂?氣血不足和臉皮薄厚?有什麽關系嗎?
他算是看出來了,太子根本就是故意刁難,但……這特媽好像是自己該做的事吧?怎麽就被太子反客爲主了?
若不是僞裝得再好,霍元英額頭已經青筋直跳,拱了拱手道:“太子殿下誤會了,在下的意思是,還請太子殿下給個面子。”
“給你面子?你以爲你是霍元甲?和本太子要面子,你也配?”
上來就老子下馬威,有沒有考慮過老子的面子?再說,老子都和你們世家大族撕破臉了,還給個雞毛的面子。
梁休拍了拍劉安的肩膀,道:“去,把他們腿打折丢出去。”
劉安身形一動,瞬間沖出。
他乃是八品高手,對付一些拳腳功夫的家奴,簡直輕而易舉。
隻見他的身影從那十幾個家奴的身前一閃而過,一道整齊“咔嚓”聲就在空氣中傳蕩開,接着,一道道堪比殺豬聲的慘叫聲,就震蕩着重人的耳膜。
劉安拍了拍手,然後重新走上前,從左到右,把那些家奴拎了起來,掄了兩圈之後,才重重的砸了出去。
衆人愣愣地看着這一幕,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,太殘暴了,但……真爽,解氣。
“太子殿下,你過分了!”
霍元英咬牙切齒,打狗還得看主人呢,梁休在衆目睽睽之下打了他霍家的人,相當于給他霍家的臉上,重重地甩上了一巴掌。
“嗯,你說得對,好像還是有點過分了。”
話帶着歉意,但梁休的臉上,卻沒有一絲的歉意,吟吟笑道:“不好意思,可能是本太子不喜歡被動挨打,所以喜歡主動。
“好了,你現在可以開始你的計劃了。
“你是來宣戰的?還是來宣戰的?”
霍元英:“……”
自己的計劃是什麽來着?
用一個下馬威打太子措手不及,再喧賓奪主,質問醫館沒有人道,讓本來生病的流民,苦哈哈地站在門外受冷。
結果。
我這計劃還沒開始實行,就被你帶歪了好吧?還能不能走點正常路了?
臉上沒點血色的霍元英,這時氣得臉色都紅了,好在他是世家大族出來的,勾心鬥角的事幹的輕車熟路了。
緩緩地舒了一口氣,心中的憤怒便快速被他壓制下來,那個帶着一絲病态的俊美少年,再度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。
計劃出現了纰漏,那就撕下了僞裝,直撲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