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休推開窗戶,發現昨晚飄着鵝毛的大雪的天,竟然放晴了。
雪過天晴,這是個好兆頭。
舒了一個懶腰,青玉就帶着兩個漂亮的宮女,端着水盆進來伺候洗漱,也就在這時,炎帝傳旨的人到了,召他到禦書房見駕。
梁休對此早有預料,波瀾不驚地點點頭。
洗漱過後,他将昨夜寫好的策劃書交給青玉,讓她親自送到南城,交給蒙烈的手上。
原本,在梁休的計劃中,南山開發計劃啓動時,他會開一個動員大會鼓舞士氣,但現在炎帝召見,計劃泡湯了。
隻能讓蒙烈代勞,做一下動員和分工。
梁休相信,隻要昨日被自己忽悠到的那幾十個士子,守約到場,聽從調派,又有左骁衛、猛虎幫、英武幫的人維持秩序,應該出不了什麽大亂子。
吩咐完這一切,梁休才出了東宮,上了馬車進了宮。
東宮到皇宮并不遠,小半個時辰不到,馬車便在皇宮外停下。
梁休下了馬車,便有一隊禦林軍走上前來,前後将他圍住,甚至剛進宮門,宮門就緩緩的關上了。
這讓梁休心裏直發虛,心說虎毒不食子,炎帝這老家夥,給不會真想要把自己咔嚓了吧……
一路來到禦書房前,圍着梁休的禦林軍才退了下去。
梁休見狀,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,這特媽是自己吓自己啊!人家隻不過是奉命保護而已。
擡起頭,就看到禦書房的大門前,賈嚴正抱着拂塵站在那裏,笑吟吟地看着他。
“公公,父皇找孤什麽事啊?透露一下呗。”
梁休立即走上前,擠眉弄眼道:“孤很忙的,南山項目才開始搞,沒有孤坐鎮可不行!”
賈嚴沒有回答,而是笑吟吟地向着梁休行禮道:“殿下,請把手伸出來一下。”
“幹嘛?”
梁休一臉莫名其妙地伸出了右手。
賈嚴沒有說話,左手抓住梁休的手,右手一翻,一枚又長又細的鐵針,便落在了梁休右手食指上。
“哎喲,我操——
“你個死太監,想幹嘛啊!”
梁休疼得眼淚花子都快出來了,使勁想要抽出自己的手,奈何賈嚴抓得太緊,他根本動不了絲毫。
而這時,賈嚴的臉色變得從所未有的凝重,他輕輕地抓着鐵針轉了一下,手一提,才把鐵針抽了出來。
指尖之上,一滴血滴,漸漸地放大。
梁休頓時一臉懵逼,這特媽玩的什麽啊?滴血認親還是咋地?
就在血滴有雨滴那麽大的時候,在梁休瞪大的雙眼中,老太監一低頭,一口就将他的手指含入嘴中……
“我靠,神經病啊!
“老子是男人,不搞基!
“你這死太監什麽癖好啊!快放開老子?”
梁休心态瞬間蹦了,瞬間氣得暴跳如雷,拳打腳踢。
這特媽玩的又是那一出啊?要含,好歹你也找個漂亮的宮女來,你個幾十歲的老太監,誠心惡心老子是吧?
片刻。
賈嚴才松開了梁休,笑吟吟地道:“呵呵,殿下别那麽大火,老奴這是爲殿下好!”
梁休:“……”
我特媽謝謝你啊!
爲老子好?老子估計得在無數個數月在,被噩夢驚醒。
本來夢到美女,正要做一些美好的事情,結果一低頭,身下是一個老太監,尼媽,那畫面……
簡直不忍直視。
眼見賈嚴頭也不回進了大殿,梁休這才咬牙切齒地看在身後,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,這事大了。
進了大殿,梁休發現劉溫、沈濤等人并不在。
他的心不由得緊繃一分,沒有這些老家夥和稀泥,他還真有點緊張。
大殿上隻有兩人。
除了坐在案首,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笑意的炎帝外,在在其下方,還站着的是一個穿着道袍的老道士。
老道士看上去六十出頭,滿臉皺褶,頭發花白。
但此時,他抱着拂塵,捏着蘭花指,微閉着雙眼的樣子,還真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意思。
隻是梁休有些失望。
他本來以爲能見到李玄一的,結果不是。
“回陛下,老奴也驗證過了。
“殿下血液猩紅,血中帶鹹,是人。”
賈嚴甩了甩拂塵,公鴨子一般的聲音,在大殿上傳來。
梁休一聽這話愣住,這什麽意思?
他眨巴着眼睛看向炎帝,卻見炎帝明顯松了一口氣,道:“道長說,你乃是煞星臨世,不是人。”
梁休:“……”
他一張臉,漸漸地漲得通紅。
連身體,也輕微地震顫起來。
真是被氣到了。
誰不是人?誰特媽不是人?
罵誰呢這是?
不過,梁休這時也明白了,難怪剛才賈嚴說是爲自己好呢,感情剛才拿針刺自己,就是看血是不是活的……
被人這要搞了,還能忍嗎?
不能!
梁休可是有仇必報的主,目光在大殿上掃了一圈,見到炎帝挂在柱子上的寶劍,瞬間就沖了過去,一把将寶劍卸了下來。
铛——
長劍出竅。
“你妹的,你很牛逼是吧!
“本太子今天弄不死你。”
梁休拎着寶劍,殺氣騰騰地向着老道士沖了過去。
他身懷真氣,可惜不會劍招,隻能瞎砍着劈向老道士:“青雲觀不是自稱是神仙嗎?
“來來來……
“本太子今天就看看,砍你丫的會不會流血。”
炎帝眸色微凝,卻沒有阻止,依舊笑吟吟地看着這一幕。
讓人去請李玄一,但李玄一卻已閉生死關爲由,拒絕進宮,反而派了自己的師弟李道痕過來,第一句話就是太子不是人,這讓炎帝心裏也在窩着火。
賈嚴站在不遠處,卻也是眼觀鼻鼻觀心,絲毫不爲所動,仿佛沒有見到這一幕。
李道痕卻裝不下去了,他以爲炎帝會阻止,卻沒想到,炎帝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,反而津津樂道。
他猛地睜開了雙眼,眼看這太子的劍就要劈在腦袋上,頓時臉色大變,轉身就跑:“太子殿下,請你自重……”
李道痕雖有些拳腳功夫,但和梁休動手,他還沒那個膽子。
于是,隻能繞着柱子逃。
而梁休,揮着劍在後面追。
“自重你妹,站住,站好,立正……”
梁休長劍指着李道痕,怒氣騰騰道:“老子是當朝太子,親自殺你,是你的榮幸,你還敢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