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休也加入了進來。
他親自搬來了一張凳子,又找來了一本書卷成桶狀,然後跳到凳子上,扯着嗓子大喊道:“陳修然加油,徐懷安漏油……”
院裏的聲音頓時漸漸弱了下來。
衆人的目光齊齊地看向梁休,一時間紛紛黑臉。
有你這麽拉偏架的嗎?兩大幫主現在可是你的對手啊!
咋地?還希望人家搞内讧?你不戰而屈人之兵?
陳修然也滿臉怪異。
而徐懷安,這會兒心裏都快崩潰了,大哥,你究竟是那邊的啊你?咱們一起患過難,一起賭過錢一起逛過青樓,這感情比紙還薄嗎?
憑啥啊?!
就憑陳修然這小子,長得比老子帥是吧?
當即,徐懷安就劃悲憤爲力量,雙手環抱着青銅鼎,雙腳一踏,怒吼道:“起——”
然後,梁休的聲音就戛然而止。
視線中,重達千斤的巨鼎,愣是緩緩地被徐懷安抱着離開了地面,而他周身地地磚,這時也劈啪作響,寸寸龜裂開。
“我操,牛逼!”
梁休身體一個趔趄,險些就從凳子上摔了下來,雙眼也瞪得跟兩個牛眼似的。
他還真沒想到,徐懷安竟然還真有這麽牛叉的一面。
這尼媽還是青樓裏面的那個慫貨?
有這本事,還賭個雞毛的錢啊!
直接上青樓搶人,展現男人魅力,給人家小姑娘浪漫一波,他不香嗎?
梁休深深爲這貨的智商感到憂慮。
而這時,院裏也已經沸騰起來。
“好!幫主威武,幫主霸氣……”
“幫主加油,讓他們看看,咱們英武幫的雄姿!”
“幫主,碾壓他們,看他們還怎麽狂!”
“……”
見到徐懷安輕輕松松将鼎給舉起來了,衆人歡聲雷動,看向梁休的目光充滿戲谑。
對于這些目光,梁休自然不屑一顧,撇了撇嘴道:“切,就他這樣還被你們當神一樣?我告訴你們,本太子隻用一隻手……不,用一根手指頭,就能輕輕松松碾壓他們!”
衆人無不撇着嘴狂翻白眼,甚至距離梁休較近的人,都下意識遠離他。
呵呵,何須動手,就您這張嘴,輕輕松松就能牛給吹死,何況是人?
而這時,陳修然也開始動手了。
他雙腿微分,一手托着鼎低,一手抓着鼎邊,略一用力,就把青銅鼎舉了起來,托在左邊肩膀上。
相比于徐懷安的粗莽,他的動作顯得優雅而不失美感。
梁休隻覺得眼前一亮,盯着陳修然的目光熠熠生輝,他欣賞的自然不是什麽美感,而是陳修然的着力方式。
徐懷安是直接環抱着巨鼎,而青銅鼎本身就光滑,摩擦小,要向不然鼎掉在地上,徐懷安隻能調集全身的力量硬扛,用不了多久,他就對達到極限了。
而陳修然不一樣,他是手、腿、肩膀渾爲一體,一起受力,不僅将力量完美地展現出來,還輕松不少。
僅僅從這細微之處,梁休就看得出來,陳修然是個有勇有謀的人。
這讓梁休暗暗咂舌,特媽的……還好他們兩人沒什麽深仇大恨,要不然徐懷安這貨,早就被人家玩死千百次了。
陳修然将鼎舉起後,院裏頓時再度一片歡騰。
不過,衆人都學乖了,不再去嘲諷梁休,免得被他的話塞心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。
不久。
徐懷安終于支撐不住。
他滿身是汗,雙腿開始打顫,最後把鼎往地上一丢,一屁股坐在地上,伸出舌頭大口喘氣。
見狀,院裏頓時噓籲聲四起。
梁休本來想趁機上去嘲諷兩句,但又怕等下把這孩子打擊得太大,心理出問題,隻好忍了下來。
又過了片刻,陳修然終于也堅持不住了,手臂一卸,輕輕松松地将青銅鼎放了下來。
相比徐懷安,他現在的狀态好上不少,除了臉色略微漲紅,鼻尖還沁着細汗外,依舊是那個翩翩公子。
兩邊的人立即圍了上來,想要看兩人的比試結果。
兩人在開始舉鼎的時候,兩邊的人都已經點了香。
古代可沒有計時器這種東西,所以計時方式非常的原始,就是在兩人開始舉鼎的時候,分别點燃兩炷香,等比試結束,再拿燃燒過後的兩炷香對比。
香少得越短的,證明時間越長,爲勝。
結果衆人圍上去一看,臉色變得怪異起來,徐懷安的香隻燒掉三分之一,而陳修然的已經燒了一半。
這讓徐懷安臉色驟然漲得通紅,跳了起來沖着陳修然道:“姓陳的,我怎麽可能輸給你,不行,咱們再比一次!”
陳修然撇了撇嘴道:“再比十次,一百次,結果也是一樣……”
徐懷安一聽這話頓時氣得暴跳如雷,看得梁休嘴角一陣抽搐。
說實話他也覺得這樣的計時不公平。
要是兩隻香的材料、重量不一樣,燃燒的時間肯定也不一樣。
再說,萬一有一炷香放的位置背風呢……
“喂喂喂……徐懷安,你搞錯對象了啊。”
梁休可沒有時間和他們耗,當即走了上來,一腳踹在徐懷安的屁股上,怒道:“你們的對手是我,OK?
“輸給陳修然你都不服,要是等下輸給我,你不會哭鼻子吧?”
徐懷安頓時瞪大雙眼,羞辱誰呢這是?
他輕哼醫生,昂起腦袋抱着雙手:“男子漢大丈夫,說到做到。”
陳修然也點頭道:“殿下請吧。”
“好勒,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,本太子的風采!”
梁休拍了拍胸口,指着兩口大鼎道:“劉安,把兩口大鼎弄到一起,用繩子綁起來。
“他們一人舉一個,本太子既然說要以一敵二,那就舉兩個……”
徐懷安一聽這話一頭栽倒在地,陳修然也瞪大了雙眼,衆人更是一臉懵逼。
一人舉兩?
怕不是瘋了吧!
九品高手都不帶你這麽狂的。
而劉安,一聽險些就跪下了。
殿下哎,你平時擡個凳子都大喘氣,兩鼎一起五六千斤,咱别帶這麽開玩笑的好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