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頓時愣住了,流民問題,這可是千古難題啊!一炷香的時間,就被你輕而易舉地解決了?
梁休把衆人的表情盡收眼底,心裏呵呵一笑,想爲難我?還特媽早兩萬年呢!
哥腦袋裏,可是有上下五千年的底蘊,這種事兒,就跟玩兒一樣,信手拈來好吧!
不等衆人回過神,他便信步在大殿上,搖頭晃腦道:“不就是流民嗎?也就你們這些人,才當這是洪荒猛獸,其實對于現在的大炎來說,這就是免費的勞動力!這樣的财富,你們竟然還往外推?”
看他攤着手一臉不屑的樣子,衆人頓時嘴角直抽搐,就連炎帝,都忍不住想要打他。
這還财富呢?沒看到都快把國庫耗空了嗎?
“再敢胡說八道,信不信朕現在就把你丢出去,先打兩百大闆!”炎帝臉一黑,朕讓你給朕出謀獻策,你這是來消遣朕是吧?
譽王一聽炎帝生氣了,心裏冷笑一聲,也趕緊添油加醋道:“是啊!沒有計策那就乖乖接受懲罰,何必信口胡謅逃避責任?”
劉溫,沈清三人,也暗暗地搖了搖頭。
梁休看了譽王一眼,撇了撇嘴道:“逃避責任?你以爲孤是你?遇到事情就推搪?!”
“你……”
“得得得,孤懶得再廢話,好好聽着!”
見梁休這個時候了,還不忘埋汰自己,譽王頓時暴怒,正想争論兩句,就被梁休給霸道打斷,他轉着指尖,就像說故事一樣開始了長篇大論。
“孤的策論,就四個字——以工代赈!
“簡單來說,就是朝廷負責提供銀錢、糧秣,而流民、災民需要通過給朝廷做工,來換取糧食!
“以往赈災,要麽就是朝廷直接給流民發糧食,要麽,就是把糧食熬成粥,然後施給流民。
“這種兩種做法,弊端太多太多,大家都過着衣來伸手,飯來張口,自然而然地就會生出惰性。
“而在惰性一旦養成習慣,有一天要是朝廷忽然不發放糧食或者是不施粥了,那已經懶惰成性的流民會怎麽做?
“兩字——造反!
“而以工代赈,就能規避掉這些問題,朝廷隻需要出點錢、出點糧,再出一點能吏對流民進行管理,給他們分配工作,讓他們以勞動來換取糧食。
“有了糧食,就能生存,而每個人都在爲生存而努力,誰還有時間去想造反的事情?
“這樣一來,流民能獲得生存的物資,而朝廷,一來收攏了民心,二來,還可以收獲流民的勞動成果!
“……”
梁休信步而行,搖頭晃腦,侃侃而談。
大殿之上,一片靜寂。
劉溫、沈濤三人,剛開始還滿臉失望,但一聽梁休的解說,三人老臉就一寸寸繃緊,最後,激動得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起來。
太子殿下說得有理啊!此計的可行性太高了,堪稱治理流民的法寶啊!
這這這……
這還是那個無心朝事的小太子嗎?就算是獨霸一方的封疆大吏,也沒有這樣的見識和膽略啊……
譽王這時目瞪口呆,一張臉都變成了河馬臉,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了。
他雖然剛愎自用,但并不是傻子,一聽梁休的話,他就知道,這還真是一個光耀千古的法子!
這樣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!頓時氣得直接臉色鐵青,嘴賤什麽?啊?嘴賤什麽!現在好了,自找罪受了吧。
而炎帝,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,爲了确定自己沒有看錯,他甚至還用力地眨了眨雙眼。
直到确定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,他的雙眼立即亮得跟兩個燈籠似的。
妙!
妙啊!
妙極了!!!
此計簡單,新穎,而且有效,無後患。
更重要的是,朝廷不再是一昧地付出,反而還有收入。
如此一來,空虛的國庫,不就能一點點的充裕起來了?
還真如這小混蛋所言,流民,還真就成了财富了。
見到衆人激動的樣子,梁休挑了挑唇,得意一笑,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。
這種事,也就你們畏之如虎,在哥那個時代,這些都不是事好吧?
旱災?不存在的,早人工降雨了。
洪災?别說有堅厚牢固的堤壩了,就算扛不住,兵哥哥也早就拎着沙袋上去了,哪裏有百姓什麽事啊!
想着想着,梁休忽然好想念現代生活,沒有這個世界的爾虞我詐,無聊的時候,還可以看看蒼姐姐的小電影……
咳!扯遠了。
梁休趕緊收攏思緒,收尾道:“如此一來,流民還是流民嗎?這是财富,是勞動力!”
“好!好!好啊!”
炎帝得意地大笑,指着梁休激動道:“看到了吧?此乃朕之麒麟兒也。”
梁休聞言,嘴角頓時一陣哆嗦,你個糟老頭子,要不要這麽現實啊?
不給你出謀劃策就打闆子,獻了計才是親兒子是吧?
劉溫、沈濤以及魏青聽到炎帝的笑聲,看向梁休的目光也充滿了贊賞,也趕緊跟起拍馬屁來。
“是啊!殿下果然天縱奇才,老臣慚愧啊!竟然敢質疑殿下。”
“殿下此計,簡直就是我大炎今後赈災的指明燈,老臣爲陛下賀。”
“陛下……臣附議。”
“……”
炎帝聽到這些誇贊聲,心底頓時得意無比。
梁休的優秀,狠狠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,讓他感覺倍有面兒。
但看向梁休,炎帝立馬又是一臉的嫌棄:“三位卿家可别誇他,不然,他尾巴都得翹上天了!”
劉溫三人聞言頓時一陣無語,陛下哎,你是在說自己吧?看看,嘴巴都快咧到耳邊了。
“父皇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表揚是成功之母,有表揚才有進步嘛!”
梁休仰着頭,心裏也是一陣美滋滋,被人誇贊的感覺這麽爽。
咋地?還不能讓我多享受一下?
話落,他便擡起手來,戳着指尖道:“父皇,兒臣這一計,可值十萬兩?給錢給錢!”
炎帝臉一沉,這小混蛋,眼裏怎麽就隻有錢?不過這一計,堪稱治理流民的指明燈,别說十萬,就算是百萬也值。
雖說十萬兩有些心疼,但炎帝還是點頭道:“行……”
“父皇,兒臣以爲,太子殿下的策論,太過紙上談兵!”
譽王忽然打斷炎帝的話,道:“城外流民二十萬人,朝廷哪有那麽多崗位安排他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