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大小姐等會,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吧?”
對于剛才的經曆,冬兒還心有餘悸。
若不是梁公子才華絕世。
恐怕,自己就要遭到大小姐毒手啦。
“想來……不會吧。”
蕭玉顔也不确定。
蕭文馨打賭并沒有赢。
如果這時候,還要來找麻煩,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。
“可是萬一……”
“别擔心,就算她真來,我也會想辦法護住你的。”蕭玉顔堅定地道。
“哦。”
冬兒點頭,不再糾結這個問題。
想了想,向客房走去。
蕭玉顔好奇地問:“冬兒,你這是……”
“梁公子走了,可他昨晚換下的衣服還在,奴婢拿出來洗洗,沒準以後還可以還給他。”
不一會兒,冬兒從客房裏出來,手裏抱着一疊濕漉漉的衣服。
啪……
走下台階的時候,一塊東西掉在地上。
“冬兒,你東西掉了。”
蕭玉顔聽到輕響,提醒了一句。
冬兒低頭一看,是塊玉佩,趕緊拾起來,望向蕭玉顔:“小姐,這不是我的。”
“不是你的?”
蕭玉顔一愣,走過來,将玉佩拿在手裏仔細端詳:
“這塊玉佩的材質,好像是最上等的藍天籽料,晶瑩剔透,雕工高超,應該價值不菲。”
冬兒恍然大悟:“那就是很值錢……奴婢還奇怪梁公子有那麽多銀票,原來他佩戴的玉佩也這麽不凡,安國府下人的待遇有這麽高嗎?”
“怎麽可能。”
蕭玉顔白了她一眼。
梁休那把銀票,起碼上萬兩。
天底下哪個做仆人的,會有這麽高的奉錢?
還有這塊玉佩,她有句話沒說。
光是玉佩上那隻盤龍,就不是普通身份能佩戴的。
蕭玉顔怎麽也想不明白,梁休身上,爲什麽會有這東西。
兩人正琢磨着,冷不防一個聲音傳進來:“夫人駕到!”
門口響起腳步聲,一群丫鬟和家丁,簇擁着一名中年貴婦走了進來。
貴婦身邊,跟着蕭文馨和翠香,一臉的幸災樂禍。
蕭玉顔和冬兒猝不及防,趕緊站好,躬身行禮:“見過大娘夫人。”
兩人看着蕭文馨,臉色有些僵硬。
沒想到,這兩人真的不顧面皮,又來找麻煩了。
更令她們沒想到的是,蕭文馨這回,竟連正房夫人也請來了。
這位蕭夫人是蕭文馨的生母,一向護短,對蕭玉顔更是不假顔色。
此刻親自前來,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事。
蕭玉顔和冬兒不免有些忐忑。
“翠香。”
隻見蕭夫人掃了兩人一眼,無悲無喜,緩緩開口。
“夫人,奴婢在。”
翠香一陣激動,趕緊躬身出列。
此刻,她沒有用手捂臉遮羞,而是将豬頭展示出來,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。
大小姐親自請來老夫人爲自己做主。
她當然要表現的越慘越好。
蕭夫人看了她一眼,眼底閃過一絲嫌惡,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:
“是誰打了你,給我指出來。”
誰知,翠香竟看着蕭玉顔,裝出畏畏縮縮的樣子:“夫人,奴婢……奴婢不敢。”
人群裏,蕭文馨贊賞地看着她,微微點頭。
果然。
蕭夫人一愣,随即雙眼微眯,深深看了蕭玉顔一眼。
若有深意地道:“叫你說你就說,有本夫人,我看誰敢把你怎樣!”
翠香欣喜若狂,激動得渾身顫抖。
眼看時機成熟,她立刻側過身體,指着冬兒恨聲道:“回夫人,打傷奴婢的不是别人,正是這個李冬兒!”
冬兒身體一顫,連忙站出來,急聲道:“夫人,冤枉啊,奴婢并沒有打過翠香,她在胡說。”
“此事,我可以作證,請大娘明察。”
蕭玉顔緊接着站出來,爲冬兒求情。
翠香立刻反駁道:“二小姐,話不能這麽說,奴婢被打的時候,您可不在場,如何能夠作證?”
“蕭玉顔,翠香所說可是真?”蕭夫人垂着眼皮問道。
“這……”
“那就是真的了。”蕭夫人轉向冬兒,沉聲道,“李冬兒,你還有何話可說?”
“冤枉啊,夫人,奴婢真的沒有打翠香,而是她……”
“李冬兒你休要狡辯!”
冬兒話還沒說完,就被翠香強行打斷:
“就算你沒打,也和你脫不了關系,要不是你勾來一個野男人,我會被打成這樣?”
“野男人?翠香,到底怎麽回事?”
蕭夫人隻聽了蕭文馨的隻言片語,便趕過來,其實并不了解整件事的經過。
翠香抓住機會,添油加醋道:“回夫人,這個李冬兒,也不知是春心思動,還是聽了誰的話,光天化日,竟勾引來一個野男人,藏在二小姐這裏。”
“後來被奴婢撞見,想要揭發他們,結果惹怒了那個野男人,這才遭到毒手。”
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:“不僅如此,李冬兒還不知廉恥,帶着那個男人,出現在小姐的文會上。”
頓了頓,瞥了蕭文馨一眼:“仗着有人撐腰,那野男人,不但毆打小姐的貴客,還三翻四次羞辱小姐。”
翠香忽然直接跪下來,賭咒發誓:“此事千真萬确!求夫人給奴婢和大小姐做主啊。”
說到最後,還舉起袖子,裝模作樣擦起了眼淚。
蕭玉顔吃驚地看着翠香。
這話雖然在說冬兒,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,明顯是在針對自己。
而冬兒,更是氣得渾身發抖,趕緊也跪下來:“夫人,冤枉啊,事情不是翠香說的那樣,梁公子确實動過手,但也是事出有因……”
“賤婢,還不住嘴!”
蕭夫人一聲冷喝,直接打斷她,臉色陰沉道:“梁公子?叫得倒是挺親熱……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“身爲下人,竟敢無視府裏的規矩,私會和外面的野男人,你把我齊國府當什麽?”
說着,橫了蕭玉顔一眼:“還有你,蕭玉顔,連一個丫鬟都約束不住,你這個小姐,是怎麽當的!”
“大娘,誤會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,而且,也不關冬兒的事。”
蕭玉顔臉色有些蒼白,急忙求情:“還請大娘聽玉顔一言。”
“夠了!”
蕭夫人一揮手,顯然不想給蕭玉顔解釋的機會,“事到如今,你還在包庇這個賤婢,也難怪她如此肆無忌憚。”
“身爲小姐,管束不嚴,你同樣有罪,等我處置了這個賤婢,再來與你分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