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文馨冷冷看着梁休。
她不解其意,但卻知道,這絕對不是一句好話。
“呃……”
梁休愕然,才發現一不留神,冒出一句現代詞彙。
“所謂的雙标,就是統一規則,兩套标準,是一類生物的慣用利器。”
他不得不解釋一下:“而這種生物,有一個特别的名字,叫作田園**。”
蕭文馨一愣,很快琢磨過來,頓時銀牙緊咬,杏眼圓睜:“好大的膽子,你敢罵本小姐是狗!”
“我可沒罵。”梁休攤開雙手,“大家都聽見的,蕭大小姐可别憑空污人清白。”
“你就罵了!”
“好吧,既然你非要這麽說,那麽……你不是狗,總行了吧?”
這話似乎,還是不大順耳。
“你!”
蕭文馨眼冒火光,氣得頭上珠钗亂顫,指着梁休道:“好好好,你個賤坯奴才,本小姐不屑與你争辯。”
“你嘴巴厲害是吧,我這就叫人将你拿住,看你還敢如此猖狂!”
梁休不以爲然:“看吧,就說你雙标,我們又沒輸,憑什麽敢抓我?”
說到這,他雙手抱拳,朝着安國府的方向拱了拱:
“在下雖然不才,也是徐二少的貼身奴仆,出門在外,代表着安國府的顔面,蕭大小姐不怕安國公追究,盡管叫人好了。”
“你真當我不敢!”
蕭文馨氣急,還真沒再叫人,氣急敗壞道:“你破壞規則,還敢說你們沒輸?”
“可賭約也沒規定,不能代替出場啊。”
梁休反将一軍:“你剛才在我們答應打賭後,臨時增加條件,難道就不是破壞規則?”
“正所謂法無禁止皆可爲,蕭大小姐可以,我們自然也可以。”
“你……”
蕭文馨雙拳攥緊,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就在這時,張昌突然站出來,走到兩人中間:“兩位,可否容在下說一句?”
“張公子……”
蕭文馨面露狐疑。
忽然對上張昌的眼神,心中一動,伸手道:“公子但說無妨。”
張昌微微點頭,目光在兩人中間來回掃了掃,笑道:“既然這場賭約,雙方都壞了規矩,以在下看,可判作打平。”
“那不是又回到最初的時候。”梁休譏笑道,“我可沒那個時間,陪你們再賭一場。”
“也沒必要再賭。”
“哦?”
“此事說來簡單,不過是這位梁兄,打了蕭大小姐的下人,大小姐想要個交代而已。”
張昌指着地面:“既然大家打平,不如由在下做個和事老,隻要梁兄肯跪下,給蕭大小姐磕三個響頭認錯,此事,就算揭過,如何?”
“這……”蕭文馨皺眉,思索了好一會兒,最終點頭,“此事我同意。”
本來想來個先禮後兵。
沒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計策,竟然因爲梁休,徹底扭轉。
還是自己仗着身份耍賴,才打了個平手。
這個時候,最重要的是,保住自己的顔面。
至于翠香的仇,隻有暫時擱下。
反正來日方長,蕭玉顔和冬兒都跑不了,總能找到機會。
在她的眼神示意下,翠香隻得含恨退下,最後狠狠瞪了冬兒一眼。
似乎再說,今天放你一馬,咱們今後慢慢算賬。
誰知……
“我不同意。”
梁休的反應,讓衆人頗爲意外。
在他們看來,蕭文馨答應隻讓梁休磕頭認錯,沒有動手,梁休已經算撿了天大的便宜。
這小子,還想得寸進尺不成?
張昌覺得梁休太不識擡舉。
雖說他站出來,更多是爲了幫蕭文馨挽回顔面,但,也算間接化解了梁休的危機。
梁休一口拒絕,無疑是在駁他的面子。
這還了得?!
他是什麽身份,也是一個奴仆敢甩臉子的?
張昌一陣火大,當即呵斥道:“姓梁的,别敬酒不吃吃罰酒,事到如今,蕭大小姐已是法外開恩,還不乖乖跪下認錯!”
“我憑什麽要跪?”梁休抱着胳膊,沒有半點認錯的樣子。
張昌冷冷一笑,居高臨下道:“就憑你隻是一個奴仆,知道嗎?”
“奴仆怎麽了?奴仆就該給你們下跪?”
“哈哈哈……你是什麽東西,豈能和我等相提并論?”
張昌挽起袖子,露出兩條精壯的胳膊,面色不善地看着梁休:
“正好,既然你不願下跪認錯,那就由在下出手,幫蕭大小姐好好教訓你!”
“你突然跳出來,拐彎抹角這麽久,恐怕,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?”
梁休一眼就看穿了張昌的心思。
這家夥,恐怕早就打算替蕭文馨出頭。
這不奇怪。
畢竟,舔狗是不分時空的。
果然。
張昌舉起拳頭,和蕭文馨對視一眼,邊聽後者說道:“張公子,此人打傷我府中兩名家丁,有些拳腳,還請小心。”
今天這口氣,蕭文馨無論如何是要出的。
張昌出手,正好免了她被安國府追究的麻煩。
一聽蕭文馨讓自己小心,張昌轉頭看着梁休,輕蔑地笑笑:“就他?”
“在下從小師從名家,習得一身武藝,如今已達武道三境,豈是一個奴仆可比?”
說着,走到園子邊上,撿起一塊三指厚的鵝卵石,用手掂了掂,并指爲掌,猛地拍下。
啪!
比巴掌還大的鵝卵石,瞬間斷成兩截。
再看張昌,氣定神閑,除了掌心有些發紅以外,并無任何異樣。
“張世兄好武藝!”
“這掌力,足可開碑了吧?”
“久聞張兄文武雙全,今日一見,果然不凡……”
衆人一邊恭維,一邊有意無意看向梁休。
似乎,已經看到梁休被打得骨斷筋折,躺在地上哀嚎的場面。
梁休也是吓了一跳。
那可是三指厚,超過五厘米的鵝卵石啊。
竟然被拍豆腐一樣拍碎了。
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……
也不知道,下輩子還能不能魂穿?
不過幸好,他也不是全無應對之法。
梁休暗暗戒備,臉上卻裝作驚歎:“佩服佩服,是個狼人,我這人很公平,你的手掌一定很痛吧?不如此戰姑且放下,咱們改日再戰?”
張昌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