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啓盯着梁休看了好一會兒,才面色微凝道:“太子,此話可是當真?”
“是啊,太子,爲娘怎麽覺得你是在說胡話,不會是發燒了吧?”
皇後一邊擔憂地念叨着,一邊伸手去摸梁休的額頭。
梁休輕輕擋住她的手,笑了笑:“母後,兒臣沒病,兒臣清醒得很。”
随後看向梁啓:“父皇,兒臣是認真的,如果全力以赴,兒臣有信心可以弄到這麽多錢。”
這下,梁啓真不能淡定了。
十萬兩銀子啊!
都足夠皇宮和内府開銷兩三個月了。
他極力壓抑心中的激動,雙手負後,目光威嚴,一本正經道:“這可是你說的,你可知欺君之罪?”
“兒臣當然知道,絕不敢欺瞞父皇。”
梁休頓了頓,忽然行禮道:“不過,要完成這個任務,需要父皇答應兒臣三個條件。”
“可以,不過,朕也有一個條件。”梁啓一點不拐彎抹角,“朕給你三天時間,三天之内,朕要看到真金白銀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機會難得,梁休也不磨叽,直接開出條件:“兒臣的第一個條件就是……”
他雙手作揖下拜:“懇請父皇,釋放蒙烈将軍父子出獄,保留職位,準許他們将功補過。”
一直在旁邊插不上話的蒙雪雁,突然用手掩住小嘴,呆呆看着梁休。
既驚訝又充滿感激,雙目之中,淚光盈盈。
“沒想到,你第一條件,竟會是這個。”
梁啓有些詫異地看着梁休,皺眉問道:“能告訴朕,是什麽原因嗎?”
由不得他不多嘴問一句。
要知道,梁休早上還在朝會上,對蒙烈父子喊打喊殺。
這才半天不到,就突然轉性了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梁啓必須搞明白。
“這個,這個……”
梁休用手指摸着臉頰,故意露出一絲紅暈,朝蒙雪雁看了看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他其實也知道,自己的言行前後差别太大。
爲了不讓炎帝起疑,隻好裝出對蒙雪雁心動的樣子。
明白了,原來是看上人家的姑娘了。
梁啓微微颔首,和皇後對視一眼,兩人不由莞爾。
好似生怕未來兒媳婦不開心似的,皇後立即起身,在梁啓身後,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袍。
梁啓心裏輕輕一歎,又看了眼蒙雪雁,随後回頭對梁休道:“好,朕就答應你第一個條件,等下孤就敕一道诏書,讓刑部放了蒙将軍父子。”
蒙雪雁頓時喜上眉梢。
若不是皇帝和皇後在次,她說不定都得蹦起來。
梁休面色一喜,趕緊行禮:“多謝父皇成全。”
“行了,朕也是看在蒙家丫頭,一片孝心的份上。”
梁啓頓了頓,突然說道:“記住,以後可别仗着太子的身份,胡亂欺負人家,知道嗎?”
畢竟也是自己愛将的女兒。
不管以後成與不成,都不能輕慢了人家小姑娘。
“呃……”
梁休瀑布汗。
而蒙雪雁則羞得擡不起頭,臉紅得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。
梁啓也不想讓兩人太難爲情,立刻回到正題:“還有兩個條件呢?”
“第二個條件,則是,隻要兒臣能掙到十萬兩,父皇必須分給兒臣一半。”
“你倒是貪心。”梁啓有些不太高興,“你年紀輕輕,要這麽多錢幹嘛?
“朕可告訴你,你雖是皇家子弟,但休想借機恣意妄爲,放縱無度,做那于國于家皆無用處的纨绔,否則,讓朕知道,絕不輕饒。”
好嘛,幫你掙這麽多銀子,連當下纨绔子弟都不行啊。
梁休心中委屈得不行。
卻又無可奈何。
他歎了口氣,解釋道:“敢問父皇,你是想做一錘子買賣,一次撈夠十萬兩就收手,還是想細水長流?”
梁啓怔了下,凝目道:“太子的意思,将來還能再掙錢?”
梁休不置可否,故作高深地道:“那就得看,父皇願不願意慷慨一會了。”
梁啓啞然失笑,指了指他,笑道:“好,朕答應你,隻要你能掙到十萬兩,朕絕對分你一半。”
“那就好,多謝父皇。”
梁休等的就是這句話,頓時喜得眉開眼笑,随後說出最後一個條件。
“兒臣需要内府的通行令。”
“你要這個幹嗎?”
梁啓露出一絲警惕,皺眉道:“難道,你是想把内府的錢,拿出去做生意?”
盡管他口口聲聲說,内府裏面能跑馬,但其實裏面,多少還是有些存銀的。
他突然有些後悔,和梁休打賭。
若梁休如他想的一樣,真是拿錢出去做生意。
撇開本金不談,他實在想不到,做什麽生意,可以在三天内賺到十萬兩。
哪怕是放高利貸,也不可能啊。
誰知,梁休接下來的話,又吓了他一跳:“父皇,你誤會了,兒臣保證,不會從内府拿走一文錢。”
“什麽?!”
梁啓越發迷糊了。
一文錢都不要,難不成,還能做無本生意?
打家劫舍,也得先買把刀吧?
他實在忍不住好奇,突然問道:“太子,能不能告訴朕,你這掙錢的法子,究竟是什麽?”
梁休可不敢被他知道,随口敷衍道:“天機不可洩露。”
“什麽狗屁天機,少跟朕來這套。”
梁啓呵呵冷笑,突然伸出手,像之前皇後一樣,一把擰住梁休的耳朵:“你不說是吧?這下呢?”
“哎喲,疼疼,父皇輕點,兒臣不騙你,兒臣真不能說,一旦說了,可能就不靈了,父皇難道不想要十萬兩了……”
梁休投鼠忌器,隻得連連求饒,好說歹說,總算讓梁啓放開了手。
在得到炎帝允許最後一個條件後,少年太子,是一刻也不敢再留。
生怕再呆下去,自己的耳朵,就要被擰成全頻道了。
當即告辭,帶着蒙雪雁和劉安,火急火燎地離開坤甯宮,奔着自己的發财大計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