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劉安帶領幾個小太監,在禦花園保留花種的庫房内,竟真的找回來一大包辣椒。
因爲風幹貯藏的緣故,已經全變成紅豔豔的幹癟狀,看得喜人,正好拿來做火鍋。
“你等有口福了,且看本太子今日大顯身手。”
喜不自勝的梁休,吩咐劉安燒火,不顧青玉的勸阻,親自下廚。
待到鍋熱,開始丢下一塊塊牛油,迅速融化成清亮的油脂,濃香撲鼻。
這個時代,因爲生産力低下,炎國大部分地方官署,都禁止宰殺耕牛。
不過,凡事總有例外。
就譬如一國中樞皇宮,不管是牛肉,還是其他禁止的物件,永遠都不會缺乏。
曆朝曆代,律法對于真正的權貴,束縛力總是有限的。
梁休并不清楚這些,就算知道,也擋不住吃貨掃平一切阻礙的勇氣。
眼看牛油燒開,梁休叫劉安把火轉小,開始依次下入姜蒜、香料、花椒、蔥段……
香料被滾燙的油脂一激,濃郁的香味揮發出來,頓時彌漫整個廚房。
“好香啊!”
小侍女青玉從來沒有聞過這種味道,瞬間口齒生津,努力咽下口水,忍不住贊道:
“殿下真有本事,這麽香的東西,就算尚膳監的那些嬷嬷,也比不上你的廚藝。”
竈台後面小心伺候柴火的劉安,不斷抽動鼻子,深有同感地點點頭。
即便是他這種寡欲無求之人,也忍不住想沾一指頭,嘗嘗這個火鍋底料,到底是什麽味道。
小侍女和少年太監正陶醉着,忽聽一聲“注意,下辣子啦”,随後一股濃烈刺鼻的辛辣氣味,肆無忌憚地鑽入鼻孔。
少年太監臉色一變,趕緊封住口鼻,運轉功法,轉爲内呼吸。
小侍女青玉就沒這本事了,隻咳得昏天暗地,眼淚嘩嘩滑落,止都止不住。
煙霧缭繞之中,梁休捏着鼻子回頭一看,頓時吩咐道:“青玉你先出去,等過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幾乎以爲太子殿下放毒的小侍女,如蒙大赦,頭也不回地沖出廚房。
等跑到雪地裏,彎下腰肢,雙手拄着膝蓋連喘幾口氣,好歹是活過來了。
腦子清醒了些,青玉突然暗罵自己不争氣。
連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方,太子殿下如今卻還呆在裏面,這可怎麽得了?
來不及細想,小侍女重新火急火燎地沖回去。
結果,當真如太子殿下所說,廚房裏空氣好了不少,盡管赤龍牙辛辣的氣味依舊還在,不過總算勉強能站人了。
而且。
真的好香啊!
小侍女又不争氣地開始翕動瓊鼻。
青玉突然感到一陣愧疚,看着捏着鼻子的太子,上前一步,心疼地道:“殿下,你千金之體,不宜做這個,還是奴婢來吧。”
“還是算了,看你剛才那樣,還不如孤呢。”
梁休正專注着鍋裏,頭也不回地擺擺手。
青玉小嘴一撇,柔媚的眼眶一下紅了,帶着哭腔道:“殿下是嫌棄,奴婢不中用嗎?”
梁休聽她聲音有異,不得不放下木勺,回過頭來。
隻見嬌媚少女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,真是梨花帶露,我見猶憐。
梁休趕緊轉身,扶住她瘦弱的肩膀,略帶歉意地勸道:“好玉兒,就你多想,你照顧孤這兩年,從來熨貼周到,孤感激都來不及,又怎麽會嫌棄你呢?”
青玉頓時破涕爲笑,指着鍋裏,略帶倔強道:“這可是殿下說的,那,這裏就讓我來。”
見梁休猶豫,青玉不得不提醒道:“殿下莫要忘記,那位蒙家小姐,還在裏間呢。”
“蒙小姐昏迷之後,被我們帶進宮來,這會怕是要醒了,殿下最好還是去看一下。”
梁休當即一拍大腿,恍然叫道:“啊呀,你不說,孤差點都忘了。”
思量片刻,将小侍女和少年太監招到跟前,用手攏住嘴巴,小聲囑咐道:“孤等下和這個蒙雪雁,可能會發生一點事情,你們兩個勿要多想,記住……”
說完之後,見青玉似乎有點郁色,又逗樂她幾句,接着把炒火鍋底料的細節告訴她。
然後便離開了廚房。
路過走廊的時候,正好遇上兩個過往的侍女行禮,随手招到身邊,懶洋洋地道:“你們兩個,随孤過來,幫孤辦點事情。”
兩名侍女不敢拒絕,跟着梁休到了他的寝宮。
太子殿下吩咐她倆守在門口,不管裏面發生什麽事,都不準進入,更不許外人進來。
兩名侍女垂首應是,梁休滿意地點點頭,随後迫不及待一般,雙手用力推開房門。
啪!
躺在雕龍錦榻上的長腿美少女,受驚小鳥般,猛然從榻上翻身坐起。
蒙雪雁其實早就醒了。
隻不過被人打暈,忽然來到一個陌生地方,讓她心中有些驚懼,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加之後腦勺隐隐作痛,渾身癱軟,自知難以逃脫,隻能繼續躺在床上等待。
她想等正主來了之後,嘗試談判,看能不能讓對方放過自己。
畢竟乃父蒙烈是左骁衛将軍,屬于朝廷重臣,對于宵小之輩,有很強的震懾力。
隻是但願對方并不知道,她父親已經身陷囹圄。
若實在不行,還可以用銀錢贖身,将軍府這麽多年,總歸還是有些積蓄的。
這是當前危機之下,蒙雪雁唯一能想到的兩種辦法。
醒來這段時間,少女一直暗暗祈禱,希望擄掠自己的,不是什麽窮兇極惡之徒。
當看到進來的人是梁休之後,蒙雪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,心下松了口氣。
此人生的面如冠玉,儀表堂堂,還帶着幾分書卷氣,看起來談判的希望很大。
少女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。
用手捋順淩亂的額發,坐直身子,兩條綢褲包裹的纖細長腿,并攏一起,自然垂放在榻下,随後雙手平放在膝蓋上。
這樣的坐姿,可以顯得端莊威嚴一些。
眼看錦衣少年大搖大擺,走到自己跟前,一雙眼睛始終盯着自己的雙腿,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。少女兩頰羞紅,悄悄往中間扯了扯下擺,遮住一雙大腿,硬着頭皮擡頭叫了聲公子。
不等她說出第三個字,隻見梁休雙眼放光,仿佛饑渴的餓狼,哈哈一笑,随即大叫道:“小美人,别叫了,良宵苦短,來吧!”
說完縱身撲出,将蒙雪雁壓在錦榻之上。
胡亂解開外面的棉襖,露出裏面單薄的春衫,單手抓住,用力一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