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多時辰後,梁休就趕到了雲蕩山見到了徐懷安。果然如他所料,徐懷安還在暴跳如雷,這樣保守的戰他打得太憋屈了,根本就沒有沖鋒陷陣來得過瘾。
不過,有一點還是值得誇贊的,這家夥雖然有火,但還是沒有按照自己的性子來,嚴格按照梁休的命令來打。
隻防守,不出擊。
但梁休一到,原本怒不可遏的徐懷安立即變成了乖順的小綿羊,又是給梁休端茶送水,又是給梁休捏腿錘肩,那是一個勤奮,看得他的幾個參謀都險些噴他滿臉口水。
你大爺的!你能有點骨氣嗎?
太子沒來,你丫的恨不得草天草地草空氣,現在太子一到,你就成孫子了。
徐懷安理都沒理他們,反而給他們一個眼神,識時務者爲俊傑,老子才官複原職,在老大面前跳?信不信分分鍾都能再給你撸成大頭兵?
“少在這裏擠眉弄眼,說情況。”
梁休見到徐懷安和幾個參謀眉來眼去,擡腳一腳就踹了過去。
徐懷安被踹到在地,又立即舔着笑臉爬了起來,撸着袖子給梁休擦鞋。
“總司令,現在的情況是這樣子的!我們把宇文雄的軍隊,全部擋在了雲蕩山,現在整個雲蕩山,都是南楚大軍的屍體……”
幾個參謀也連連點頭。
梁休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,看着徐懷安和幾個參謀的目光,也漸漸冷冽下來。
“整個雲蕩山,都是南楚大軍的屍體?徐懷安,也就是說你單純的隻是沒主動出擊,但彈藥還是可勁的造了是吧?”
徐懷安頓時有些扭捏,道:“總司令,這不怪我啊!主要是宇文雄打得太狠了,我爲了自保,就隻能反擊……”
梁休擡腳一腳就将徐懷安踹飛到一邊,站起來雙手叉腰在帥帳中來回踱步,怒不可遏道:“你大爺的徐懷安,你誤了老子的大事。宇文玥和宇文郜,現在什麽情況知道嗎?”
“這都兩個多時辰了,宇文月和宇文郜都還沒有和宇文雄大軍接觸的消息,這說明什麽?這說明他們可能得到了你彈藥充足的消息,已經怕了,你個蠢貨。”
“老子讓你裝着打,就是想要給宇文玥和宇文郜造成彈藥不足,不敢擅自出擊的境地。你丫倒好,彈藥上來就可勁的造。”
“靠着彈藥你丫能消滅成千上萬的敵人,但老子告訴你,隻要讓宇文雄跑了,讓宇文郜和宇文玥跑了,這場戰就是敗了!”
“原本能一梭哈解決的事情,就有可能再延長一年兩年的時間。如果宇文雄和他的兩個兒子,退回南楚要塞死守,這場戰可能還得延遲到特媽的三四年,我們有這個時間來和他們糾纏嗎?”
“你大爺的!給你說過多少次了,戰略戰略!你丫的滿腦子就隻有戰術,連半點戰略都沒有。”
徐懷安被罵得一個狗血噴頭,愣是不敢說半個字,也不敢還口。其實從他得知宇文玥和宇文郜的大軍,忽然雲蕩山外十裏外停下來的時候,他就知道自己又闖禍了。
安然離開時是告訴他悠着一點打,不要主動出擊不要過分消耗彈藥,就當是在山上看一場戲!而且命令他也傳達下去了,但下面的各營營長早就憋得滿肚子火,現在有了彈藥誰還管那麽多?你丫不是挺狂嗎?你上來老子就弄你!
最後的結果就是!他們窩在陣地上沒主動出擊,但彈藥卻殺得南楚大軍鬼哭狼嚎,血流成河,現在南楚大軍想要進攻雲蕩山,連坡都爬不了了,太滑。
“總司令,你别生氣,是我錯了!我沒執行好政策,我認罰!”
徐懷安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他很清楚這場戰進入延長戰,會對入不敷出的大炎造成什麽後果。
現在總司令罵完了,他隻希望總司令能給他拯救的辦法,讓他将功補過!
“罰你妹,你給老子等着,等打完這一戰,看老子怎麽收拾你。”
梁休冷哼一聲,現在不是和徐懷安計較的時候,關鍵還是得打消宇文玥和宇文郜的顧慮。
現在彈藥充足的消息,瞞是肯定瞞不過去了。既然瞞不過去,那索性就不瞞了,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。
想到這些,梁休扭頭看向門口的安然,道:“姐,你親自去找宇文玥一趟,問一下宇文玥和宇文郜是什麽意思?”
“我們辛苦在前方消耗宇文雄,他們爲什麽不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?他們如果不想打,那老子也不陪他們玩兒了。”
“告訴他們,現在老子的彈藥已經打得沒有多少了!再給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,半個時辰如果見不到他們向宇文雄發起進攻,老子打完最後一波彈藥,立即就會率軍撤退!剩下的随便他們折騰去。”
“反正老子撤出甘州,隻要後續補給跟上了,要把宇文雄再回去輕而易舉,但他們可不一定再有這樣的機會了。”
“就這樣,态度強勢一點。”
安然知道梁休的意思,這是要先下手爲強,打消宇文玥和宇文郜的懷疑,現在梁休耗不起,宇文玥和宇文郜同樣耗不起。
因爲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宇文雄已經知道他們造反,要是弄不死宇文雄,等宇文雄騰出手來,第一個弄死的就是他們。
當然,這時候安然都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弟的魄力,都這個時候了,倒打一耙還這麽理直氣壯。
他點點頭,道:“是,我馬山去辦!”
而徐懷安和幾個參謀聽到這話,已經目瞪口呆,心說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啊!居然還能怎麽玩兒的?
果然啊!要論玩兒無恥,全天下估計沒有幾個人是總司令的對手,連算計,都把對手算得明明白白的。
我就是在坑你,但是,你知道又怎麽樣?還不得乖乖讓我坑?
梁休看着徐懷安和幾個參謀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,頓時怒道:“還傻乎乎的呆着幹什麽?下去準備啊!把決一死戰的氣勢給我打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