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道,自從宇文雄挑釁大炎,最終戰死後,大炎的實力就在飛速膨脹,就算南楚傾盡舉國之力,也不可能是大炎的對手。
這種時候,南楚境内的各方勢力,誰能夠得到大炎的支持,誰就能立于不敗之地。
衆人心中暗自猜測,隻感覺精神振奮,但也不敢多問,隻是暗中下定決心,如果宇文玥當真得到了大炎支持,那他們更是要好好追随宇文玥。
可就在這時,軍營之外,卻突然有手下飛快沖了進來,氣喘籲籲來到宇文玥跟前道:“殿下,不好了,我軍南邊突然有一支軍隊攻打過來,看這模樣來勢洶洶,兩方的先頭部隊已經交上火了。”
宇文玥大吃一驚,猛地瞪大眼睛:“什麽?斥候哨探是幹什麽吃的,爲什麽一點消息都沒有?”
但他随即又冷笑了起來:“我懂了,這多半是宇文郜憋不住氣,領兵來攻打本宮了,本宮倒想看看,他宇文玥這點手段,憑什麽能做我的對手。”
話音落下,他便朝着軍營之外走去。
……
楚京北門之外,李鳳生站在一處山坡上,眯着眸子遠遠看去,在他身後,是幾名出身于野戰旅的将領,他們原本都是陳修然的手下,此前炎帝對抗東秦時,将野戰旅大軍給借調離開,就從中選拔了這麽幾個将領出來,就在東秦和南楚的邊境處。
這次李鳳生要領兵擺平南楚境内的動亂,也就把他們帶了過來。
他目光朝着遠處看去,耳畔隐約傳來陣陣喊殺聲。
“前方派出去的佯攻部隊已經很他們交上手了?”
“禀報将軍,前方派出去的佯攻部隊已經和敵軍交手一輪,不過目前還沒有分出勝負。”
李鳳生點了點頭,道:“不必去管他們的戰況,無論勝負,大軍立刻朝着楚京東邊挺進過去,今夜子時,繞過楚京城東的三座山坡,攻打敵軍軍營。”
在場卻有将領提出了質疑:“将軍,我們的探子都還沒有去打探過那邊,而且大軍半夜深入敵營,再加上還是繞遠路,一旦對方提前布下埋伏,我軍豈不是必死無疑?”
不過這人剛把話說完,就被身邊同僚一把捂住嘴巴,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道:“你瘋了嗎?竟然敢質疑李将軍的能力?”
他們可沒有忘記,此前梁休領兵殺入北莽,那一路上所有的地圖,全部都是李鳳生提供。
這已經足以證明李鳳生的情報能力。
李鳳生見狀,卻哈哈一笑道:“無妨,他們心懷質疑,并不奇怪,不過你們如果不信,那這一仗,就交給相信我的人去打。”
其他對李鳳生熟悉的人頓時來了興緻,紛紛湊上前去,想要挂帥出征。
李鳳生也不着急,因爲隻有他和沈長思清楚,在出兵南楚之前,李鳳生已經拿到了整個南楚的詳細地圖。
也正是因此,他才能一路摸到楚京城外,才被宇文玥發現。
士兵在李鳳生的安排下有了任務,各自休息整頓去了,山丘之上,李鳳生回到軍營之内,剛一進門,就聞到一陣香風吹來。
沈長思正坐在桌旁,桌上早已經準備好了菜肴,雖然并不豐盛,但都合李鳳生的口味。
“相公,快吃飯吧,軍務之事何必如此操勞,如果累壞了你可怎麽辦?”
雖然李鳳生隻是對着一群手下動動嘴皮子,可他也絕不輕松,剛一坐下就盡顯疲态,讓沈長思一陣心疼,有些嗔怪的叮囑道。
李鳳生哈哈一笑,一把将她攬入懷住,把頭埋進秀發中深吸口氣,道:“你倒是說得輕巧,這可是在幫我未來小舅子,我要是敢不盡力,你還不得把我吃了?”
這話讓沈長思俏臉一紅,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。
這邊的軍營之内春色旖旎,但是那邊的宇文玥心情可就沒這麽好了。
突然出現的軍隊把他吓了一跳,而且對方的戰鬥力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強,雙方交戰一個回合之後,對方不過一千餘人,竟然打的他兩三千人節節敗退。
這讓宇文玥大吃一驚,立刻加緊兵力,想要繼續追擊,可對方見勢不對,立刻四散而逃。
宇文玥雖然氣急敗壞,卻也不敢貿然追擊。
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此行是不是提前設下了埋伏,萬一自己貿然追擊過去,卻中了對方圈套,豈不是吃了大虧。
“傳令下去,大軍全部撤退,退守三星坡,屆時我們居高臨下,就算敵軍夜襲,也絕不是我們的對手。”
軍營之内,宇文玥信誓旦旦的說道。
但他話音剛落,老将程普就上前打斷了他,反問道:“殿下,雖然三星坡是一片高地,與敵軍交戰時有居高臨下的優勢。”
“可今日所見,敵軍戰力強橫,我軍如果不是對手,反而隻會把自己逼上絕路。”
程普乃是曾經和宇文雄一起打天下的老将,雖然和那些名将相比少了靈性,但勝在經驗豐富,尤其是心思缜密,宇文雄還因此對他大爲贊許。
他這話一出,在場其他将領也紛紛附和,畢竟今天那支突然襲擊的軍隊戰力如何,大家都看在眼裏,正面作戰,他們多半不是對手。
宇文玥聞言,隻是不屑一笑,道:“如今南楚境内,宇文康在京都作亂,其餘皇子也各自站隊,局面還不明朗麽?”
“如今宇文康被本宮圍在京城,其餘放眼南楚全境,除了宇文郜之外,還能有誰會對本宮出手?”
“今日那兩千人的騎兵雖然被打得四處逃竄,也有不少傷亡,卻并沒有一人陣亡,你們就不感覺奇怪麽?”
一衆将領聞言,隻覺得滿頭霧水,但程普卻是眼前一亮,連忙問道:“莫非這是殿下刻意而爲之?”
在宇文康下定決心攻打楚京之前,他們軍營裏突然連夜來了一支部隊,不過對方的營地一向獨立,也不和南楚原本這些将領交談,所以程普也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