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聞言頓時狂喜,連忙追問道:“真的嗎,那這是什麽病?可有治療的辦法?”
城中疾病肆虐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,如果再不想辦法控制局面,就算百姓們沒有怨言,大量人口死亡也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。
可佛門一時間又找不到可以治病救人的辦法,和尚才會在聽說水纖月找到對付木蠱病的辦法之後,顯得如此激動。
水纖月點了點頭,把有關于木蠱病的消息一五一十給和尚講了一遍。
等和尚聽完之後,兩人都同時露出了詭異的表情。
“你的意思是說,這件事情你背後的南疆也有參與?”
南疆雖然也屬于大炎的一片土地,卻十分神秘,就算是炎帝對苗疆内部的情況也了解不多,一個是因爲苗疆的地理因素,這裏群山環繞,山路崎岖,再加上山中更不知有多少毒蛇毒蟲,還有各種沼澤瘴氣,就算有十萬大軍投入其中,也有可能全軍覆沒。
所以自古以來這塊地方就一直相對獨立。
再加上這裏氣候潮濕,極易滋生各種毒物,曾經就有過一種說法,天下奇毒南疆有九,就很能說明事情。
所以在水纖月講明白了木蠱病的來龍去脈之後,和尚立刻敏銳的意識到,這木蠱病背後肯定和南疆脫不了關系。
在天魔教出現之前,南疆各地門派林立,群魔亂舞。
直到天魔教出現,以人肉爲鼎爐,禍害南疆百姓,引得南疆各大門派聯合,才将天魔教推翻。
在那之後,各大門派又合爲一體,成了如今的魔窟。
和尚的身周已經悄然間有殺氣升騰,雖然他本身也是個亦正亦邪的角色,但那僅限于對他有資格做他對手的人。
可南疆這群人如果對普通百姓下手,那絕對是和尚所不能容忍的。
就算有水纖月攔着,也不可能。
水纖月知道和尚的脾氣,連忙解釋道:“咳咳,動手的人應該不是南疆的人。”
倒不是因爲水纖月想爲南疆的人開脫,而是因爲直到現在,南疆人都不太清楚木蠱病究竟是從何而來,更不用說把這種詭異的怪病擴散到西陵了。
但一想到木蠱病,水纖月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人:“呆子,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在橋客城的時候,遇到的那個人嗎?”
見到和尚若有所思,水纖月又接着說道:“那人名叫蚩璃,是南疆的前任巫女,而且在蠱術和醫術上都有極高的造詣。”
正所謂醫蠱不分家,修煉蠱術的人在修煉的過程中難免會身中蠱毒,如果連解毒都不會,那還沒等蠱術練成,自己早就死了。
而蚩璃更是其中的佼佼者,就算他能破解木蠱病也并不奇怪。
聽完這其中的分析之後,和尚立刻明白了什麽:“你的意思是說,木蠱病是來自蚩璃之手?她又跟西陵神殿的殿主練手,說明在西陵神殿的背後肯定也有他的影子。”
和尚想起此前梁休曾對他說過,蚩璃隻憑一人就攪亂了整個東秦的格局,這般手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。
如果當真是這樣,隻怕這蚩璃可比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多了,
水纖月有些茫然的看向和尚,問道:“呆子,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?”
自從離開南疆之後,水纖月跟在和尚身邊,越發懶得動腦子,尤其是這種牽扯到大局的事情,她更是連想都懶得想。
更何況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是和尚來做決定。
“既然你知道這木蠱病,那你可有治愈此病的藥方?”
眼下當務之急,是如何解決木蠱病,一分鍾不解決百姓病情,就可能會多一條性命隕落。
不過對水纖月來說這倒并不困難,她此前還在南疆的時候就曾經把魔窟裏的醫書給讀得滾瓜爛熟,而木蠱病在當年席卷南疆之後,爲了讓百姓們人人可以自醫,這個藥方也被公開流傳于世。
而且藥方所需的藥材也十分常見,就算是在西陵這種貧瘠的地方,也随處可見。
和尚這才松了口氣,繼續道:“既然木蠱病可以醫治,那事情就好辦了,我擔心的是神殿利用輿論攻勢,讓好不容易被我們拉攏過來的民心,又重新被人動搖。”
“等百姓們病情痊愈之後,也就到了西陵神殿徹底覆滅的日子。”
和尚說到這裏,眸子微眯,迸射出鋒銳殺氣。
他不介意西陵神殿針對佛門,就算用陰謀詭計他也不怕,可西陵神殿把算盤打到百姓的身上,那就是他的不對了。
……
北莽,青州城。
“将軍,前方似乎有北元的兵馬行動,大概一千人左右。”
城外,拓跋漠帶出來的大軍一路朝着北元的包圍圈方向行動。
隻不過青州城坐落在一條連綿起伏的山脈上,就算北元大軍是神兵天降,也不可能把整座青州城完全包圍,所以在重重封鎖之間,憑借着對青州地形的熟悉,拓跋漠還是找出了一條通往包圍圈之外的道路。
軍營之内,一衆将領的目光都落在了拓跋漠身上,如今大軍已經沖入敵營,再沒有回頭的路,就算他們現在心生退意,也沒有機會了。
在出征之前,拓跋漠便已經對他們說過,今日一戰必是死戰,如今既然見到敵人蹤影,自然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。
但拓跋漠卻搖了搖頭道:“不,就算我們是抱着必死之心出城迎敵,也決不能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死了,至少這一仗也要打的漂亮,要讓北元大軍膽寒。”
“況且,在大軍後方就是雁雲峽谷,縱深十二裏,肯定能埋藏不少伏兵,如果貿然行動,極有可能落入對方的包圍圈中。”
拓跋漠搓了搓下巴,拿出青州附近的地圖,對着在場衆人道:“我們繼續向南行進兩裏路,有一條穿山小徑,順着小路過去,可以直達雁雲峽谷上方。”
“到時如果策略得當,甚至可以借機出手,将北元大軍給包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