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魚軍是東秦戰力數一數二的軍隊,就算和黑龍軍相比,也不遑多讓,隻不過平日裏駐紮在陵水山附近,極少活動,所以沒什麽名氣,但這于破穹卻是趙嵩一手提拔起來的學生,跟趙嵩關系十分親密,趙嵩突然往陵水山轉移,肯定和于破穹脫不了關系。”
這個評價讓炎帝有些驚訝,能讓秦叔禦給出這麽高的評價,說明此人實力絕不一般。
“這麽說,我們接下來,應該要針對一下這青魚軍了?”
炎帝立刻對趙嵩的行動有了判斷:“休兒的消息,恐怕趙嵩并不知曉,他去陵水山,肯定是想和吉利國的船隊聯手攻打北海,借機牽制我們。”
“不過在這之前,我們還得去一趟東秦皇都。”
……
東秦外海之上,一個船隊正在海上順風航行,船隊裏的船隻都塗着大紅色的漆,船身還有一個個黑色的窟窿,那是船上炮筒所在的地方。
船帆上有黑色油墨畫出來的圖案。
這是屬于佛郎機國的船隊,船帆上的圖案,正是佛郎機國最有名的東西,著名的佛朗機炮。
甲闆上,沙克比和梁休并肩而立。
“殿下,我們當真要和吉利國開戰麽?他們雖然不過是個區區島國,可他們的船隊,就算和我佛郎機國相比,也不遑多讓,”
沙
克比神情凝重,還帶着幾分擔憂之色。
雖然兩國經曆過許多次鬥争,可這樣撕破臉皮真刀真槍的打起來的事情,還是第一次。
但梁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。
借用他們的船隊,換來的是佛郎機國跟大炎的優先交易權,這筆生意不管怎麽看都是穩賺不賠。
這可不是梁休的一家之言,沙克比的心中也很清楚。
可他還是想用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利益。
但梁休怎麽可能會讓他如願,如果不把他綁在自己的船上,那主動權永遠都在對方手中。
雖然大炎會有船隊,這是遲早的事情,可在那之前,梁休必須要保證一旦有人要對大炎動手,自己必須有反制的手段。
更重要的是,他還不清楚吉利國現在有了多少殖民地,萬一在大炎東南和西南那邊的小國都已經被吉利國控制,那自己才是當真沒有任何辦法。
“親王殿下,那你覺得,如果不和吉利國開戰的話,你有辦法說服他們收兵麽?”
“這……”
沙克比被梁休尖銳的問題問的愣住,老老實實搖了搖頭。
梁休這才冷笑一聲,道:“那你說,本宮若是用大炎優先交易權和吉利國交換,他們會願意麽?”
一連兩個問題,問的沙克比面色鐵青,卻也不敢再說話了。
見到沙克比心情不爽,梁休自然知道打一棒子再給顆棗吃的道理,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道:“當然,殿下也無須擔心,本宮雖
然借用了你們的船,卻也不是白借,如今大炎北海一帶正是燒窯的時候,等吉利國軍隊離開之後,本宮可以在給你們一批一千個以上的瓷器。”
“你覺得如何?”
瓷器這種東西是大炎特産,因爲生産瓷器所需的陶土,放眼全世界,隻有這片土地才會出産。
雖然佛郎機所在的那片土地也有陶器,但他們所說的陶器,單純指的是用類似黏土燒制成的粗陶,和大炎出産的質地精美細膩的瓷器相比,簡直是天差地别。
不過在此之前,他們能接觸到瓷器的機會并不多,所以每一件瓷器在西方都能賣到天價。
一千件瓷器如果全都運回佛郎機,再販賣出去,肯定能大賺一筆。
果然,在聽說有好處之後,沙克比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,但他還是有些猶豫,或者說是貪婪的看了一眼梁休:“殿下,一旦開戰,我們肯定要消耗掉大量的炮彈,這些炮彈的價錢……”
他在來到大炎之前,也做過一些調查,知道大炎此前并沒有炮彈這種東西。
雖然不知道梁休爲何會對各種火器如此了解,但他心裏想的肯定是要讓梁休報銷炮彈的價錢。
梁休聞言,卻忽然開懷大笑了起來,讓沙克比愣了一下。
“殿下,你的意思是?”
梁休卻并沒有着急回答,而是轉過頭看向不遠處孫越等人的方向,咧嘴笑道:“孫将軍,這位親王殿下說,要讓我們報銷炮彈的錢,你們
說該怎麽辦?”
果然,孫越聽到這消息之後,也立刻大笑起來。
在孫越身後,更有幾名士兵從他們帶來的行李中,取出一顆炮彈,隔得老遠就朝着梁休丢了過來,梁休随手就把炮彈接住,在手中轉了一圈,笑着對沙克比問道:“殿下所說的炮彈,可是這個東西?”
“什麽?!!”
沙克比原本疑惑的表情化爲震驚,目瞪口呆的看着梁休,眼珠子都快等出來了。
“這……這怎麽可能?”
“你們爲何也會有炮彈?”
梁休卻并沒有給他解釋,隻是反問道:“親王殿下若是覺得炮彈太貴,本宮隻用自己的炮彈如何?”
雖然在後世,随着各種熱武器的分類越來越精細,不同熱武器的彈藥也沒法再互相通用,但在這個熱武器剛出現的時候,因爲各種武器之間的結構都十分簡單,也相差無幾,所以炮彈雖然有所差異,但也可以直接使用。
不過沙克比當然不會不明白梁休的意思,如果他連這點誠意都沒有,肯定會給雙方日後的合作留下芥蒂。
“殿下說笑了,不過是一點炮彈罷了,我又怎麽會舍不得呢?”
他大手一揮,道:“我們這船上的炮彈,每一顆造價都隻有十兩銀子,不管殿下打海戰消耗多少,我一律按成本價算賬,從我們應該給殿下的貨款裏扣除,如何?”
就在這時,瞭望台上的航海員卻在這時突然大喊一聲道:“親王閣下,前方
似乎發現有船隊的蹤迹!”
原本正在勾心鬥角的梁休和沙克比,表情同時凝固在了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