蚩璃不屑一笑,眼裏閃過一抹寒芒,自己的真實身份被人戳穿,讓她感到一陣惱羞成怒。
“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一句話,知道的越多,死得越快。”
蚩璃獰笑着,雙手猛地揮動,地下竟然有無數藤蔓鑽了出來,朝着兩人拍打過去。
水纖月同樣不屑冷笑一聲,道:“咯咯咯咯,前輩,看來離開部落這麽多年,你的實力并沒有精進多少嘛。”
她也同樣雙手揮動,擺出詭異架勢。
地下同時有數個岩石和沙土凝聚成的巨人破土而出,死死抱住這些藤蔓,一一拔斷。
兩人鬥法不斷,竟然打了個不相上下。
隻不過在水纖月的身旁,還有個和尚。
見到兩人陷入顫抖,誰也沒法掙脫,和尚身形一閃,便朝着遠處的蚩璃撲去,身影如同鬼魅一般,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金色的影子。
蚩璃面色鐵青,水纖月的實力強悍,遠超她所料。
“我們走!”
她突然吹了一聲口哨,原本就在不斷蠕動的藤蔓立刻如同發狂一般飛快擺動,朝着水纖月跟和尚拍打過去。
逼着兩人的動作隻能中斷。
她也同時一把提起身後男子,身形朝着遠處飛掠,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。
“想跑,可曾問過小僧?”
和尚怒喝一聲,就要追上前去,卻被水纖月一腳踹翻在地:“别追了,她的實力在我之上,你連我都追不上,怎麽可能是她的對
手?”
蚩璃會被逼着離開,單純是因爲兩人聯手,她應付不了;
可她如果想走,在場的人誰也留不住他。
聽見水纖月這麽說,和尚雖然面露不滿,卻也隻好歎了口氣。
“這個女人,是什麽身份?”
和尚疑惑朝着水纖月看去。
水纖月一改往日的頑皮性格,語氣變得十分嚴肅,道:“她是苗疆前任巫女,那時苗疆式微,她爲了保住苗疆,出賣色相去勾引與苗疆相鄰的另外一個國家的君主,借她的力量來守住苗疆。”
“可她這麽做,卻引來族中其他人的指責,她一怒之下,便離開苗疆,之後就再沒有了她的消息,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出現。”
說到後面,水纖月的語氣也變得唏噓起來。
不管蚩璃做的究竟對與不對,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苗疆的人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。
但和尚依舊對蚩璃沒什麽好感:“我曾聽三弟說過,這娘們兒是他的心腹大患。”
“三弟三弟,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三弟,你幹脆去跟你的三弟過日子得了。”
水纖月沒好氣在和尚光秃秃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,氣呼呼的轉身走了。
……
東境,錦城。
天色蒙蒙亮,陳修然便坐在東城門之上。
他背上的傷勢還沒有痊愈,至今依舊在隐隐作痛。
但這次是他主動請求想來城門觀戰,爲的就是能在城門上觀摩這位曾經的東秦戰神,究竟有多強的實力。
在陳修然的身旁,
秦叔禦遠遠朝着城門之外,那片山谷中看去。
“以那些東瀛倭寇的性格,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,不過在白天進攻和深夜進攻,都屬于比較常見的戰術,而黎明時分的人是最容易犯困的,這種時候發起突襲,最容易得手。”
秦叔禦看着遠方的那片叢林,淡淡說道。
雖然他在東秦不問政事,卻不代表他沒資格旁聽。
從東瀛倭寇跟東秦聯手開始,幾乎每一次交談,他都知道,自然也了解東瀛那些人的性格,這種時候絕對是他們最容易發起進攻的時候。
在他身後,城中已經有兩千猛虎軍蓄勢待發。
城門之外,餘下八千人則是早已經在秦叔禦的命令下,分散到這片山林中。
雖然猛虎軍中,絕大部分人都是東秦土生土長的人,但軍中絕大部分将領,卻都是秦叔禦從大炎暗中調動過去的。
所以對于這支軍隊的服從性,秦叔禦毫不擔心。
“報,前方山林中已經出現東瀛倭寇的蹤迹,還請将軍定奪!”
一名士兵快步來到秦叔禦跟前,單膝跪地,恭敬問道。
秦叔禦眉頭微蹙,卻很快又擡起頭來,沉聲道:“井字軍可布置好了?”
“将軍,大軍已經依你之言,将井字軍安頓完畢。”
秦叔禦這才點點頭,道:“那一切照舊進行,無需多言。”
“是!”
傳令兵這才退下。
陳修然看了一眼秦叔禦,井字軍是什麽,他大概知道,就是讓士兵們分成一
個個小方陣,每個方陣的四角互相能接觸,但中間會多出一塊空地。
這樣的戰術雖然能擴大軍隊占領的面積,卻會讓軍隊的實力被大幅削弱,一旦對方從正面發起沖鋒,那就隻有一個下場。
因爲大片空白地盤的存在,所以對抗敵人的軍隊會出現許多突破口,而且部隊快速撤退,更容易造成陣型破敗。
所以這種戰術往往隻會被應用在自身實力可以随意碾壓敵人的時候,比如可以用來消滅一些流寇組成的亂軍
可用來對抗敵人的精銳部隊,的确是一件難事。
見到陳修然好奇的目光,秦叔禦忽然笑了起來。
“小家夥,你在兵法上的造詣并不差,但你更擅長的還是你父親所精通的正面交戰,迂回包抄。”
“但兵法有雲,以奇勝以正合,如果敵軍是堂堂正正之師,你卻耍陰謀詭計,定然會因此吃虧,可既然對方不按常理出招,那你坦坦蕩蕩對敵,反而落了下乘。”
秦叔禦對陳修然說話的時候,語氣在沒有面對手下士兵時那種嚴肅凝重,反而顯得十分和藹。
就如同一名長輩在教訓晚輩一般。
陳修然一臉乖巧的聽着,不敢有絲毫不敬。
卻不知道在山林中,一場戰鬥已經在悄然間展開。
東瀛之所以出兵攻打大炎,一方面是觊觎大炎的土地,另一方面,背後卻也有吉利國暗中撺掇。
過去數百年,東瀛一直是一個以捕魚和耕種爲主的國度,直
到五十年前,一群吉利國的士兵來到東瀛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