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和尚跟在梁休身邊,學的最多的東西,就是如何打臉。
所以他每到一處,都會讓當地的神殿先制造神迹,然後再出手将所謂的神迹拆穿,讓百姓們對神迹徹底失去信任。
至于畏懼,就更不必說,神殿雖然每當發現自己管轄境内的百姓們投奔佛門,都會氣急敗壞,立刻想方設法出手搗毀。
可他們的實力,哪裏是有和尚跟苗疆巫女水纖月的對手,自然隻能節節敗退。
既然他們口口聲聲所說的神明,不過是個騙人的幌子,有和尚的保護,又不用擔心被神殿威脅,那這些隻會剝削壓迫他們的吸血鬼,和每到一處,都會帶領他們修建社區,給他們工作,讓他們有飯吃,還會給他們治病的佛門相比,自然毫無勝算。
佛門也因此在極短的時間裏,成了西陵百姓們心中崇高的存在。
但也正是因此,西陵神殿也終于注意到了佛門的存在。
橋客城是位于西陵北方的一座大城,與西陵中心城市姑墨城相聚不過三百多裏,人口多達三百萬人,面積遼闊,雖然不足以媲美大炎京都,但已經能比肩大炎許多大型城市。
不過如今,這裏已經成了佛門的地盤。
神殿原本在此的分殿被人推翻,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寺廟與佛堂興建。
當然,修建這些佛堂
,也需要大量人手,如今橋客城中最大的兩個工程,除了興建一座規模宏大的寺廟之外,則是城外的一座銅礦。
正是因爲有這兩大功臣,橋客城中幾乎所有百姓都因此有事可做,也能靠着工作來填飽肚子。
橋客城的中心,寺廟雖然還沒有初具雛形,但在和尚的要求下,已經有一座用作儲存經書的藏經閣開始修建,并且已經有十多米的高度。
藏經閣頂樓,也有大量來自橋客城的百姓往來穿梭。
寺廟周圍,除了在工作的百姓之外,也有許多人在此圍觀,周圍更有來自佛門的得道高僧開壇講法,吸納信徒,
卻沒有人注意到,人群中一名男子正在注視着坐在一個高台上,正在給橋客城信徒們講述佛祖割肉喂鷹故事的一個老和尚。
“哼,不過是些騙人的幌子,也真有人能當回事。”
男子不屑嗤笑一聲,西陵神殿欺騙信衆的故事,大都是出自他手,所以在聽到佛門流傳的這些故事之後,他的第一反應自然也隻感到好笑。
男子看了看周圍人群,人數已經越來越多,眸子眯成一條細縫,露出冰冷光芒。
坐在高台上的和尚依舊毫無察覺,但男子已經在這一瞬間騰空而起,相隔數十米遠,猛然撲向老和尚。
“你這秃驢,還不去死!”
男子發出一聲怒吼,擡手一掌朝着老和尚拍去,竟然帶起一陣呼呼風聲,好似龍吟虎嘯一般。
突如其來的變故
,讓在場衆人無不驚慌失措,場下頓時傳來一陣尖叫聲。
“你的佛祖不是無所不能嗎?我倒想看看,他能否出手救你?!”
男子咧嘴露出一抹猙獰笑容,老和尚體内毫無氣機,分明是個不能再普通的人,自己這一掌隻要拍中,老和尚必死無疑。
突然。
砰!
人群中一道人影同時騰空而起,速度奇快無比,好似流星飛掠而至,眨眼便來到男子面前,周身竟然亮起一片金色光芒。
還沒等男子看清發生了什麽,就見到一個碩大拳頭在眼前飛速放大。
下一刻,拳頭結結實實打在他身上,帶起一陣悶響,竟然硬生生将他給打飛出去。
“阿彌陀佛,佛祖渡人,世人亦需自渡,施主既然無心向佛,如來如何能救你?”
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。
男子重重倒飛出去,摔倒在地,帶起一陣煙塵,劇烈咳嗽了起來。
他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仿佛斷開了一般,傳來一陣劇痛,驚恐朝着剛才出手之人看去。
卻見到半空中竟然有個小和尚淩空而立,周身有金光閃爍,眼裏寒芒如刀,讓他感到肌膚生疼。
在他身後,老和尚依舊穩坐釣魚台一般,繼續給在場觀衆講法。
哪怕那些圍觀群衆已經收到驚吓, 紛紛四散逃離。
“你是什麽人?”
男子看向和尚的目光變得凝重,沉聲問到。
眼前男子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,可一身實力卻讓他感到恐懼。
更讓他心中
冒出一個詭異念頭:“莫非眼前之人,是個修煉到返老還童的高人?”
不然的話,爲什麽能有這麽恐怖的實力?
小和尚雙手合十,對着男子鞠了個躬,那張邪魅俊逸的臉龐上露出一抹說不清是什麽意思的笑容:“阿彌陀佛,小僧法号無色,小僧身後之人乃是小僧的師傅,還請閣下高擡貴手,放過我師傅吧。”
這番話落在男子耳朵裏,卻如同是赤裸裸的嘲諷,讓他被氣得面色張紅,咬牙切齒道:“放過你們?那你們可曾放過我西陵神殿?”
他緩緩站起身來,指着和尚的鼻子破口大罵道:“老子可從來沒有招惹過你們,你們爲何如此咄咄逼人?”
“今日我到此,便是要親自會會佛門掌門之人,有單子就出來跟我碰碰!”
他咬牙切齒,話音剛落,就要再次騰空而起,撲向和尚。
見到男子執迷不悟的模樣,和尚一臉無奈的搖搖頭,歎了口氣道:“阿彌陀佛,施主何苦執迷不悟?你并非小僧的對手,小僧不想欺負你,”
話雖如此,但他再次睜眼,又是一拳直接朝着男子打去,男子再次倒飛而出,剛回過神,就見到和尚竟然飛速朝着自己靠近,面容猙獰,好似金剛怒目,菩薩下凡。
這詭異一幕,卻讓男子頓時被吓得面色蒼白。
“阿彌陀佛,既然施主執意尋死,那小僧也隻好,滿足施主了。”
他的聲音如同塞北寒風刮過,讓男子身上
瞬間冒出一層雞皮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