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下,領頭将領卻指着他的鼻子,狠狠瞪了一眼,破口大罵道:“放你娘的狗屁。”
“這神仙膏又叫阿芙蓉,是從西洋傳來,乃是一種天下奇毒,可令人暫時忘卻自身痛苦,可隻要用過一次,此生便再離不開,中毒越深,所需要的分量越大,一旦離開此物,便會渾身無力,涕淚橫流,若經常使用此物,更會讓人身體孱弱,茶飯不思。”
他朝着剛才那大漢看去,問道:“我所說的,是否屬實啊?”
大漢剛才還在想着這神仙膏的好處,可被将領這麽一說,卻忽然一個哆嗦,猛的發現這将領講的竟然句句屬實。
自己用了神仙膏之後,的确會茶飯不思,可他原本以爲那是身體感染風寒的緣故,再加上每日起床,都覺得渾身無力,用過藥之後反而好轉。
他原本以爲是自己病重,還在感慨這神仙膏藥效神奇,可聽完将領描述,卻突然發現,自己似乎的确是中毒了。
人群之外,忽然又有一名老漢走來,顫顫巍巍的要穿過人群,見到四周有許多人聚集在此,不進面露疑惑:“掌櫃的,今日你這生意倒還不錯啊?”
“那神仙膏是否還有,快給我來上一份。”
将領的面色,更加陰沉。
看這樣子,整個香江一帶,受到神仙膏毒害的人已經不在少數。
他們前些日子就偶然聽說,這蛇頭藥堂的掌櫃醫術不錯,不管什麽重病一經他手,藥到病除。
原本他們還不以爲然,畢竟開藥鋪做大夫的,沒點本事誰敢給人看病。
可現在看來,卻根本不是給人看病,反而是在給人下毒啊。
藥鋪掌櫃聞言,已是滿頭大汗。
還不等老漢追問,剛才那大漢已經慌忙攔住了他:“大爺,您可千萬别再買這神仙膏了,這可不是神藥,而是毒藥啊!!”
說着,又将那神仙膏的害處全部說了一遍。
老漢聽完之後,更是被吓得魂不附體:“你是說,這神仙膏是個害人不淺的毒藥?這……這……”
但他細細回想之後,卻猛地一拍腦袋:“倒還當真不假,你剛才所說的那些症狀,老漢樣樣都有,可老漢是在半月之前染了風寒,就算不用吃藥,也早該好了,我之前還納悶兒,怎麽這次的風寒如此嚴重……”
說着看向藥鋪掌櫃的目光,就變得陰沉下來:“好哇,你這庸醫,不光不給我看病,還想謀财害命,當真是罪該萬死!!”
他氣的渾身發抖,一旁的将領連忙将他拽來,生怕他待會兒氣過頭了,當場一命嗚呼。
掌櫃嘴唇顫抖,心跳加速許多,可他想了半天,卻始終隻能咬緊牙關,冷哼道:“污蔑!你們這全都是污蔑,這神仙膏可治百病,又怎會是毒藥?當真可笑至極!!!”
他伸手一指将領,咬牙切齒道:“我看你分明就是劉家的人,跟我蛇頭幫有過節,想搶生意,才會說出這般言論。”
百姓們被這番話一說,又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這掌櫃說的倒也沒錯,蛇頭幫跟劉家積怨已久,如果是劉家用這樣的事情來污蔑藥堂,也說得過去。
就在百姓們善惡難辨的時候,最先到來那大漢卻突然大吼一聲,雙目血紅,就要朝着将領手中的神仙膏撲去。
“神仙膏!!”
“快給我神仙膏!!”
“我好難受,你快把神仙膏給我!!!”
大漢面容猙獰,不停咆哮,剛才他還被這将領吓得不敢出聲,現在竟然沒有半點畏懼,撲向了身前将領。
但他到底隻是個普通人,又怎會是孫越手下精銳部隊的對手?
将領面色一沉,将神仙膏收入懷中,一把将他拽了起來,又是一拳打在大漢下颌,便将他打昏過去。
“這便是你所說的靈藥?請問這天下有哪種靈藥,會讓人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?”
他冷冷朝着掌櫃看去,目光陰沉,嘴角帶着不屑笑意。
這一次,剛才還在懷疑這将領的百姓們,再沒有了任何懷疑。
将領隻是冷冷看了一眼掌櫃,笑道:“你若還是不服,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若下次來買神仙膏的人還是這般模樣,我想閣下也無話可說了吧?”
他說完,便退回隊伍,又讓人去打聽剛才被他打昏的大漢家住何處,讓人給原路送回。
不隻是這大漢,就連剛才前來買藥的老翁,也同樣感到格外煎熬。
但他雖然用藥時間更長,可每次用藥的分量,卻比剛才那大漢少了許多,所以情況并沒有那麽嚴重。
時間一點點的過去,藥堂門外,前來買藥的人越來越多。
可一連來了五六個人,除了有一個是染了風寒外,其他人竟然全都是來買神仙膏的。
這一次,就算掌櫃的再如何解釋,那些百姓們,也沒有一個人肯相信了。
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,天氣也在沒有之前那麽炎熱,将領冷冷瞥了一眼掌櫃。
一天的時間過去,接下來,也該到算賬的時間了。
他獰笑着一步步朝着店鋪裏走去,沖着那掌櫃招了招手,問道:“不知掌櫃還有什麽想解釋的?”
“若是沒有的話,那還請掌櫃将店裏的神仙膏,全都交出來,我看你好歹也是個行醫之人,不想對你動粗。”
話雖如此,但在他身後的那些士兵,卻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。
讓人不禁懷疑,剛才那将領所說的不想動粗,究竟是真是假。
見到眼前一群人兇神惡煞的模樣,藥堂掌櫃哪還敢說個不字?
即便心中有一萬個不情願,也隻能老老實實從藥堂裏将那上百斤神仙膏全部取了出來。
但就在他原本以爲,這将領肯定還要找自己麻煩的時候,卻見到那将領大手一揮,淡淡道:“好了,既然你老實交代,那我就饒你一馬。”
“回去告訴你們蛇頭幫的五條蛇,哪怕我在香江發現一絲一毫的神仙膏,我都不會放過你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