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青的聲調驟然提高,那一聲怒喝,令劉建業的身子猛的顫了一下。
他頓時渾身哆嗦,張了張嘴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見到這一幕,吳青更是猛然快步上前,一把掐着劉建業的脖子,将他提了起來。
雖說吳青看着身材清瘦,那劉建業反倒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,可在吳青面前,竟然毫無反抗之力。
他雙腿在半空中撲騰着,想要掙紮,卻根本掙脫不開,吳青的手掌就如同一把鐵鉗,讓劉建業感到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孫越從始至終,隻是靜靜看着。
片刻之後,他才擺了擺手,對吳青說道:“行了,放他下來吧,二當家的好歹也是客人,這哪裏是待客之道?。”
吳青這才不屑将劉建業一把摔在地上,劉建業立馬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氣,死死盯着吳青,眼裏閃着陰冷光芒。
吳青卻不屑笑了笑,問道:“二當家的似乎很是不服嘛?”
他晃了晃拳頭,道:“若是不服,吳青随時奉陪。”
一旁,孫越打斷了他,冷冷看向劉建業:“二當家的,現在你可以老實交代了吧?”
可劉建業卻隻是不屑冷哼一聲,别過頭去:“孫将軍,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麽?劉某今日前來,隻是爲了送禮,卻沒想到在将軍眼裏,成了居心叵測的小人,當真讓劉某傷心至極啊。”
見到劉建業還在嘴硬,孫越的眼底,終于浮現出一抹殺及。
“哼,好一個劉建業,你莫非真以爲我不知道,這神仙膏又叫阿芙蓉,凡是用過一次的人,此生便再離不開?”
話音落下,劉建業的臉色驟然大變,瞳孔緊縮,死死盯着眼前孫越,聲音都開始變得顫抖:“你……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?”
“想知道這件事情,很難麽?”
孫越冷笑一聲,手掌已經放在腰間長刀上,緩緩将長刀抽出。
刀刃與刀鞘摩擦,發出沙沙之聲。
劉建業的身子劇烈顫抖着,兩腿間竟是傳來一股惡臭。
在孫越殺氣震懾之下,他竟然直接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。
孫越眉頭皺起,面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,但他最終,又緩緩将長刀收了回去。
原本他還打算吓唬吓唬劉建業,讓他自己說出點事情,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廢物,自己還沒怎麽着他,他就先把自己吓傻了。
既然如此,那想來他也不敢再欺瞞自己了。
孫越上前幾步,蹲下身來,冷冷看着孫越,沉聲問道:“二當家的,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隻要你老實交代,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。”
劉建業聞言,頓時如蒙大赦,忙不疊的點頭:“多謝将軍,多謝将軍。”
“将軍想知道什麽,我一定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這個态度,讓孫越十分滿意。
他将剛才跌落在地的阿芙蓉撿起,問道:“這東西你是從何而來?”
“我……是蛇頭幫,是蛇頭幫的花蛇,他蠱惑我,說這東西能賺大錢,讓我拿到香江一帶來賣,還讓我給将軍也送一份。”
“我原本隻是想着靠這東西賺點小錢,絕沒想過對将軍要半點加害之心啊。”
話音落下,孫越一腳踹在他身上,将他生生踹出十幾米遠,冷冷道:“沒想過害我?哼,一旦我碰了這東西,那我此生便在離不開這阿芙蓉,難道你想讓我堂堂海軍将軍,餘生都做一個整日叼着煙袋鍋的煙鬼嗎?”
劉建業再不敢反抗,隻是絕望看着孫越,身子顫抖,不知該如何反抗。
但就在這時,孫越卻忽然又上前幾步,來到劉建業跟前,俯下身子湊近了過去。
“二當家的,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。”
“這東西乃是天下奇毒,我絕不可能讓它在人世間流通,你隻要帶我找到販賣這東西的人,我可以饒你不死。”
聽到這裏,剛剛還滿臉絕望的劉建業,眼底猛地迸發出一抹光芒。
孫越這意思,分明是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。
這種時候,他哪裏還顧得上其他要求,隻要自己能活下去,就算是孫越讓他當狗他都願意。
隻見劉建業眼珠子一轉,忽然有了主意:“将軍,此事我倒是有個辦法。”
“那花蛇這次給我送來了不少神仙膏,我隻要将這些神仙膏全部賣出去,就能去找花蛇分錢,再找他拿貨,到時他肯定會親自現身,将軍就能趁機将花蛇抓住。”
可他話音剛落,孫越又是一腳踹去,原本舒緩了些許的表情再次變得猙獰起來,如同索命惡鬼一般。
“放你娘的皮,老子剛剛才說過,絕不能讓這東西流傳于世,你他嗎這麽快就忘了?”
劉建業渾身哆嗦,卻還是心有不甘:“将軍,那些神仙膏加起來,可足足有五百兩銀子,難道就這麽算了?”
話沒說完,就見到孫越眉頭一動,哪還敢再說别的,隻能連連點頭道:“好,那一切都依将軍所說,我立馬讓人将阿芙蓉全部丢棄。”
孫越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,讓劉建業在兩天之内将花蛇約出來,但劉建業卻表示,隻要自己今天去送信,明天夜裏就能見到花蛇。
得知這消息後,孫越這才放過了劉建業,但也派人将他盯住,一旦這小子有任何異常,立刻一槍将他擊斃。
做完這些,孫越才放走了劉建業,可不知爲何,他的心中卻總有一層陰霾籠罩。
直覺告訴孫越,自己身爲大炎的一份子,定不能讓阿芙蓉這種毒物流傳開來。
可之前花蛇親口所說,這阿芙蓉的背後,還有大炎王爺的參與,若當真如此,自己不過是個小小将軍,這香江與朝廷又相隔甚遠,若當真和王爺發生沖突了,自己能頂得住麽?
心想至此,他也幽幽歎了口氣,如果連續在這裏就好了,雖然他之前在梁休手裏吃過不少次虧,可不得不承認的是,這位大炎的太子,在遇見事情的時候,都總能在極短的時間裏,找到解決方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