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陣後,他才回過神來,見到墉王出現,頓時大吃一驚,正要起身,卻被墉王按住。
“你我兄弟兩人,何須多禮?”
他又将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,這一次,昌王倒是聽清楚了,連連點頭道:“皇兄,這阿芙蓉當真是個好東西,你怎的不早點讓我知道?”
墉王哈哈笑了起來,又站起身來,看向院子裏的其他人,朗聲問道:“不知諸位覺得,這阿芙蓉的效果如何?”
一名南境商人聞言,坐了起來,興奮到:“王爺,這阿芙蓉當真是天上神藥,用藥之後,時間便再無任何煩惱的事情。”
“隻可惜,王爺給的阿芙蓉實在太少,之前王爺所說的價錢又太過昂貴……”
說完,他也露出一臉惋惜神情。
這一幕墉王看在眼裏,臉上笑容更盛:“此事我又怎會不知?”
“諸位能從昌州遠道而來,投奔本王,本王定不會虧待各位,今日我特地将南粵負責銷售阿芙蓉的主管史密斯先生找來,就是給各位謀福。”
話音落下,在他身後的高大洋人,也沖着衆人點頭示意。
衆人都露出茫然表情,卻見到墉王神秘一笑,道:“此前我給各位說過,這阿芙蓉一斤賣一百兩銀子,那是因爲物以稀爲貴。”
“但這位史密斯先生的手中有着大量存貨,也很樂意低價出售一些阿芙蓉給各位。”
他說着讓出一個身位,史密斯同時上前一步,笑意吟吟道:“在下手中有一千斤阿芙蓉,可以用五十兩銀子一斤的價格出手,不知各位可有興趣?”
聞言,在場衆人皆是眼前一亮。
史密斯頓了頓,見到衆人面露喜色,再次開口:“但我有一個條件,這一千斤阿芙蓉必須一起出售。”
衆人臉上剛要綻放出來的笑容瞬間凝固。
五十兩銀子一斤,一千斤就是五萬兩銀子。
在場的人雖然有不少富商,可他們絕大多數的财富都是固定資産,諸如各種房屋店鋪,并沒有那麽多現銀。
尤其在昌王失勢以後,他們有許多資産都被留在了昌州。
他們來到臨州,就是想借機翻身的,手裏肯定要多準備些銀子,就這麽把錢花出去,多少也有些舍不得。
此外還有個問題,那就是一千斤的分量也實在太多了。
自從接觸到阿芙蓉之後,他們每天除了吃飯、睡覺,就是躺在床上吸食阿芙蓉,即便如此,那也要一天才能吸完一兩的分量。
而且這東西并不算重,昌王面前那個木盒裝滿之後,才不過一兩,一千斤至少得跟一座小山一樣,就算他們所有人日夜不停的吸,那也是好幾年的分量。
見到衆人眉頭緊鎖,陷入糾結,墉王忽然笑了起來,背着手走上前去,目光落在衆人身上,笑道:“諸位在擔心什麽呢?”
“莫非是覺得這一千斤的分量實在太多,買下來之後,自己用不完?”
這句話戳中了在場不少人的心,一名白胖的商賈起身,恭敬問道:“王爺,這份額能不能少一些,三百斤如何?”
沒等墉王回答,一旁的史密斯率先給出了回答:“不行!你們不想買的話,還有其他人想買。”
“這一千斤,是這次出海帶來的最後一批貨物,我隻想早日将貨物全部出手再返航,你們若是不肯全買,那就算了。”
沒給衆人思考的時間,墉王也在這時笑了起來:“諸位可要想好了,這是整個南粵的最後一批貨,你們若是不買,史密斯先生可就得來年開春才能再到南粵。”
這下子,不少人都犯難了起來。
體驗過阿芙蓉帶來的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感之後,再想舍棄,便舍不得了。
墉王又呵呵笑道:“諸位何須愁眉不展?你們将阿芙蓉買下之後,将多出的那一部分賣給其他人,不就好了?”
剛才那白胖商人聞言,連忙又問道:“王爺,您的意思是,您知道有其他的買家?”
既然是商人,自然對生意十分敏感。
如果有其他人也想買阿芙蓉,他們将這一千斤阿芙蓉買下之後,再轉手賣出去,豈不是能大賺一筆?
其他人自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,都紛紛朝着墉王看去,卻見到墉王指了指自己身後:“這阿芙蓉乃是世間靈藥,凡是見過的人,又有誰不喜歡?”
“這臨州城中有上萬名百姓,一人買下一點,你還擔心賣不出去?”
一句話點醒了衆人,人群中幾個思路清晰的人已經開始盤算起來,這阿芙蓉吸食一次還不到一錢,折算下來,治一次病還不到一兩銀子。
更何況阿芙蓉可治百病,無需擔心沒有銷路,對百姓來說,用阿芙蓉隻病一次,可比去藥房抓藥實惠多了。
想通這點之後,那白胖商人一拍大腿:“好,那我們便合資買下這一批阿芙蓉來,再以各家出資分配,共同商讨一個出售阿芙蓉的價格,如何?”
其餘人自然沒有異議,這樣的事情他們并不是頭一次做,以前在南境時,時常會遇到一批貨太多,一家吃不下,好幾家一起出手的情況。
衆人商議一番,很快達成一緻,與史密斯約了個時間,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
在這之後,墉王才跟史密斯一同離去。
兩人出了院門,門外早有馬車在此等候,兩人上車之後,史密斯這才疑惑看向墉王:“王爺,我有件事情,不知當不當講。”
可他話還沒說完,墉王就瞥了他一眼:“閣下想說的,可是那假昌王的事情?”
史密斯頓時一愣,他此前曾在跟昌王交易時,與昌王見過一面,剛才那院子裏的人雖然跟昌王有九分相似,但他依然能肯定,此人絕對不是昌王。
人與人的模樣可以相似,可神态與談吐,卻是模仿不出來的。
隻要是跟真昌王接觸過的人,一眼便能看出不同。
此前墉王跟他說,兩人已有數十年沒見面,他本以爲是墉王沒認出來,卻沒想到墉王竟然知道這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