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劉建業表情驟然大變,連連後退幾步,腳掌踩在地面發出悶響,看向孫越的表情中,滿是震驚。
剛才他已是全力出手,可孫越分明隻是随手一擡,就接下了他這一招,看他的模樣,卻依舊雲淡風輕。
孫越一掌拍在劉建文肩頭,将他提了起來,眼裏閃過一抹寒芒,冷笑問道:“閣下的身邊,難道沒有高手了嗎?”
話音落下,祠堂中各處陰暗角落裏,立刻傳來一陣陣腳步聲。
孫越見狀呵呵一笑,二指并攏放在唇邊,發出尖銳哨聲。
在他身後,一道人影從角落裏一躍而出,手持一柄圓月彎刀,朝着孫越砍去。
那人留着一頭長發,身材瘦削,圓月彎刀帶起一陣銀光,朝着孫越脖子的方向砍去,眼裏閃過冰冷光芒。
竟然敢這麽嚣張的闖進劉家的祠堂,還對劉建文出手,簡直是膽大包天。
那人眼裏的冰冷之色越發濃郁,隻要這一刀砍中,定能讓孫越人頭落地
可就在這時,異變陡生。
門外,忽然傳來一聲怪響。
砰!
好似有什麽東西猛然飛出,祠堂中的人隻看到門外有一點黑影飛過,再回過神,半空中那人影卻已經猛地朝着地面墜去。
可事情到這裏,卻遠還沒有結束。
黑暗中蹦出的人影越來越多。
砰!
砰!
又是一連幾聲怪響。
半空中的人影,悉數墜落在地。
劉建文瞠目結舌,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。
“劉公子,現在你還覺得,你那兩千人的手下,在我面前夠看麽?”
孫越笑眯眯的問道,隻是在劉建文看來,這笑容分明和魔鬼無異,讓他脊背發寒。
“你……你究竟做了什麽?”
他剛才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跳起來要對孫越出手,然後就莫名其妙墜落在地,眉心更是多出來個血洞。
直到現在,他都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。
但他身後的其他人,卻都再不敢亂動了。
劉建文喉結滾動,咽了咽口水,嘴唇有些哆嗦。
孫越臉上帶着一抹不屑笑意,瞥了一眼劉建文兄弟兩人。
祠堂之外,孫越的兩名手下走了進來,在兩人的手中,各自扛着一把長槍。
“此物名叫火槍,可以在三十丈之外一槍解決掉六品一下的高手,不知兩位覺得如何?”
話音未落,兩名手下早已心領神會,一人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劉建文,另外一人則是擡手一槍。
隻聽砰的一聲槍響,一顆子彈精準嵌入牆壁,在牆上留下一片蛛網狀的裂紋、
在場的衆人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場面?
一個個目瞪口呆,露出匪夷所思的目光。
劉建業臉色慘白,目光呆滞,他對自己的實力極有自信,可見識到火槍的威力之後,他突然發現,自己引以爲傲的實力,似乎根本不算什麽。
看剛才那士兵開槍時的模樣,分明輕松至極,但劉建業可不會認爲,自己的身子比牆壁還要結實,那一槍打在牆壁上,還能留下那麽大一個血洞,如果一槍打在自己身上,卻不知會是什麽下場。
剛才剛在地上那兩名劉家打手,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劉建文額頭上冷汗直冒,咽了咽口水,聲音顫抖着問道:“你……你們究竟想做什麽?”
事已至此,孫越自然明白他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,放在劉建文肩膀上的手掌松開,重新回到一旁的座位上,面帶笑意道:“劉公子,剛才我所說的建議,不知你們以爲如何?”
這一次,劉建文再不敢對孫越有絲毫不滿,小心翼翼問道:“孫将軍,能否具體說說您的要求?”
聞言,孫越這才滿意點了點頭:“很好,劉公子是個聰明人,既然如此,那我也就不隐瞞了。”
“我此番來到香江,也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,從今日開始,劉家再不得和之前一樣胡作非爲,整個香江一帶,也要開始修路搭橋,興建港口,至于這些錢,全都是劉家來出。”
聞言,劉建文的臉色更加難看:“孫将軍,雖說劉家之前的确做了些錯事,可劉家的人也要活下去啊,将軍這分明是不打算給劉家活路麽?”
孫越所說的種種要求,每一樣都要花費大筆的錢财,别看劉家這些年攢了一些家底,可真要如同孫越所說,隻怕到最後一分錢都生不下來,連劉家自己人吃飯,都成問題。
不過這一次,孫越的表情卻緩和了許多,微微笑道:“劉公子不必擔心,朝廷既然讓你們來做這件事情,自然不會做得太過分。”
“你們想賺錢,朝廷也不會管,朝廷對你們的要求隻有一個,再不許用任何傷害民生的手段來斂财。”
劉建文的臉色更難看了。
他們雖然也有其他的營生,比如說各種魚檔,還時常會出海,在香江一帶也有可以種植的土地。
可最主要的資金來源,還是從百姓們身上搜刮而來,現在不讓他們從百姓身上斂财,豈不是斷了劉家的後路麽?
他張了張嘴,還想說點什麽,卻被孫越打斷。
“看什麽看?難道你們這麽大個劉家,連點賺錢的辦法都想不到嗎?”
“再多說一句廢話,我便直接讓我手下的軍隊将整個劉家都給掃平,你們既然不肯出錢,那這筆錢,我自己來拿,不怕告訴你,我手下能熟練使用火槍的士兵,不低于兩千人,各種高手更是不計其數。”
聲音冰冷如同凜冬寒風,孫越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,一番話讓劉建文不禁打了個哆嗦,面露苦澀。
可他也不敢有絲毫不滿,連忙攔住孫越的去路,戰戰兢兢道:“孫将軍莫要發怒,在下照做就是,但将軍剛才說的事情,每樣都要花費不少精力。”
“還請将軍給我們些時間。”
這一次,孫越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:“我給你們五日時間,五日之後,我必須看到劉家有所行動,而且不能是敷衍了事,必須是整個香江開始行動起來。”
這一次,他用的不再是商量的語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