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說梁休要前往西陵的時候,他就想和梁休一起行動,卻被梁休以傷勢沒有痊愈爲理由強行留在了京都。
李鳳生和沈長思兩人久别重逢,這才多久就讓他們分開,梁休可幹不出這樣的事情。
而且羽卿華現在正需要安心養胎,不可能時刻幫他處理情報處和密諜司的任務,李鳳生留在京都,還能給羽卿華搭把手。
“王炸!!”
“貪狼,你又輸了!”
梁休一把将手中的牌丢出去,讓坐在梁休對面,還抓着一把牌的貪狼頓時面露苦澀。
爲了打發時間,梁休半路上做了一副撲克牌,還教會了身邊的人打鬥地主。
原本梁休是打算跟青玉和蒙雪雁兩個小丫頭一起玩的,還能借機調戲兩人。
誰知和尚非要進來插一腳,梁休無奈之下,隻好将貪狼也喊了過來,誰知這小子根本就是個愣頭青,隻要一有機會就叫地主。
而且他實力高強,腦子卻缺根弦,隻要拿了地主就要慘敗,這會兒臉上已經貼滿了紙條,跟白無常似的。
梁休搓了搓手,一臉無奈的看着貪狼。
雖然這小子還是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,可對梁休跟和尚來說,赢他真的很沒有成就感。
就在梁休跟和尚還在想着怎麽委婉告訴貪狼的時候,赤練忽然鑽進了馬車,一把揪着貪狼的耳朵,沒好氣道:“行了,你這水平就别和人家一起玩了,丢我的人。”
她把貪狼拽到一邊,将一封情報放到梁休的面前,面色凝重道:“這是羽卿華讓我交給你的情報,事關北莽近些日子的動向。”
梁休疑惑的拿起手中情報,原本還不以爲意。
可當他看完情報上的内容之後,立刻面色大變。
自從拓跋漠背叛了拓跋濤之後,很快就掌握了整個北莽絕大部分的兵力,但拓跋濤在北莽的影響力也不弱,兩人互相争執間,各自掌握了北莽一半的土地。
但拓跋漠厚積薄發,自然準備的足夠充分,拓跋濤接連打赢了好幾場戰争,可惜全部都是小勝,勉強将自己控制的地盤連成一片,靜候良機。
不久之前,拓跋漠南下攻打京都和南山城,導緻後方空虛,拓跋濤趁虛而入,再加上拓跋漠帶來的高手悉數折戟,導緻拓跋漠回到北莽之後,實力不濟,又讓拓跋濤拿到了大片的土地。
如今的北莽已經分成東西兩半,拓跋濤和拓跋漠兩人分庭抗禮。
可就在不久之前,在北莽更北的地方,來了一群不速之客。
對大炎的人來說,提到北方,百姓們能想到的就是北莽,尤其是北莽騎兵,天下一絕。
但許多人都不知道的是,在北莽的更北邊,那裏是一片廣闊的草原,名叫元國。
北莽雖然地勢平坦,但也有好幾條山脈,元國境内确實一望無垠。
可那裏氣候幹旱,夏季水草豐足,每到冬季就是一片荒涼沙漠,白雪皚皚,了無生機。
尤其是近幾年的冬天氣候尤其寒冷,元國凍死了不少人,如今的大炎正值三月,春暖花開,可元國境内才剛剛入春,冰雪化凍。
元國皇帝蕭元岐爲了帶領族群繼續活下去,隻能冒險南下,攻打北莽。
五日之前,拓跋漠和拓跋濤交戰之時,蕭元岐忽然率軍突襲,打了兩方一個猝不及防。
因爲拓跋漠和拓跋濤都曾率領過北莽,所以對北莽的兵力自然了如指掌,并沒有考慮到蕭元岐這個額外因素,被打了個措手不及,蕭元岐一口氣拿下北莽八座城池,連帶着相鄰的七八座城池都被列入元國的攻擊範圍。
如今拓跋漠和拓跋濤隻能倉促往南,短時間裏不敢再鬧出大動靜了。
看完情報,梁休深吸了一口氣,心情破有些郁悶。
赤練見他神情不對,不解問道:“殿下,你在發愁什麽呢?”
“北莽的局勢混亂,對大炎來說豈不是更好?”
如今大炎四面環敵,蕭元岐率兵攻打北莽,大炎至少暫時不用擔心北邊不會出問題。
梁休卻搖了搖頭,語氣凝重:“不,北莽雖然現在混亂,但要不了多久,這股動亂就會平息,不管最終獲勝的是北莽還是元國,對大炎來說,都不是好事。”
或許在别人看來,元國一連幾年天寒地凍,隻是偶然現象,但梁休卻知道,這是因爲如今全球都進入了一個短暫的冰期,氣溫驟降,在接下來幾十年的時間裏,原本水草豐美的北亞草原将會變成一片荒漠。
元國根本沒有任何退路,這對他們來說,是破釜沉舟的一戰。
無論獲勝方是誰,都會在最短的時間裏将失敗方的參與勢力吸收,對未來的大炎來說,這将會是一個強大的敵人。
赤練雖然不知道梁休爲什麽能如此笃定,但既然這是梁休說的,肯定不會有假。
她頓時露出一臉驚訝之色,緊張問道:“殿下,那我們該怎麽辦?”
“如今北莽局勢動蕩,我們要不要橫插一手?”
這個問題讓梁休陷入了沉思。
但他稍加思索,很快就做了決斷,立刻搖了搖頭。
“不要,如今大炎正值百廢待興的時刻,經不起太多動蕩。”
如果換成過去,梁休肯定會毫不猶豫插上一腳,隻要打下北莽,就能拿下整片草原,他自信自己的鐵浮屠在戰場上足以和北莽,甚至元國的騎兵過招。
但他可沒忘記,再有三個月時間,東瀛的大軍就要殺向大炎,眼下對大炎來說,最重要的還是提升國力,備戰東瀛。
至于北莽的戰争,他現在根本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管。
但他也知道,自己肯定不能對草原民族的壯大做事不管。
前世的曆史足以證明,這些草原騎兵壯大之後,戰鬥力究竟有多麽恐怖。
“寫信告訴我十哥,讓他盯好北莽,時不時出兵騷擾一下他們。”
“如果可以,再想辦法支援北莽一些燧發槍等将要被淘汰的武器,讓他們始終處于半死不活的狀态。”
梁休說到這裏,眸子眯起,眼裏閃過一抹精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