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。
“本宮推行的新政,有以下幾條:
其一、 從此以後,大炎各地的物價,一律由朝廷決定,所有人不得私自調整物價,就算要調整,也應當上報朝廷,得到朝廷批準之後才能調整,誰敢暗中調整,一律沒收家産。
其二、 從此以後,南境世家豪族,家産超過十萬兩白銀的,除非特殊情況,否則家中無論男女,在及笄、束發之後,都應當前往南山學院學習,學期三年,若是成績優異,可提前畢業。之後年輕一輩的男子,尤其是家族的繼承人,應當離開家中,到遠離家鄉的工廠裏,與百姓同吃同住三年時間,當然這三年時間裏,前往别處就任的人,在工廠中的身份也可與常人一樣不斷晉升。”
他後退兩步,坐在了桌子上,目光掃過眼前這群南境世家豪族的代表,等着他們回應。
衆人沉默良久,李長壽的眼裏光芒閃爍,心中卻是震撼無比。
身旁其他南境子弟或許還沒什麽感覺,李長壽卻一眼就能看穿,隻要梁休這新政推行下去,隻需十年,整個南境都将成爲鐵桶一塊,被梁休牢牢把控。
他身子一震,忽然明白,梁休的野心絕不隻是坐上皇位,或者是把控權力。
若當真按照梁休此舉來改革天下,眼前這少年恐怕會是……
千古一帝!
一個恐怖的念頭出現在李長壽的腦海中,他的目光忽然變得熾熱起來。
多年的商賈生涯,讓他的心早已麻木,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層出不窮,跟南境那些走路不撿東西就算丢的商人們相比,眼前這位太子的想法雖然總是那麽瘋狂,卻又那麽可愛。
李長壽感到自己體内熱血沸騰,咧嘴笑了起來:“好,殿下!”
“老夫願意追随殿下,隻希望殿下不要忘了初心才是。”
他意味深長的說道,但他這個态度,讓梁休感到十分滿意。
“那麽,諸位還有其他事情麽?若無其他事情,明日一早等父皇凱旋歸來之時,本宮将會當面與陛下禀明此事。”
其他人哪裏還敢說什麽?
但在他們心中,卻都對梁休的做法并不看好。
等到南境代表團離開,錢寶寶這才從裏屋走了出來。
“寶寶,你覺得如何?”
梁休得意一笑,在錢寶寶粉雕玉琢般的臉頰上啃了一口,引來錢寶寶一陣嫌棄。
但對于這新政的事情,她卻并沒有反對:“不得不說,我男人這一手的确前無古人,後無來者,如果能推行下去,定然能千古留名,隻是你這新政,還困難重重啊。”
她出身商人世家,最能感受到這些新政對于整個大炎的經濟格局有怎樣的影響。
梁休顯得有些惋惜,幽幽歎了口氣:“唉,可惜本宮現在的時間并不充足,大炎内部雖然穩定了,可國土之外,卻還有許多敵人虎視眈眈。”
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,如果不是這些随時可能爆發的隐患,不需要太久,隻要給梁休十年時間,他就能讓整個大炎煥然一新。
錢寶寶見到梁休那疲憊的樣子,心中一顫,對梁休的怨氣也頃刻間煙消雲散,上前輕柔撫平梁休眉頭,櫻唇輕吻,柔聲道:“别怕,無論你要做什麽,我都永遠跟在你的身後,做你最堅定的支持者。”
梁休抓着錢寶寶那柔若無骨的小手,兩人四目相對,一切情意,盡在不言中。
“砰!”
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打破了寂靜,房門被人猛地踹開,把兩人都給吓了一跳,梁休更是下意識将錢寶寶護在身後,目光朝着門外看去,可看清門外人影之後,卻愣了一下。
水纖月從門外沖了進來,怒氣沖沖的來到了梁休面前,和尚跟在她後面,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梁休,不敢說話。
“梁休!你想幹什麽?”
“呃……”
梁休額頭上一陣黑線,被吓了個哆嗦,不知道這娘們兒又發什麽神經。
還沒等他想好該說點什麽,就被水纖月一把揪住衣領,惡狠狠的問道:“說,你爲什麽要帶這秃驢一起去西陵?”
“阿彌陀佛,小僧是和尚,不是秃驢!”
和尚被水纖月當面臭罵,嘴角撇了撇,卻也隻能灰溜溜的辯解。
水纖月看都沒看他一眼,隻是冷喝一聲:“給我閉嘴!!”
又死死盯着梁休,周身殺氣騰騰:“你給我老實交代,你帶着和尚去西陵,是不是想讓我們夫妻兩人從此分隔兩地?”
“嗚嗚嗚,可憐我們這一對小夫妻,新婚之後都還沒圓房,就要被人拆散!你無恥,你下流,你卑鄙,本姑娘一定要将你的罪行記下,讓你的暴行被萬人唾棄,讓你被永遠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!”
面對水纖月的指責,梁休感到一陣無語,心中郁悶極了:“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?”
他清了清嗓子,正色反問道:“水姑娘,本宮這都是爲了你好,你卻爲何将本宮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?”
“放屁,你爲了我好,還要讓我們夫妻分開?”
梁休啞然失笑,搖了搖頭道:“非也,本宮問你,你跟和尚的感情,是不是已經到了瓶頸期,再難寸進?”
一句話讓水纖月頓時面色漲紅。
她雖然用了各種手段,已經讓和尚對他服服帖帖的,可兩人那最關鍵的最後一步,卻始終跨不出去,她正想着趁這段時間和尚能清閑下來,好好的跟和尚培養一下感情,卻從和尚口中無意間得知他要和梁休一起前往西陵,讓他頓時就炸鍋了。
現在梁休還提起這事,更讓她覺得梁休這是在嘲諷自己,身周真氣猛然外放,眼裏閃過兇惡光芒:“你這話什麽意思?你還嘲諷本姑娘是不是?”
梁休哭笑不得,連連擺手:“姑娘,你誤會本宮的意思了。”
“姑娘可曾聽說過中原有一句話,叫做‘小别勝新婚?’,當初和尚與姑娘新婚之夜,卻什麽都沒做成,如果讓姑娘與和尚再新婚一次,姑娘能把和尚拿下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