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他昨夜原本想的是淺嘗辄止,畢竟今天還有正事,卻沒想到到了後面,錢寶寶卻越發不肯停戰,兩人一直鏖戰到深夜,才總算停下。
看到門外的太陽,梁休被吓壞了,連忙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按照李長壽之前傳來的消息,他和南境的使節團,将會在今天中午就抵達京都,算算時間,自己恐怕是要錯過了。
梳洗一番之後,梁休剛走出房門,準備前往東宮,就見到青玉已經在門外守候多時了:“殿下之前在南境見過的那個老頭,帶着一群人來到京都,這會兒正在東宮之外要見殿下呢。”
梁休頓時一拍腦袋,有些不滿的問道:“你怎麽不讓人早點來叫醒本宮呢?”
雖然李長壽這老小子已經對梁休臣服了,但南境的其他豪族可沒有跟梁休打過交道,萬一待會兒因爲這點事情和自己過不去……
青玉這才解釋道:“殿下,奴婢跟那個李老先生說,殿下和太子妃昨夜沒有回到東宮,那位李先生說了兩聲理解之後,就再沒問了,隻說要在東宮等殿下回去。”
梁休聽到這話,心裏更郁悶了,青玉這一番話,豈不是坐實了一個荒淫無度的太子形象?
但他這會兒也隻能硬着頭皮笑了兩聲,連忙跟着青玉一起回到了東宮。
當然,李長壽雖然說要等着梁休,但也不是一直閑着,正帶着一群南境的世家子弟,在南山城中閑逛。
等梁休找到他們的時候,他們這會兒正在觀察南山上的工廠。
雖然南山城的外圍遭到了不小的破壞,但南山城内部的大部分工廠依舊保持完好,所以百姓們依然能繼續在這裏工作。
梁休的突然出現,立刻引起了百姓們的關注,離得老遠,就紛紛對着梁休揮動手臂。
“殿下!!”
“殿下來了!!”
“大家不要偷懶啊!不要被殿下抓住了!”
整個南山城一下沸騰了起來,還在半山腰的李長壽聽到這邊的東京,也愣了一下,循聲望去,離得老遠就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,正是梁休。
頓時心頭已經。
他之前就聽說梁休在南山城中的聲望極高,百姓們沒有不認識他的,但他之前隻是道聽途說,就算知道,也未必能聯想出來,現在親眼見到這一幕,他才終于發現,眼前這一幕是何等的令人震驚。
在李長壽的身後,幾個與梁休年紀差不多的青年,遠遠的打量了一下梁休,向李長壽問道:“李老,這就是你說的當今太子殿下?”
“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。”
說話之人是個身材有些微胖的青年,穿着一身褐色錦緞的袍子,這句話說完之後,頓時把李長壽吓了一跳,連忙瞪了他一眼:“陳秋,你那張破嘴喜歡亂說話,與老夫無關,可要是因爲說話得罪了人,老夫可不會幫你。”
被稱爲陳秋的青年聞言,冷哼了一聲,别過頭去,顯然并沒有将李長壽的忠告放在眼裏。
就在這時,梁休已經來到了李長壽的跟前,呵呵一笑,打了個招呼:“李老,别來無恙啊!”
“老朽身體好得很,倒是殿下日理萬機,要多多休息才是啊。"
他說這話的時候,嘴角還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梁休當然知道李長壽是在取笑自己昨夜的事情,但憑他的厚臉皮,自然是不爲所動,目光落在李長壽身後衆人身上,問道:“李老,不知這幾位是?”
他之前就知道李長壽來京都的時候,會帶一些其他家族的代表,卻沒想到帶的竟然是一群毛都還沒長齊的青年,目光在衆人身上打量了一下。
還沒等李長壽介紹,陳秋已經上前一步到:“在下陳秋,陳家家主的長子長孫,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陳家坐落在李家老巢豫城的隔壁,錦城,做各種布匹生意和染料生意,攤子不小,陳家家主的長子長孫,幾乎等于陳家未來的繼承人了,倒也的确有資格出現在這裏。
梁休的目光落在陳秋身上,上下打量了幾眼之後,不屑問道:“這位陳公子看起來,也不怎麽樣嘛?”
陳秋頓時愣了一下,因爲就在剛才,他才說過同樣的話,一時間反而不知梁休這是在和自己說話,還是聽到自己剛才的吐槽,在報複自己。
見到陳秋面色漲紅,雖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卻分明一副不服的樣子,梁休淡淡一笑,上前兩步,笑問道:“既然這位陳公子心懷不服,那本宮可否向公子讨教一番?”
陳秀被吓了一跳,警惕的看着梁休,但還是連忙雙手抱拳:“鄙人才疏學淺,不敢在殿下面前擺弄文采。”
他雖然有膽子背後說兩句梁休的壞話,可他又不是白癡,自然不會當面去說。
可梁休卻如同盯上他了一般,執意道:“我看陳公子文質彬彬,相貌堂堂,又是出身商人世家,想來對各種生意,都應當很了解吧?”
“不知公子認爲,當今天下最賺錢的生意是什麽?”
這個問題讓陳秋一愣,這世上賺錢的生意有無數種,但能不能賺到錢,全都看怎麽經營,卻從沒聽說過哪種生意是最賺錢。
但梁休既然問了,他總不能不回答吧?
沉吟片刻,才搖了搖頭:“恕在下孤陋寡聞,天下買賣,無非事在人爲,何來賺不賺錢一說?”
梁休聞言哈哈大笑,陳秋這個答案倒是不錯,但也算不上對,他背過雙手,在李長壽以及他身邊一群少年們的目光中,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:“這個世上最賺錢的生意,就是剛需。”
“所謂剛需,便是人人都要買,人人都離不開,諸如柴米油鹽,離了他們,百姓就沒有辦法過日子。”
話音落下,在場衆人都頓時臉色蒼白,就連李長壽都下意識退了幾步。
梁休說的沒錯,這幾樣生意樣樣都是暴利,可也有個前提,如果做這些生意不違法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