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現在逃跑的并不是真昌王,隻是昌王的一個替身而已,所以對梁休來說,并不會造成什麽威脅。
梁休擺了擺手,大口将雞腿上的肉啃幹淨之後,又喝了口湯,這才慢悠悠道:“跑就跑了吧,他反正隻是個冒牌貨。”
昌州的昌王隻是個假貨,這件事情并不是什麽秘密,至少在如今掌握着密諜司的羽卿華面前,是瞞不過去的。
可她還是面露擔憂之色:“那昌王不僅逃跑了,而且還帶上了南境世家,以及他們的家産,照這個路線再往南走的話,他們就得進入嶺南了。”
“而在嶺南還有一個墉王,墉王原本就掌握着臨海軍,朝廷對他的控制十分薄弱,如果和昌王混迹在一起,指揮給朝廷帶來隐患。”
但她話音剛落,卻立刻感到梁休身上傳來一陣殺氣。
那可不是什麽憤怒,而是赤裸裸的想殺人的欲望,上次梁休情緒如此失控,還是在南境得知野戰旅士兵陣亡,頓時一愣。
梁休扒拉了兩口飯,再次擡起頭來,眯着眸子,眼裏寒芒閃爍:“墉王麽?不管他會不會跟昌王攪合在一起,我都不可能放過他,既然兩人都這麽想死,那我就一起對付了吧。”
梁休冷哼一聲,腦海中又浮現出上次在宮廷中,見到炎帝竟然使用阿芙蓉的場景。
阿芙蓉的藥效十分猛烈,隻要用過兩次就離不開了,墉王能想到給炎帝送藥,那肯定提前試過,多少也該知道阿芙蓉的效果,卻依舊送了過來,分明是想借此機會控制炎帝。
其用心險惡,絕對不能輕饒。
羽卿華并不知道此事,正茫然看着梁休,梁休原本不想多說這件事情,可一想到阿芙蓉可能會對大炎帶來的傷害,他就感到心頭一痛。
“如果方便的話,你派點人去嶺南,除了監視昌王和墉王的動靜之外,順路幫我打探一下臨海軍中的情況,尤其是調查一種名叫阿芙蓉的物品。”
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沉重。
羽卿華雖然不知道阿芙蓉是什麽東西,但能讓梁休如此認真的交代,說明這件事情肯定非同小可。
她也認真點了點頭,将阿芙蓉三個字默默記下。
梁休這會兒已經填飽了肚子,一把撲到羽卿華身上,就想将她抱起,壞笑一聲道:“娘子,給本宮侍寝!”
卻被羽卿華一把推開:“殿下,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呢?”
“什麽事情?”
梁休想了半晌,也沒有相處答案,茫然看着羽卿華,卻被羽卿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:“你們這些男人,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!”
梁休被罵得莫名其妙,撓了撓頭,眉頭緊鎖,卻始終沒有結果,但就在這時,他卻敏銳感覺到,羽卿華分明是帶着幾分怒氣。
“你這負心漢,當初答應寶寶的事情,你全都忘到腦後去了嗎?”
羽卿華一腳踹在梁休身上,但這一腳,卻直接把梁休給踹清醒了。
他這才想起,自己在離開南境出征之前,曾對錢寶寶說過,等自己回到京都,一定要給錢寶寶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,但這次南境之行險象環生,回到京都雖然也有短暫的喜悅,但在這之後,又是一大堆的事情,讓梁休忙昏裏頭,早就把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,現在被羽卿華這麽一提醒,才猛地想起。
“我可以不去計較什麽,但我不希望你忘掉自己對其他女人做出的承諾,就算現在沒條件去做,可也不是你把這件事情忘了的理由。”
羽卿華一本正經的訓斥着,讓梁休隻能連連點頭,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好一陣之後,她才冷哼一聲,道:“就算寶寶不說,可我也能看得出,她感到十分失望。”
“你要是不把她哄好了,以後就别想上我的床。”
她說完之後,便站了起來,朝外走去,讓梁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,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你……要去哪裏?”
“去宮中跟母後住。”
羽卿華一聲冷哼,讓梁休摸了摸鼻子,這分明是不打算再給他一點機會了啊。
但他冷靜下來,也感到一陣愧疚。
是啊,自從錢寶寶追随自己之後,就把所有精力放在了自己身上,連帶着他背後的萬寶樓,也選擇了孤注一擲支持梁休。
可自己就算幾次三番調戲她,甚至她都懷上了自己的孩子,自己卻依舊沒能給她一個名分。
想到這裏,梁休幹脆也坐不住了,立刻翻身站了起來,朝着屋外跑去,剛一出門,就見到蒙雪雁和青玉兩人鬼鬼祟祟靠了過來,正巧和梁休撞上,把兩個小丫頭頓時吓得哇哇亂叫。
梁休額頭上冒出一陣黑線,就算不用說,他也知道這兩個小丫頭是打算偷聽他和羽卿華聊了什麽。
在梁休的目光下,兩個小丫頭面色通紅,不敢和梁休對視。
梁休見到他們兩人的模樣,忍不住笑出聲來,卻佯裝生氣,冷哼一聲問道:“你們兩人在這裏做什麽?”
“奴婢…奴婢沒幹什麽,奴婢就是看看殿下吃完了沒,來幫殿下收拾碗筷。”
青玉支支吾吾的,眼珠子四處掃視,她跟在梁休身邊那麽久,梁休又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,分明是說了假話才會有這樣的表現。
一旁的蒙雪雁也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。
梁休看着兩人的目光,無奈的歎了口氣:“青玉,本宮問你一件事情。”
聽見梁休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,青魚也頓時愣了一下,擡起頭有些緊張的看向梁休:“殿下,你…你想問什麽?”
“青玉,本宮要是想成親的話,需要什麽流程?”
話音剛落,兩女都被同時吓了一跳。
青玉的臉頰飛速變得漲紅,低下頭去,兩隻白皙小手揉搓着衣角,聲音細微的跟蚊子一樣:“殿下,這…這不太好吧?”
梁休無奈翻了個白眼,又看了一眼蒙雪雁,但蒙雪雁也明顯在閃躲着他的目光。
卻讓梁休心頭微微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