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就連葉小魚自己都沒有注意到,她已在悄然間被周圍的氣氛感染,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許多。
謝品文搖了搖頭,他來大炎是爲了尋求幫助,在這之前,他就已經調查過許多關于梁休的事情,此前炎帝身中劇毒,所做的種種舉措,旁人看不出來,他可是清楚地很,那分明是做好了決定要将整個大炎交到梁休手中,所以說梁休是大炎的統治者也不爲過。
一個國家的統治者受到百姓愛戴,在謝品文看來,多少都會有虛假的成分,百姓對統治者的崇拜愈發狂熱,背後編造的成分肯定就越多,可謝品文極力想從梁休做過的種種事情裏,找到一些能戳穿他虛僞面目的證據,可找了許久才發現,梁休似乎真的和傳說中的聖人一般,他做的每一件事情,都是真心實意爲百姓們做事。
而百姓們對梁休的愛戴,也同樣是發自肺腑,不過葉小魚的這個問題,卻讓謝品文陷入了沉思。
沉吟許久,他才緩緩擡頭:“陛下,這個問題,老臣無法回答,老臣今夜欲拜訪太子殿下,不知陛下以爲如何?”
葉小魚的真實身份,便是西陵女皇葉紅淚,也是古往今來第一位女皇,這原本是西陵神殿大祭司的鬼把戲,西陵皇族的男性都被神殿暗中害死,皇族血脈隻剩下了葉紅淚一人,才讓她坐上了皇位,等葉紅淚到了出嫁的年紀,隻要嫁入神殿,神殿就能徹底掌控整個西陵。
也正是爲了擺脫被人把控的命運,葉紅淚才化妝成葉小魚,跟随謝品文逃出西陵,來到大炎。
所以謝品文所說的拜訪太子,當然要帶着葉紅淚一同前往,等看清梁休是什麽樣的人之後,葉紅淚才會決定要不要坦白身份。
當然,她并不知道的是,從葉紅淚進入大炎的那一刻開始,她的身份就已經被炎帝調查的清清楚楚。
葉紅淚點了點頭,心中莫名有了些期待,她遠遠看着那個在萬人簇擁中,隻是靜靜抱着懷中心愛之人一動不動的俊逸男子,不知爲何,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古怪念頭。
如果被他抱在懷裏的人是自己,那該多好。
這個念頭剛一蹦出來,就把葉紅淚吓了一跳,那張極具異域風情的妩媚臉龐上悄無聲息間用上一抹紅潮,連忙甩了甩頭,想把腦海中的绮念甩出去。
謝品文見到葉紅淚的臉色不對,被吓了一跳,連忙問道:“陛下是身體不舒服?那老臣便和大炎禮部的大臣說一聲,過兩日再去拜訪殿下?”
葉紅淚心中羞澀,哪敢說出心裏想法:“無妨,朕就是站的久了,有些吃力,你去和禮部的人說一聲吧,若是太子今晚有空,朕便随你一起前去拜訪。”
謝品文心裏古怪,自家陛下實力雖然一般,那也是四品武者,就算扛個幾十斤的東西圍着整個南山跑一圈,那也是臉不紅氣不喘,怎麽站了一會兒就吃力了?
但葉紅淚既然這麽說,他自然也不敢多問:“陛下,那我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?”
這一次,葉紅淚倒沒有拒絕。
兩人正要離開,忽然瞧見人群中一陣騷動,一道人影從山下走來,來到廣場,周圍的百姓們都紛紛讓開,給來人騰出了一條道路,定睛看去,才發現來人是個穿着一身黑衣的女子,見到葉紅淚眼裏好奇,謝品文出聲介紹到:“這位是大炎的長公主,也是最早開始支持太子殿下的人之一,如今是整個南山煤礦集團的董事長,據說如今身價已經突破了五億兩銀子。”
葉紅淚倒吸一口冷氣,五億兩銀子,那可是個天文數字,整個西陵一年的稅收也就五百萬兩,需要一百年的時間才能湊夠這麽一筆錢。
當然,除了稅收之外,神殿每年在西陵打着各種名号收上去的捐款,至少是稅收的數倍,可即便如此,跟長公主相比,那也是天差地别。
“她一個人就有那麽多錢,難道别人不會打她的主意麽?而且我聽說不久之前,大炎還在爲國庫空虛發愁,她爲何不在這個時候爲皇族做一份貢獻?”
謝品文,呵呵笑了起來:“陛下誤會了,老臣剛才說的隻是她的身價,并不是說她真就有那麽多錢,而是那太子殿下弄出來的一種名叫股份的東西,據說如今一股的售價,是五百兩銀子,而這位長公主有十萬股股份,也就是五億兩銀子。”
“這其中的門道老臣也不太懂,是老臣之前在南山學院一門名叫經濟學的課堂上學來的,陛下如果有興趣的話,可以去向南山學院的學子們請教。”
葉紅淚聽得雲裏霧裏,但聽說南山學院有人明白,眼睛立刻就亮了。
來到京都之後,他們爲了表示誠意,主動到了南山城的南山學院裏學習,原本隻是爲了告訴大炎的朝廷,隻要大炎願意幫我,我西陵的人也願意接受大炎教化。
可真到了南山學院之後他們才發現,這裏的種種知識,都是他們此前聞所未聞的體系。
在梁休的規劃中,原本在大炎文壇獨占鳌頭的文學,被劃分到了語文這一項裏,但對語文的要求卻降低了許多,除了語數兩門基本課程之外,梁休還開辦了地理、曆史、物理、經濟學、醫學等許多科目,并且爲不同職位的官員制定了不同的要求。
比如戶部的官員除了基礎的語文數學要過關之外,代數、幾何也必須及格,同時也要在經濟學上有一定的造詣,而地方官員則必須在地理和曆史方面過關,同時也要對經濟學有簡單的認識。
而這背後所有需要的知識,都會出自南山學院。
不過這些知識都裝在梁休的腦海裏,之前梁休已經給南山學院的人做出了大綱,目前正在由張公瑾爲首的團隊在不斷研究完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