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推測出這個結論的時候,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秦國公秦在道,這是東秦降将,當年幫助炎帝破了破了東秦的無數關隘,一躍成爲了炎帝的寵臣。
但他卻沒有居功自傲,而是在這個時候選擇急流勇退,連炎帝給他的軍職都被他辭掉了,每日賦閑在家下棋作畫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。
甚至爲了遏制家族子弟的野心,他甚至将自己的兒子秦牧,送到了封地放養,一放就是十幾年。
直到秦牧要和蕭玉顔的姐姐要聯姻,秦牧才重新得以回到京都,甚至和梁休發生了一些不快,但最終還是被梁休收服!
現在是野戰旅獨立團的團長。
在之前的雲蕩山戰場中,奉命率領獨立團馳援,如今駐軍在新屯。
兒子是梁休的得力大将,父親卻是炎帝的心頭大患,這種關系……想想,獨孤漠竟然覺得有些刺激。
就是不知道秦牧知不知道他爹的身份,要是知道,率領野戰旅獨立團趁勢起事,那事情可就好玩了。
“這些……也是炎帝告訴你的?”
暗影主宰冷冷地盯着獨孤漠,眼中第一次有了殺意。
他一直以爲自己隐藏的很好,卻沒想到,炎帝竟然早就知道了。
不過,他沒有否認。
當着獨孤漠的面,暗影主宰擡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,露出了那張滿是胡茬,卻剛毅果決的臉!
見到這張臉,獨孤漠深吸了一口氣,道:“果然是你。”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話!”
秦在道轉身進了屋,獨孤漠臉色數變,最終還是沒有敢選擇逃離。
既然身份暴力了,這裏恐怕早就擺下了天羅地網,恐怕掠出圍牆,等待着他的就是一場厮殺。
最重要的是,他并不認爲自己能在宗師的面前逃走。
片刻。
秦在道再次出現在院中,這次他換上了一聲黑色的铠甲,腰懸雙劍,手中正提着一把黃金弓,背後背着箭筒,箭筒中是滿滿的一桶箭。
箭羽呈燕尾形。
“果然,炎帝說的不錯,你真是宗師級别的箭手。”
獨孤漠輕笑一聲,道:“宗師級的箭手,整個天下,恐怕隻有你一個吧!真是可惜啊!”
“可惜什麽?”
秦在道坐在亭邊擦着弓,頭也沒擡。
“宗師級别的神劍手,幾乎是無敵的存在。”
“無論是暗殺,還是對戰,都讓人防不勝防。”
獨孤漠盯着秦在道,笑了起來:“可惜的是……太子弄出了燧發槍,造出了手榴彈,這兩樣東西就算是宗師級别的高手,挨一下也得重傷瀕死!”
“也就是說,有了燧發槍和手榴彈,你這宗師級别的神箭手,如同雞肋!”
“最重要的是,大炎武研院的武器還不斷更新換代,現在連大炮都出來了,你的箭射得再遠,再準!也在大炮的射程内。”
“隻要在大炮的射程内,一旦被發現,一波炮彈洗地,你就算輕功再好,恐怕也難逃一死!”
“哈哈哈……尊主,你這謀算了一世,恐怕連炎帝會怎麽死,都已經被你算計好了吧!但你有沒有想過,這個被你一箭不死的人,竟然會搗鼓出來你的克星啊!”
秦在道下意識地攥緊手中的弓。
他擡頭看着獨孤漠,冷漠道:“很好,你成功地激怒我了。”
“你說得不錯,我這輩子做得罪失敗的事,就是親自執行了校場的那場刺殺!”
“如果我不刺殺太子,太子就還是那個隻知道死讀書的書呆子,每日隻會與滿屋的書作伴!”
“但因爲我一擊不死,反而将他給激活了。”
秦在道微微仰頭,眼中充滿不甘:“無論是以那奇葩的方式赈濟災民,還是滅掉青雲觀,或者是北境大戰,他都在壞我的好事。”
“特别是燧發槍和手榴彈出來後,幾乎對我暗影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。”
“但那又如何呢?!!”
秦在道忽然站了起來,臉色猙獰道:“如今整個暗影十萬兵力已經抵達京都,和譽王一起攻打京都。”
“隻要拿下京都,拿下南山,吳研院就是我的!有了這些武器,宗師不宗師,還那麽重要嗎?”
“況且……”
他看向獨孤漠,道:“想要武研院的,可不僅僅是我!老太監,拓跋濤,拓跋漠,西陵掌教,誰不想得到武研院?這是征服整個天下的利器!”
獨孤漠瞳孔猛地一縮:“你是想說,北莽、東秦,甚至是西陵的人,都抵達了京都?”
“不錯!你以爲我手中的牌,就隻有譽王嗎?”
秦在道笑了起來,道:“已經抵達京都的拓跋漠和東秦老太監的人,才是我的牌,當然,我最大的底牌,還是暗影這十萬兵馬!”
獨孤漠愣了一下,明白了暗影主宰的意思:“你想坐收漁翁之利?”
“炎帝在東境!你認爲京都……誰還能阻我?誰還配阻我?”
秦在道冷然道:“天快黑了,你看看這夕陽,是不是紅得像血一樣?今晚,我就會給京都一場**的煙火表演,然後……就是殺人夜了。”
“煙火就是信号!屆時,譽王、東秦老太監的人、拓跋漠所有人攪在一起,你說,京都還有多少人能活?”
“就算譽王是假謀反,在這樣的大勢下,他難道就不心動?不想順勢坐上那個位置嗎?”
“等到他們相互殘殺殆盡,那就是我出手的時候了!”
“皇位!隻屬于我一個人!!”
獨孤漠聞言,盯着秦在道看了許久,似乎第一次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般。
許久之後,他輕微搖了搖頭:“你已經瘋了!這個時候的你,恐怕不會有任何勝算。”
“你知道,這次主持京都大局的,是長公主和梁休的王妃錢寶寶。你把重點都壓在了她們身上,可是,你還是沒有壓對地方。”
“從一開始,我就給你答案了!”
“誰敢破壞我妻兒的生活,誰敢讓我妻兒臉上的笑容再度消失,那就是我不死不休的敵人。”
“尊主!你還沒明白嗎?如今和你爲敵的!”
“是整個京都,一百五十多萬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