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休敲了敲桌案,也是瞪着眼道:“你以爲老子稀罕你嗎?要不是老炎發了話,我還真想把你幹了。”
“你也别說得那麽深明大義,搞得整個世界都欠你一樣,你丫要不是知道大一統是大勢所趨,你能心甘情願地投靠過來?”
孫越拍着桌案,怒道:“滾蛋,什麽大一統?我早告訴你了,我過來完全是因爲炎帝答應我,讓我率兵馳騁海外,我才過來的。”
“現在你給我一個團長?你一個團的編制是多少?滿編不過幾千人而已!你想讓我帶領這幾千人去和敵人拼命啊?”
梁休直接站了起來,一手叉腰一手踩着凳子,居高臨下地瞪着孫越道:“扯淡,給你一個團已經夠看得起你了,讓你帶兵馳騁海外,你造反了怎麽辦?”
“給你幾十萬人,老子掏空了大炎給你造搶造跑,結果呢?你丫的跑到海上不回來了,造反了?老子怎麽辦?”
孫越也站了起來,幾乎和梁休臉貼着臉道:“你的心胸能不能大一點?你這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。”
梁休絲毫不退,道:“君子之腹?丫的,老子對你很了解嗎?對你沒有絲毫的了解,我就把海軍交給你?你覺得可能嗎?”
“我說了,戰于國外!不是說和倭寇來一場海戰。倭寇我并不是太在意,我在意的是西方那寫家夥。”
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意思就是和倭寇的一戰,有可能将會徹底打破這個世界的格局,也就是這一戰揍了倭寇,西方那些人恐怕就會坐不住了。”
“他們坐不住了,要是十幾二十個國家組成聯軍,過來攻打大炎怎麽辦?所以這一場戰,我們輸不起。孫越,你之前也說了,敵人的武器裝備都比我們先進,那你有沒有想過?他們的戰艦可能比我們更先進?”
“大炮出來了,有可能人家工業革命都搞完了,蒸汽發動機也出來了,到時候上了海,咱們的戰艦還是木頭做的,結果人家開過來的是鐵疙瘩,硬拼打不過,逃又跑不了,那就隻能被動挨打!”
“我今天傾整個大炎的所有力量,在造最先進的武器,就是爲了防備這一天,你現在告訴我讓我把這一切交給你?你覺得可能嗎?”
孫越聞言愣住。
說實話,他之前确實沒想過這些,他單純隻是看野戰旅的武器先進,想要從梁休這裏引進一批新武器,用來揍倭寇和西方人。
直到此時,他才發現梁休考慮得比他多得多。
不過,他沒有絲毫的生氣,因爲梁休把這一切都攤開了說了,而不是故意搪塞他,他也明白梁休說這麽多的目的,要我給你權,沒關系,可以,但你要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,你要讓我相信你不會叛!
就像梁休說的,現在整個大炎爲了防備即将到來的戰争,所有技術人員都在用命去拼時間,所以他們隻能勝不能敗,因爲敗了,就意味着山河破碎,民不聊生。
破碎山河可以再從頭收拾,但……會死很多人。
現在的大炎,死的人已經夠多了,已經死不起了。
安然已經靠了過來,站到羽卿華的身側,看着梁休和孫越的争執,她很擔心他們兩人會打起來,現在梁休也是近九品的高手了,雖然說打不過孫越,但接過兩三招是沒問題的。
她隻是怕羽卿華被殃及池魚。
然而,羽卿華看着這一幕,嘴角的笑意卻非常的濃郁,她太了解梁休了,這哪裏是争吵?這明明就是讨價還價嘛!
等吵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,那事情就闆上釘釘了。
“我承認你說得有理,我也明白你有你的考量。”
孫越沉吟了一會兒,看着梁休道:“這樣,我退一步,不做總司令,做個師長總可以了吧?”
見梁休要開口,孫越連忙擡手打斷,他豎起五根手指,道:“現在,我手中還有五萬人。這五萬人都在昌州,他們隻聽我的命令。”
“當然,我給你說這個,不是威脅你,而是想要告訴你,這五萬人中其中有兩萬人,都是和我在海上打個仗,殺過倭寇,砍過西方鬼的。”
“你要組建海軍,而他們就是最好的海軍底子,當然你可以重新招募,但是招募出一批新兵,加上訓練,沒有三五年你别想下水。”
“海軍,不是隻要會遊泳就可以的,船上作戰,船上配合作戰乃至于克服暈船這些,都需要大量的時間,而剛才你也說了,你沒有那個時間。”
梁休怔住。
說實話,孫越說的這些,的确是他忽略了。
在他的計劃中,是将野戰旅全軍拉過來,完成一次全面整訓,将野戰旅的問題從根源是解決掉,然後再讓野戰旅學會水上作戰,到時候和倭寇打,直接把野戰旅拉上去就是了。
現在他才發現……特娘的,自己有可能走了曹操當年赤壁的老路了。
孫越手中有兩萬人都是在海面上身經百戰的,這些人的确是海軍的不二人選,但問題是,現在他們隻聽孫越的命令,這就是的大問題。
孫越可以表忠心,但曆史上可是有很多将領,都是被不下擁簇黃袍加身的,譬如老趙的陳橋兵變!所以問題就又回到了原點了。
“我們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,将他們收編過來,你可以往裏面派你的将領,甚至你可以繼續開展你的那什麽……哦,想起來了,軍事教育。”
孫越看着梁休,認真道:“相信我,我和他們……已然可以像野戰旅一樣,成爲你最爲信賴的兄弟!”
梁休眉頭微微一挑,道:“我怎麽覺得,你爲了達到目的,居然和老炎一樣不要臉啊!說得老子都有點動心了。”
“你想要一個師的編制,可以,但隻安排我的軍官不成,我得補充點條件。”